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胥泽兄婚礼请柬的那天是个秋高气爽的早晨,天空碧蓝一泓,万里无云,偶尔有新生的雏凤飞过。凤鸣九天,真真是个不错的兆头。
这封八百里加急的信函被一个长得虎头虎脑的玄冥小魔孩儿送到我的书房,罹臬仍按照惯例批阅着公文,抽出时间来扫了两眼那信函,隔着过道扔给了我。
“胥泽大婚,你看看吧。”
我打开信函,一份大红烫金的请柬从里面掉了出来,搭眼一看,俗气又喜庆。
连同请柬寄过来的是几张写满了密密麻麻字的纸,看看这端正清秀的字迹,瞅瞅这由浓转淡的笔墨,一看就知道出自胥泽兄的手笔。
我扫一眼洋洋洒洒写了四五张纸的信,心里默默然叹了一句。
这是想要我的命吗?
我耐着性子把这些狗屁连天的废话看完,心里又默默然叹了一句。
能把一句简单的‘我要娶亲了,诚邀皇兄和扶末神君’啰嗦成上万字的文采斐然长篇大论,文曲星君见了一定很高兴。
胥泽兄的婚礼是由他父君言关亲自指挥的,气派宏大非我等所能想象,我和罹臬回到东宫的这两天惊奇的发现西宫身着彩衣的小宫娥一个一个的鼻子都快顶上天了,就是行礼也不按照规矩那么正经到位的行礼了。
一日我爬到叶子一片火红的枫树上晒太阳,恰巧听见两个小宫娥嚼舌根子。当时睡得朦朦胧胧的,两个小仙娥的声音就像是从远方传来的那样。
她们压低了声音,一个凑近了另一个的耳朵边:“看看,咱们子侯大婚,多排场!光新娘就仨!”
另一个随声附和道:“就是,整天看那个罹臬拽得跟个什么似的,咱们西宫的场面比他东宫大了不知道多少!”
一个不屑哼了两声:“我看呀,这东宫主子他也快要当到头了,爹不疼娘不爱的,真不知道他靠得是什么!”
另一个愤愤然:“还有那个叫扶末的,还真把自己当娘娘了,前几日我去御膳房恰巧碰见她,把御厨给我们子侯殿下准备的茶点连盘都给端走了,要不是我们子侯殿下大度不予她计较,有她好果子吃的!”
一个又是不屑的哼了两声:“你生她的气做什么,咱们文晓娘娘眼看这肚子一天大似一天了,等小殿下一出生,还不得动摇罹臬的根基,东宫无子嗣根基不稳,她自会招世子爷厌弃,放心吧,她蹦跶不了几天了……”
另一个迫不及待道:“要我说,这扶末也真够有眼无珠的,那是我们子侯和世子爷一同向她提亲,就世子爷那副鬼样子,也就她敢嫁。”
一个笑嘻嘻悄mī_mī道:“你不知道……听说当时这个扶末本来是想嫁给我们殿下的,却又嫌弃我们殿下庶出,非嫡非长,因此才选了世子,哪里想到世子只是个空架子,她一嫁到东宫,就发现咱们殿下才是言关将军的掌中宝,后悔得不得了,跟世子爷闹了好几次了,听说前不久还离家出走回娘家去了,世子爷到九重天去劝了好久才劝回来的。”
……
我:“……”
现在这些小宫娥,一个比一个八卦,就是闲的。真想不到,西宫喜事将近,正是用人的时候,宫里却还养着一群闲的堪比九重天上那些无所事事的神仙的人。我翻个身往下探头打算看清这俩小宫娥长什么样子,顺便去和西宫的主事嬷嬷不经意间提一嘴,万万没想到,一个不留神,‘咚’的一声,我随手放在树上的酒坛子被我挤掉了。
“哎呀!”
只听树下俩人惊叫了一声,都没来得及抬头看,一溜烟比兔子还快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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