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均想了想,觉得暂时不要把谢桃为报复不止烧了井凌村,还有可能害死了她爹的事情告诉她比较好,省得刺激的太厉害。
而且,现在也还没确定这两件事真和谢桃有关。
所以,沈灵均没有回答谢桃的话,而是道:“你亲眼看见你丈夫拿刀自杀,当时身边没有任何动静?”
“……没有,好像有,又好像没有,我不知道,当时太突然了,我什么都没注意到,就看见阿勇好好的,转个身就拿刀捅自己。”谢梨双手捧着脸,呜咽道。
沈灵均看这样子也问不出什么来,就让谢梨别多想了,事已至此,最要紧查出她丈夫的死因。
沈灵均和苏幕遮又跑了一趟谢修远家,自然表面上,谢修远也是自杀而死,用一根石头做的捣药臼把自己脑袋砸烂了。此外,沈灵均也没看出什么来,就让守着的衙役把谢修远的尸体搬回县衙。
去县衙的路上,两人骑马并排走,因为城里人多,行进的不快。
沈灵均拍了拍回风的脖子,对苏幕遮道:“如果这一切都是谢桃做的,真是叫人难以理解。”
苏幕遮皱眉:“她灭了夫家满门可以理解,但装神弄鬼报复村里人就有些迁怒了。”
“我看她是疯了。”沈灵均摇头道:“谁跟她扯上点关系都不放过,但是她为什么要害死自己亲爹。”
苏幕遮看她:“出身。”
“嗯?”
苏幕遮思考了一下,斟酌道:“她应该是憎恨自己的出身,恨她父母带给她不男不女的身体。”
沈灵均明白的点点头,又不解:“那谢梨呢?她的情况应该和谢桃一样,谢桃没必要憎恨她。”
“谢梨没死。”苏幕遮指出:“死的是她丈夫。”
沈灵均一顿:“你是说谢桃的目标本来就是阿勇?可是我问过谢梨,阿勇和谢桃之间并没有过节。”
苏幕遮沉吟了一下,道:“或者有谢梨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沈灵均点点头:“若不是谢桃杀错人,只能这么解释。”
两人到了县衙,沈灵均吩咐冒理派人把谢梨丈夫阿勇的尸体带回来,回头让叶清芷验一下。想想不好,为了以防万一,干脆让他把谢梨也带过来,先保护起来再说。
再从县衙出来,沈灵均看到申合在门口指挥人把车绳套到马身上,旁边已经有几辆套好的马车停放着。
沈灵均走过去:“做什么?”
申合闻声转头,立马抱拳道:“大人,将军让我准备些马车,把井凌村受伤的人分批拉过来,先安置在县衙里。”
“嗯,你们先忙吧。”沈灵均点点头,准备走的时候,又想起什么,跟申合道:“你去的时候多带几个大夫,把清芷换回来。”
申合领命,应道:“是,大人。”
苏幕遮看了看有些冷清的县衙,问道:“于得水收监了?”
沈灵均点头,好笑道:“所以现在真成了空水衙门。”
忙完这些,已接近晌午,两人将马放在县衙马棚里,给喂足了马草,然后徒步去附近的酒楼吃饭。
吃好中饭再回县衙,就见赵祁一个人坐在庭院里,两个脚架在石桌上,一脸郁闷。
沈灵均问道:“清芷呢?”
赵祁抬下巴指后边房子:“才扒拉两口饭就去看尸体了,这丫头也真是,太不爱惜自己身体。”
沈灵均往后边一排房子走:“我去看看。”
苏幕遮觉得尸体没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和赵祁坐着干瞪眼。
来到验尸房,沈灵均推门进去,叶清芷已经割开死者的胸部,取了内脏放在手里仔细观察。
乍一看这幅诡异的景象,饶是沈灵均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叶清芷听到动静转头,一看是沈灵均,便道:“这具尸体,重物捶击脑部,导致死亡,表面没有任何其他伤痕。”说着拿起旁边放的木头夹子,夹了一块红白色的物体给沈灵均看。
沈灵均凑过去:“什么?”
叶清芷淡淡道:“脑浆。”
沈灵均摸摸鼻子,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心里想,在心狠手辣这方面,他们这些人里面没有一个比得上叶清芷啊。
叶清芷看着手里的东西,啧啧道:“就算是杀人,除非深仇大恨,不然也下不了这么重的手。”
说完,放下夹子,拿起一把又薄又窄的小刀,指了指旁边年轻的:“这个是锐器刺破胸口,心脏破裂大出血而死,除了手指头划破这种小伤之外,也没有其他伤口。”
沈灵均看着叶清芷边说话边毫不手软、精准利落的割下死者的心脏和肝脏,莫名觉得她要是会功夫的话,肯定也会有一番作为。
“我去验一下,他们两个是不是也曾中毒。”叶清芷把死者的肝脏扔到盘子里,拿着去隔壁房间。
这种时候,叶清芷喜欢一个人安静干活,沈灵均就出去找苏幕遮喝茶。
一个多时辰后,叶清芷出来,确定道:“他们也中了迷仙引。”
沈灵均叹气:“没想到谢桃连自己亲生父亲都下得去手。”
好不容易忙完,叶清芷喝了两口茶润润嗓子,又要去给受伤的人换药,有几个伤的重的人,她不亲眼去看一下不放心。这回,赵祁自告奋勇给打下手。
因着于得水落马,县衙暂时还没人打理,而且事情比较多,沈灵均让人整理了几间客房,暂时住在县衙处理这些。
不过清和他们还留在苏府,于是晚饭不得不去酒楼叫了几样小菜对付。
吃完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