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分辨窗外的人正是宇龙锦和小一。
二人话不投机半句多,说到愤慨之处,小一踢碎了木门,扬长而去,徒留我在这腹黑男手中,任其拿捏。
宇龙锦踏着木屑,迈着方步进来,我紧忙闭上眼睛,调匀呼吸。眼下我的确虚弱的很,此方处境更是逃不掉,求不得,很是两难。
唯有将头一缩,暂且避避风头。
从前也知道我这失眠的症状和宇龙锦脱不了干系,却也想着时间是疗伤圣药,总会有好转的一天。可这好转的一天还没见半分模样,小一就和宇龙锦同流合污,沆瀣一气,使了这么一个缺德的法子,将我气得本就不多的血,又吐出半斤,如今在这不死不活不说,失眠的症状到底治没治好,也未可知。
小一,你糊涂啊,糊涂。
忽的感觉床边塌下一块,宇龙锦伸出手指,扫过我的脸颊,“忧儿,跟我回去,等我将事情处理好了,便一切都由着你。”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所谓有再一再二,无再三再四。
他如何再让我像从前一样无关缘由,全心全意的信任他。
毕竟,小二、小四已经死了,雪记已经没了,爹娘已经伤了,他宇龙锦却是手握江山柄,抱得美人归。
脸上被他摸索的麻痒丝丝,很是难耐。却也不好这个时候睁眼阻止,只能生生受着。
谁知这厮竟得寸进尺,整个人都压了下来,温润的唇轻轻在我眉间一点。
既然仅如蜻蜓点水,好吧,我能忍。
“听闻你在找人为你破身,却迟迟没有找到,我便知道,你一定是在等我。”
真不要脸。
“眼看还有个把时辰才亮天,身为男人,理应助自己的女人解燃眉之急,不如,我现在就帮你把这生平难事解决了吧。”
说着,竟是有稀稀疏疏的脱衣声传来,我大惊,这人还有这么无赖的一面,从前真是瞎了眼。
但是,我这眼睛尽管不大好使,它也是自己脸上挂着的,如今该是它将功赎罪的时候,它便不敢有丝毫怠慢。
就在宇龙锦钻进被窝,要对我上下其手之际,我一双寒冰冷眸瞬间射出数十万只冷箭,将宇龙锦穿一个透心凉。
若是常人,定要被我这眼神望的不知所措,生无可恋,一头撞死了。
奈何宇龙锦生而便非常人,只见他将将愣了一愣,随即扬起大大的嘴角,“原来你醒着,刚刚我还为难,你的第一次若是都没知觉,岂不是人生之憾事。”
说着,他竟将一半的的身子都压在了我的身上,若是我还有当初那饱满的血液,定要再吐二斤房休,这人脸皮忒厚。
我道,“你给我从我身上滚下去!”
他将脸埋进我的颈窝,舌头是不是的伸出来,如小狗一般舔弄,“忧儿,放心,只要你不愿意,我不会用强的,我,只是太想你了。”
他嗓音暗哑,有些意乱情迷。
其实,此刻,我的心是动容的,但是,我不可能像他一样,将什么事情都当做没发生过,一样玩笑,一样调情,我心里有个大疙瘩,始终解不开。
如今,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既然打不过他,我便要用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去伤害他,想看看他的底线到底在哪,看看怎么样,他才能放过我,也放过他。
于是我强控制表情与语气,眼睛直视着屋顶,十分平静道,“宇龙锦,即便你此番是打着为了我好的名义,即便你将我绑回皇宫,即便你能强了我,即便我的心里暂且还有你,即便你有千万种理由,发生的事情终究已经发生,破镜难重圆,最近一段日子,我终是发现,你有你的皇权,我有我的任性,你我终究不是同一路人。你若此番将我睡了,我也不过就当是被猪拱了,不会找你负责,也不会寻死觅活,我还是要去寻我的生活。”
他将头从我颈间探出来,直勾勾的将我望着,那双眼眸,如万丈深渊,毒瘴重重,仿佛藏着千般痛万般痛,将望着的人,一同拉进去,痛的翻身打滚,死去活来。
他从床下下去,慢慢将被子给我盖好,用世界上最温柔的话语,道“好好休息,天一亮便启呈回日曜,周围我带了二十多暗卫,以你现在的身体,还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一定要养好身体再做打算。”
他转身走至门边,背着我,又说,“你初离开我时,你我每半月便会通信,我情意浓浓,你浓浓情意。后来,我的信,你便只回只言片语,多是不问不诉的敷衍之语,再后来,便是有去无回,再再后来,我的信便再也没有送到过你的手上,终究是我把你弄丢了,我知道,丢了你,或许只需几个月,找回你,却不知会用多少岁年,但就算穷尽一生,我也不会轻易,不,我绝不放手。”
他的身影消失在破落的门扉前,我用手拂落腮边的一滴凉泪,这或许是我为他流的最后一次眼泪,皇民终究殊途,我不想再为他的皇权搭上亲人的性命,他也不用为我委曲求全,失了他皇家的尊严。如此,正好。
第二日,我被装上马车,马车柔软舒适,即使行在山路,也没觉得有多颠簸,宇龙锦会偶尔坐到车里陪我,却也是两厢不言语,我记得从前我们也常常同乘,无论是我男装还是女装,气氛都不如现在这般不自在。
如此行了大约十日。
宇龙锦坐在车里握着我的左手,轻轻揉捏,左手腕处,无名手指因为经常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