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均想起爹跟自己说过同样的话,就因为剑圣心思简单,反而在功夫上比寻常人造诣更高。
“我记得你见过我师傅。”苏幕遮侧头看沈灵均。
沈灵均望天:“这么多年过去,早忘了,不过我记得你师傅长的倒是挺帅的。”
苏幕遮无语摇头,这丫头尽是记些没用的。
“咦,这样说起来。”沈灵均捏了捏下巴,似笑非笑道:“我们也是青梅竹马嘛。”
苏幕遮一顿,随后浅浅笑道:“所以,你不用再想着弹琴了,灵儿,演奏这方面,你实在没有天赋。”
沈灵均知道他在取笑自己老惦记素绘的事儿,脸上有些发热,耳朵根绯红,冲着苏幕遮皱皱鼻子,哼了一声,然后右脚用力一踢马腹。
回风得到号令,立时如离弦之箭一般跃出,顿时烟尘滚滚,扬起的尘土中,就见红衣黑马,犹如一团烈火,呼啸着往前狂奔。
苏幕遮原地停了一会儿,轻抖缰绳,落雪扬起四蹄,跟着回风的方向疾驰而去。
丹凤府北门口,柴方往后看了看,疑惑道:“上官姑娘和夏兄弟怎么没赶上来,难道走岔路了?”
柴英催促:“别管他们了,我们赶紧去广福楼。”
第一村里,唐糖他们这般那般的商议半天,最后唐糖拍桌道:“就这么办!”
洛城和戏时很不放心的样子,问道:“行不行啊?”
唐糖拍胸脯保证:“放心,有我在,肯定万无一失。”
“可是要给将军下毒……”洛城脸色难看道:“这是谋逆之罪啊。”
唐糖斜眼瞅他:“又不是真叫你下毒,苦肉计懂不懂,到时候就算叶清芷解不了,解药不是在我手里嘛,怕什么。”
洛城和戏时想了想,还是摇头:“不然我们还是换个法子。”
唐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们:“你们两个不成事的,真是气死我了。”
洛城吊着眼睛看她,显然对她很没信心:“关键你这个法子听着就不靠谱,下毒这种事情怎么能随便来。”
戏时点头啊点头:“嗯嗯,洛城说的对。”
唐糖捏着下巴绕圈走,思考道:“要不然折中一下,我给他下个养身蛊。”
戏时瞪大眼:“下蛊?!”
唐糖一把捂住他的嘴:“你轻点啊,别动不动就大惊小怪。”说着,伸开手甩了甩:“都说了养生蛊,懂不懂?这养身蛊啊,对身体没有任何伤害,只不过刚下蛊的时候人会有点不适应,具体症状类似于浑身发烫,脸部红肿什么的。但是等它被身体吸收以后,就跟吃了一根千年人参一样,可补了。”
洛城有些不相信:“是不是啊?”
唐糖抱着手扭头:“哼,这种蛊可珍贵,要不是为了帮你们,我才舍不得拿出来喂赵祁。”
洛城斜眼看她,心道:你有这么好心?你那都是为了看热闹!
丹凤府城北,沈灵均和苏幕遮牵马走到广福楼附近,见广福楼里面已经是人头攒动,黑压压挤了一大片,倒是比福满楼听书的场景还热闹十分。
旁边一个两个路过的,也大部分都是佩戴各种兵器长的五花八门的江湖人,这些人目的相同,全都拐进广福楼里。
旁边普通行人和沿街商贩都有些纳闷,怎么突然这么多江湖人?
沈灵均和苏幕遮对视一眼,却没进广福楼,而是去了对面。广福楼对面是家客栈,叫福禄客栈,两人进去要了一间二楼正对广福楼的房间。
沈灵均打开房间小窗看出去,视线刚刚好能将广福楼的情况看个清楚。
那人群或站或坐,围拢起来,空出中间一块地方,刚才碰面的柴氏兄弟赫然在列。
而中间空地上,雷坤笔直站着,口中念念有词。
沈灵均和苏幕遮隔了一条街,自然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但从周围江湖人的反应来看,差不多也猜出了。
雷坤身旁,有个年轻男子被捆绑在地,因隔的远,沈灵均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个大概,问道:“被绑的是名剑山庄的人吗?”
苏幕遮略看了眼,便确定道:“嗯,是萧滕阁的大弟子洛辛。”
这会儿,雷坤估计讲完了,换了个中年男子出来,虽看不清楚面貌,但此人举手投足颇有派头,气质卓然。
这人没说几句,但等他讲完,底下这群江湖人的拥护声却较刚才大了好几倍。连隔了条街的沈灵均和苏幕遮两人都隐隐听见什么:
“白掌门说的对……”
“我们都听白掌门的……”
沈灵均微扬眉:“原来他就是白秋风。”
昆仑派掌门白秋风,当年偶得一宝剑,剑光凛若霜雪,故命之清霜剑。后用清霜剑自创一套飞雪十八式,在江湖中闯出名堂后,创立了昆仑派。经过数十年苦心经营,逐渐在下九流门派中窜出头角,最后成就数一数二的地位。
后面站出来说话的是另一中年男子,体型彪悍壮硕,一把浓密的络腮胡,最显眼的还是他身上套着的那身金甲,简直是金光闪闪,亮瞎人的眼睛,而之前见过一面的高书珩就站在这人身旁。
苏幕遮道:“此人应该就是长乐帮帮主任义。”
沈灵均笑道:“这名字真是取错了,应该叫任不义才对。”
“传闻此人心胸狭隘、有仇必报,并且对敌时,最喜欢在对方背后暗箭伤人,又常穿着一身金甲,所以人称金甲蝎王。”苏幕遮给沈灵均普及江湖知识。
沈灵均坐在窗边桌子上,身子俯趴窗台,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