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将河面照的波光粼粼,随着潮水涌动,船跟着来回晃动。
沈灵均抓住船檐,扶额叹气,她是旱鸭子最怕水!
沈灵均转头,神情难得出现一抹狼狈,很是郑重的问道:“木木,你会不会游水?”
……
沈灵均充满希望的看着苏幕遮,再追问道:“你自小在水乡长大,会的吧?”
苏幕遮不知道她怎么问起这个,点头:“幼时学过。”
沈灵均放宽心了,拍拍胸脯:“那就好。”
沈灵均正打算避开村民,趁着黑夜掩护,悄悄绕过去,那边听到族长开始慷慨激词。
“……河神发怒必将生灵涂炭,我们祖祖辈辈生活在此,全靠河神保佑,如今冲撞了河神,需得赔罪不可,望河神大发慈悲,饶过无知之辈。”
再有那群戴着面具的嘴里念念有词一阵,然后族长大手一挥,那两壮汉就抬着孩子往下扔。
沈灵均身影一动,众人就见红影在眼前闪过,再定睛一看,刚才扔下去的孩子好好的站在船上。
“又是你……”有人认出沈灵均。
“上次就是他们冲撞的河神。”
“河神要降罪的啊。”
……
族长站出来,两手压了压,对沈灵均道:“这位姑娘,你为何三番两次扰乱我村祭祀。”
“族长,把她一同扔下去。”愤怒的村名被煽动的情绪激动。
“对,一起送给河神赔罪。”
沈灵均放下孩子,帮他解开绳子,看清孩子的脸,才发现是认识的,这不就是阿红她儿子么。
只不过他们不知给这孩子喂了什么,昏迷不醒中。
苏幕遮走过来,冷冷一笑:“谁敢?”
村民们无端感觉到一股寒气,逼迫的有些畏缩。
这群人简直就是疯了,连一个孩子都能下得去手。
沈灵均一生气,脾气就不太好,手指一戳族长:“我问你,河神跟你说的要活人祭祀?”
族长拜拜天,混浊的眼神缓缓放到沈灵均身上:“河神天旨,冲撞河神之人,该死!”
沈灵均挑眉,双手背在身后缓缓踱步过去,似笑非笑道:“这样,你现在下去跟河神商量一下,我觉得这个人选的不好,半大不小的娃娃下去做什么,不如我另选一个貌美姑娘送给河神如何?”
族长没有开口,阴恻恻的目光盯着沈灵均。
沈灵均冷笑:“怎么,你不愿意去?你不是能和河神沟通么?”
苏幕遮一扬袖,正要吓唬一下,让这族长吃吃苦头。突然,一声短而尖锐的声音划破长空,然后船突然剧烈颠簸起来。
沈灵均急忙拽住苏幕遮的手,感觉头晕的很:“怎么回事。”
村民诚惶诚恐的互相看看,有一个声音大叫一声:“河神发怒了……不好了,河神发怒了!”
“河神发怒了,河神发怒了。”
不知哪个先跪下去,其余的跟着跪了一地,一个劲的磕头,嘴里直嚷嚷河神息怒。
那边,赵祁他们也听到了,疑惑的看着夜空中:“什么声音?”
洛城远眺前方,皱眉道:“船怎么晃个不停。”
正要上前看个究竟,神乐和凉月带了两个人过来。
叶清芷看清来人,纳闷道:“阿红?”
带来的正是阿红和他男人,这两人满脸焦急,头上都急出满头大汗来,带着哭腔的嗓子发颤:“焕……焕儿被他们绑走了。”
他们两个说的不清不楚,神乐给解释道:“那位族长说上次祭祀被破坏,河神降罪,这次拿他们儿子才行,怕他们两人破坏祭祀,被村里人绑在祠堂了。”
“原来那孩子是焕儿。”叶清芷恍然,又道:“没事的,已经有人去救了。”
阿红听了,挂在眼中迟迟不敢落的泪似是因为松了口气反而落了下来,就要跪下,连声道:“谢谢,谢谢。”
一直关注那边动静的洛城突然道:“好像不对劲。”
赵祁也看到了,皱眉道:“你们几个去看看。”都是一群愚民,可别真出什么事了。
唐糖拍沈长风的肩膀,黑眸亮晶晶的,一脸好好玩的表情,笑嘻嘻的道:“我们也跟过去看看。”
沈长风知道沈灵均其实是不会水的,有些担心,因而爽快一点头:“嗯。”
唐糖当先跃起,跟鹞子一样窜上天空,再一个拧身,往前而去。
叶清芷嘴角微微勾起,眼中倒映着唐糖逐渐远去的身影,自言自语道:“飞鸢泛月,很多年没人使这种轻功了,不亏是南栖凤的徒弟。”
赵祁瞅着天边,抱臂道:“很难练么?”
叶清芷点头:“身材娇小,骨骼轻盈的人才能做到,不过最重要的一点,这是南栖凤的独门绝技,就算是他徒弟也不一定会,更遑论外人。”
再接着,沈长风也轻轻掠出,白衣扬起,如离弦之箭,身影飘逸,超然洒脱。
虽都是着白衣,苏幕遮的更显华丽些,配上俊美脸庞,十足的富贵气。而沈长风的白衣则是道袍,又在道观生活多年,性子里多了份淡然潇洒。
赵祁看出这轻功,挑眉:“逍遥游。”
正在两人谈论间,听到船上传来一阵惊呼,接着人群明显骚动起来。
“焕儿……”阿红下意识的叫了一声,然后仓促跑去。
沈灵均张大了嘴,她活了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鱼!
没等她缓过神,河水冲上夹板,晃动中,但见一条足有八九尺的大鱼从河里跃出。
月色下,大鱼背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