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积厨的雅间。
我怎么也没想到季哲的安排竟然会在这里，而今天杨序正好当班。
“为什么？”我暗暗扯了扯季哲，小声问道。
季哲比我淡定多了，说道，“迟早要相见的，这样的方式不好吗？”
我又扯了扯他的衣角，“这方式哪里好了？现在杨序的情况合适见乔芮的父母吗？”
“合适。”季哲道完，倒了杯酒，起身向乔芮的父母举杯，“乔叔叔，乔婶婶，多年不见，让你们破费了，昨天和我爸通电话，他很想飞过来见见两位长辈，叙叙旧，无奈脱不开身，在此我替我爸先喝一杯，聊表心意。”
“小哲，这么多年，你还是这样会说话，这一杯，一定要喝，那老小子教出来的儿子，真是像极了他。”乔芮的父亲乔栋举起酒杯，乔芮的母亲陈禹琪也举起酒杯。
我见此也赶紧举起杯子。
在刚见面时，季哲就介绍了我，因为是私下聚会，以同事的名义不合理，我就成了他的表妹，还是那种八杆子打不到的远房表妹，在外读书，寄住在他家，乔栋没有怀疑，亲切地对我说，让我和季哲一样，叫他乔叔叔就可以了。
从中我才知道，季哲的父亲和乔栋是曾经的战友，感情深厚，在退伍后常有联系，再后来，工作家庭繁忙，一个天南一个地北，见不着面，联系也越来越少了，季哲的父亲成了一个学术教授，乔栋成了优秀商人，越来越忙的两人，基本就没有联系了。
这是大概就是缘分吧。
中国如此之大，多年后，还会有这样巧合的相遇。
他们杯酒之间聊到了人生哲学，我惊讶于平日比较懒散的季哲竟然这么会说话，其实仔细一想，也是常理，以他在同事之间的风评，他不应该是个不会说话懒懒散散的人。
我保持着少说话的态度，除我之外，还有一个人比我的话还要少。
她握着酒杯，嘴唇抿得紧紧的。
乔栋介绍时，正如季哲所言，她的名字，叫乔菀。
我两连座，饭局进行了小半，我便小声地和她搭话，我说什么，她回什么，整个人安安静静的，甚至有点局促，每当有服务员进来上菜时，她的情绪明显变得紧张。
这里是季哲定的，我都能想到季哲的用意了。
上到第十二道菜时，看到那张朝气的脸孔，我望向乔菀，而她低着头，双手都在颤抖。
杨序没有注意到她，看到我和季哲时，笑着点头便出去了。
我将目光再度移向乔菀，她几乎是追着杨序的身影，难道季哲的猜测是对的？
“你认识他？”我用更小的声音问道。
乔菀惊慌地望向我。
“他叫杨序。”我注意着乔菀的神色，又道，“他有个女朋友也姓乔……”
“抱歉，我想去下一洗手间。”我话的话还没说完，乔菀就站了起来，我也跟着说道，“乔菀，我们一起去吧。”
她看了我一眼，没有再说话。
出了雅间，她就极快地想甩开我，怕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我小声叫了她两句，她火大地朝我说道，“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