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几个小子蔫头蔫脑,爹娘以为他们病了,好一顿担心,我故作生气,“闯了祸,还回来让爹娘担心,真是不孝子。”
几个小子愧疚的少吃了不少饭,倒是为家里节省了不少开销。
谁成想,没过几天,又恢复了本来的闹腾劲,把前几顿少吃的饭都补了回来。
本来还想问问爹娘要不要让他们考考科举,如今看来,八成是没戏,但转念一想,若是能打入敌人内部,又何尝不是另一种途径呢,于是便抽空与爹娘提了一嘴,爹娘却说,这个自要随那几个小子的意,若是有心仕途,定然支持,也算光宗耀祖。
爹娘的意思本就出乎我的意料,那几个小子更是让人泄气,竟没一个有宏图大志的,都想待在家里混吃等死,我出口训戒,他们却说有什么样的老大,便有什么样的一二三四五六七,我哑口无言,所谓根不红,苗不正,归根到底也得把账算到爹娘头上,可没我什么事儿。
不谋仕,那便经商吧,回想起上次在东虞县的经历,瞬间来了灵感。
这日是个艳阳天,在我的带领下,我们小分队远赴小后山伐木。
爹爹说,后山的石木姑且能满足我说的活字印刷术的模板。
是的,我还是厚脸皮的盗用了天朝伟大的发明。
吭哧吭哧抬着木头回家,费劲巴力的分成小块,然后就是将大中华博大精深的汉字一个个刻道小木块上。
刚刚刻出几个字,小七就迫不及待的试验了一把,还没等我过去看,就听小七鬼吼道“老大,你这法子不行啊!”
开玩笑,这法子怎么可能不行。
我过去一瞧,还真是,字都是反的,我一拍脑门,忘了一个叫镜像倒影的东西。
而活字印刷的模叫阳文反字模来着。
刻反字,难度加大,却挡不住我们发家致富的热情,撸起袖子加油干,转眼七天,完工!
我和小一又搭着敞篷宝马车来到了县城,短短十日,东虞县就变了天,换了主。听闻新知县是个白脸包公,老百姓欢喜的不得了。
我想调和油还是个为民办实事的好干部。
我和小一再次来到翰墨轩,说明来意,伙计瞪大了眼睛,表示大生意他做不了主,进到内堂去找掌柜。
掌柜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一派学者风范,做生意却透着精明。
最后,掌柜以独家高价,将我们这小鱼塘给承包了。
谈妥生意,心情无比舒畅,我问小一想去哪,小一说,青楼。
我道,好去处。
人不fēng_liú枉少年,流传千年的青楼文化,我早就想见识一番,如今终于能得偿所愿,怎么会不开心,只是没想到,小一……嗯哼哼哼。
打听来打听去,只有一家叫粉红阁的,今天白日里有活动。
也是,人家做的是晚上生意,我们俩这青天白日的能找到个去处还得说我们人品不错。
看着眼前的红绸绿挂,熙攘人群,我摸了摸口袋,小一摸了摸脑袋。
而后小一嘿嘿一笑,指了指房顶,“老大,居高而临下,一览众山小。”
我深以为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于是二人飞身上房,做起了梁上君子。
上房揭瓦的事,只有前世在别人爸妈的嘴里听过,这一世竟在这么大的时候补了回来,深觉新鲜。
粉红阁一楼有个圆台,四周已经围满了人,二楼雅间的珠帘也时不时的晃动,人影隐约可见。
小一说的不错,这里视野的确好。
从上面看,能看到下面美人乌黑的发顶,湖蓝色的流仙裙璇成一朵雪兰,直觉是个美人。
今日是粉红阁新粉头kāi_bāo的日子。
修炼了绝世武功的我和小一,听力自是极佳。
下面的话不时入耳。
一说“听闻这赋无一不精,还有一副倾国之姿,今年刚满十五,妈妈就迫不及待拉出来接客了。”
一说“不过今日这kāi_bāo彩头倒是别开生面。”
一个接道“可不是,这二十两黄金还只是入门条件,当众喝三碗十里香后还能趴地上做五打俯卧撑,哪有这样的人。”
又一说“可不,反正我不行。”
刚刚那个笑道“没想到这姑娘还有这心眼,弄的老子心痒痒。”
一个鄙视道“你体力不行,人家看不上。”
小一问“这里面有什么玄机?”
我愣了一下,随即避重就轻“十里香乃万宝酒坊的名酒,又称三杯倒。”
小一深思了一会儿,恍然大悟“这蓝蜓不想接客!”随即又垮下脸,“可万一有完成条件的人呢?而且他们既然看出了蓝蜓的心思,为什么不生气?反而更……那个啥。”
哪个啥?我一点都不想和小一讨论这个问题,作为一个现代人,虽然是大龄剩女,却也知道那些人话中的意思,然,正当我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救世主出现了。
一直看着下面的小一咦了一声,我仔细一看,这会儿台上上来一个劲装大汉,将二十两黄金放在托盘里,咕咚咕咚灌了三碗酒,趴在地上吭哧吭哧做了六十个俯卧撑,起来后,气不长出,面不改色,用一副扑克脸,抱得美人归。
那大汉正是调和油的随扈,我往一楼人群中寻找,终不得见。又往二楼雅间瞅了一圈,正好和调和油的目光对上,他像是看见老朋友一样,用得体的笑容打了一声招呼,我定了定心神,已经开始怀疑是不是我也在下面的某个雅间,而不是这房顶雅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