络青衣撇着嘴嘟囔,“你本来就傻,还用打么?”
怀镜忍着笑,侧头看了无妙一眼,无妙没听见络青衣说了什么,但见怀镜那不怀好意的笑,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说的话肯定不好听。
两人一路打打闹闹到了饭厅,络青衣才发现墨盵嘢没走,她不禁诧异,“留下是为了让我请你们吃晚饭吗?”
怀镜扶额,能将逐客令说得这么直白估计也就只有络青衣了。
“难道朕不能在轩王府吃顿晚饭?”墨盵嘢邪魅的笑了笑,他出趟宫可不容易,能见络青衣一次也不容易,她没必要赶着自己离开。
他只是想单纯的吃顿饭而已。
络青衣眨了眨眼睛,墨盵嘢跟她提要求她能说不同意?开玩笑,墨盵嘢可是雪月的皇帝,她有什么理由不同意?
“吩咐下去,今天在多做几样菜品。”络青衣只怕平日里的吃食墨盵嘢看不上,她仔细的瞅了瞅那位安静的皇后,皇后正好抬头,对上她看来的目光。
皇后羞赧的对她颔首,络青衣摸着鼻子没说话,这么害羞?
一顿饭过后,墨盵嘢终于离开了轩王府,走之前他还想多看了两眼络青衣,看得络青衣一个劲儿的往无妙身后缩。
“姐,你说墨盵嘢是不是对你有意思?”等墨盵嘢一走,无妙就从身后将络青衣拽出来了,他早就看墨盵嘢不对劲了!
络青衣甩开无妙的手,弹了他个爆栗,哼道:“瞎想什么?吃饱了就回去休息,我要出去一趟。”
“你去哪儿啊?”无妙想要跟着,却听络青衣道:“别跟着我,让我自己静静!”
好吧,那他回去睡觉。
无妙忧虑的看着络青衣离去的背影,灿烂的星眸里划过一抹深思。
“怀镜,你在暗地里跟着她,要是她一个想不开,小爷还不得哭死啊。”无妙还是不放心,等络青衣走远,无妙才让怀镜在暗地里追踪。
络青衣又岂能不知道怀镜的跟随?她看似随意的走在街上,实则心事重重。
这一走,便走到了芳华楼。
芳华楼的对面是座酒楼,络青衣转身,进酒楼提了一坛桑落酒出来,她之所以没再要竹叶青,是因为能与她共喝竹叶青的人已经不在了。
桑落。
怀镜看着络青衣抱着桑落酒飞上芳华楼的顶楼,此时的芳华楼灯火寂灭,留下的不过是一座空荡的华丽阁楼。
络青衣站在顶楼的栏杆旁,仰头望着天边月色,嘴角缓缓勾起,细瘦的身形显得有些孤清。
“况有台上月,如闻云外笙。不知桑落酒,今岁与谁倾。”络青衣对月独酌,望空长叹,桑落桑落,唯有她孤身一人时,最适合喝了。
“色比凉浆犹嫩,香同甘露永春。十千提携一斗,远送故人。青衣师妹,有好酒……你怎么不拿出来与我品尝?”怀镜笑着走上来,他站在络青衣身边,右手放在栏杆上。
络青衣侧目看向他,含笑将酒坛递给他,挑眉道:“你懂酒?”
“不懂。”怀镜仰头喝下一大口美酒,抹着唇角回:“有关桑落的诗句我还是知道一二的,并不只有水无痕才读了那么多书,我也读过。”
提到水无痕,才是络青衣今夜惆怅的原因,即便似水无痕过,也在她心里留下一道不可磨灭的痕迹。
想起那张清俊淡笑的脸,络青衣眼眶发酸,水无痕消失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始终在心头萦绕,令她挥之不去。
“水无痕就是墨彧轩,其实你大不必……”怀镜的话没有说完就被络青衣抬手阻止,“我知道他们是同一人,但水无痕心怀善念,所以他们给我的感觉不一样,到了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水无痕的眼睛只能看见我的影子。”
怀镜抿着唇将酒坛递回给络青衣,络青衣抱着酒坛就地而坐,她的视线落在下方走动的人群身上,唇边那抹笑看起来是那般苦涩。
“我五岁的时候就进了玄机门,那时候我不明白玄机门是做什么的,只知道师傅说什么我就做什么,直到我十岁的时候被师傅派去龙腾学院,此后,我一直在龙腾学院等你来,这一等,我就又等了十年。”
“在我报道的那天,秋笑白也来了,所以我们两个是同日入学,好巧不巧还住在同一间房。其实在我见到他的第一面起就知道他是魔妖兽,玄机门与魔界历来相生相克,故而我与他也不对盘,不管秋笑白做什么我都会插上一脚,直到后来惹得秋笑白原形毕露,我俩每每相见便要大打一场。”
“成年后,师傅会派我出去历练,专门去收无法回头的魔妖,等我回到学院后,秋笑白就会嘲讽的对我说:魔妖千万,就凭你的力量还能收尽天下魔妖?我劝你早点离开玄机门,安心做个龙腾学院的学生!”
“那时候我听了很生气,因为我最讨厌有人看不起我的能力,我虽然不是当归那样的全才,但好歹我在十六岁的时候就突破玄巅之境,所以当秋笑白说这话的时候,我就与他打的更凶,可后来我发现,原来秋笑白只是想要个对手,他才会说那些话激我发怒,只有将一个人逼入绝境,那个人才会发挥出其真正的潜力,于是我和秋笑白打出了友谊,然后我们就成为了朋友。”
怀镜将他与秋笑白相识的过程告诉络青衣,他想让络青衣明白,如果一个人没有披荆斩棘过,那么他永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