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手拾起一块石头,卯足了劲儿,打在了小墨举起的手上,随即不待大家反应,便飞身几步跃到小墨身旁,这时宇龙然也有所动作,飞身而来,因他离小墨较近,我与他几乎同时抓住小墨的手臂,但到底还是我先一步,我提气,一个用力,便将小墨扔到山腰的人群中,我见爹爹跳起将小墨接住,我这才放心不顾刚刚力道没掌握好扭到的老腰,与宇龙然缠斗起来。
所谓对待敌人就该打人打脸,骂人揭短。既然他的左胳膊受了伤,我便处处往他左肩用力,只是,原本我占尽上风的战斗,因为我怀里的宝宝刚刚如豆般大小,却是最最禁不起折腾的,族医每天都与我磨叨,若是筋骨紧,要活动身体,一定要等到三个月以后。如此这般,我只有找了一个空挡,顺势收招,趁宇龙然气急败坏,吱哇乱叫的时机,逃回山腰。
宇龙然一手捂着肩,瞳孔血红,面目狰狞,仿佛地狱走出的恶鬼。
他一把将那木头做的左臂撤下,左肩顿时鲜血淋漓,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竟能用血液供养木头,使其活动。
他身后的士兵仿佛知道他要做什么,均不自觉的退后了半步。
宇龙然单手结印,将左臂流出的血液引于空中,形成一个血色的阴阳鱼。
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血色的阴阳鱼越聚越大,大有铺天盖地之势。
身旁的妖婆低语了一句,“来了。”又吩咐了一句,“布阵!”
妖婆在前,五行长老随后,再之后是一众会御水的灵女,我和爹爹娘亲并着小墨站在最后。
火势刚起,妖婆自己便可压制。
宇龙然的血炼火是用燃烧自己的血液而制造的火势,而妖婆则是用灵力布的云雨,加了几滴自己的血液,不过是味调味料罢了。因此我们笃定,他宇龙然的血液终有尽时,而我们在毕方山中,吸收毕方山泉的万年灵气,宇龙然自然耗不过我们。
可谁料,就在我们觉得宇龙然火势渐息之际,他忽然对身旁的士兵说了什么,那士兵立马上前,挥着刀咔嚓一声,自断一臂。那入柱的鲜血瞬间汇入阴阳鱼中,我们顿感一阵灼热,噗的一声巨响,火势立刻大了几分。
我惊骇!
刚刚我还在想,毕方山毒瘴重重,即便他火烧毕方山,也不一定能烧的尽,那他带这两万军队又有何用?况且,这些士兵多数都是老弱病残,没有丝毫战斗力,如今一看,不觉心惊,他竟要用这两万人命做柴草吗?
不断有士兵断臂鲜血,火焰迸发,只靠妖婆她们区区几十人,力量太过微薄,难道,金乌万万年的岁月,便要葬送在自己手里?
我刚要上前,娘亲拦住我,自己上前加入布雨阵营,她的身子才刚刚恢复,可是现在生死攸关之际,多一分力量,便多一份赢的可能性。我割了手腕,几滴鲜血飞入天空,融入云中,云彩顿时又多了一份血色。
随着宇龙然那边干瘪的尸体越来越多,场面便愈加触目惊心,妖婆说,“对方邪气太盛,我们怕是要抵挡不住了。”
我深吸一口气,又抬手重新调整一番灵力的输入,“誓与金乌同生死!”
“誓与金乌同生死!”
“誓与金乌同生死!”
“誓与金乌同生死!”
……
声音越来越大,从刚刚开始的只有女人的声音,后来竟有男声加入,我回头一看,原来千余族人虽然不能御水布雨,却依旧毅然站在我们身后,如一道坚实的墙壁,以保护的姿态呵护着身后万年灵山,他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家。
我心中万分动容。
我这一世,刚刚坠地的时候,从未想过要为谁真正的付出什么,只想着碌碌无为,过一过自以为恣意潇洒的生活。
但是,慢慢的,我会被身边的人或事感染而改变,那不是几句说辞,而是一种力量,这力量会让人虚无的心境被塞的满满,这便是幸福的感觉。
如今,千人同我一起,视死如归,便觉此生无憾,已然十分满足。
正当我在这大义凛然,想要英雄就义的档口,见山下绝尘而来几匹快马,马上为首之人着银盔银甲,看起来十分威风。
他说话声如洪钟,“国师,太子请您立刻停止对毕方山的进攻!”
我有些怀疑我的耳朵,却听那人又喊了一遍,“国师,这是太子手谕!让你停止对毕方山的进攻!”
宇龙然依旧不为所动,但是他后面的一众活柴火可是换了形容,从刚刚的面如死灰,到现在的劫后余生,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了便很舒爽。
“圣女?”前头的妖婆同样充满疑惑。
我看了看那将军在怀里找着什么,便道,“静观其变。”
只见那将军高高举起一样东西,嘴里喊着,“众将士听令,太子御令在此!殿下仁善,不忍再看国师修炼邪术,枉顾人命,现特命烈火军全军回朝,各回原驻军营,将热血献给真正的战场,保家卫国!”
“好!”
“好!”
“好!”
“殿下英明!”
“殿下英明!”
“殿下英明!”
……
大军井然有序的慢慢后退,无人再给宇龙然鲜血,他的火势便不再增大,我们见机卯足了劲儿,终是渐渐将他压制。
宇龙然气急败坏,大骂,“巫马千染那个废物在搞什么?眼看就要成功了,难道要就此功败垂成?!”
将军冷哼一声,“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失去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