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带着沈长风和封正两人来到一个荒僻的地方,这里离新津府并不是很远,但平常人不会来这里。
很多年前,这座山还有各种猎物出没,因为山势平坦路也好走,山下的村名也喜欢来这里打猎。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成了荒山,山里的猎物一夜之间突然消失,连只老鼠都找不见。
满山的荒草被冬雪打过后,萎靡的倒在地上,枯长的草叶缠绕在一起,将山路都覆盖的严严实实。
唐糖用笛子挑开枯草,好似认识路一般直接往山上走。
这三人里面,封正行走的最为困难,还好几次让长条藤的草绊着脚,要不是沈长风时时拽住,他早不知道摔了多少回。
春阳已经有点浓烈,封正扯了扯因汗水而粘住的里衣,仰头看山头,苦着脸道:“还要多久啊?”
沈长风预估了一下:“以你的脚程,一个时辰差不多。”
封正一听,干脆就坐下来,盘起腿:“不行了,我要休息一会儿。”
唐糖两条眉毛皱成一座小山:“那你等在这里。”
封正手握拳头捶了捶大腿:“我说唐糖,你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啊,这座山太荒凉了,看风景也不是好地方。”
唐糖转过身去,道:“谁说带你来看风景了。”
不知为何,沈长风觉得唐糖自从来了这座山之后,情绪就有些低落。因为平日她实在太闹腾了,这么安静实在是很难得的事情。
尤其此刻,背着光而立的唐糖周围笼着一层暗色,明明在光明之下,又像是躲在幽暗的空间。
封正就更不解了:“那我们来做什么?”
唐糖没有回话,不耐烦的道:“走不走,不走算了。”
沈长风拍了拍封正的肩头:“我带你上山。”
封正眨了眨小鹿般纯黑的眼珠子:“你要背我吗?”
背是不可能背的,再怎么说封正也是个纯正的大男人,先不说背着像不像话,那走山路也不方便。
于是,沈长风拽着封正的手臂,用轻功上山,比原来的速度快了不少。
半个时辰后,总算是勉强上了山顶上。
封正刚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喘口气:“呼~好累。”
唐糖斜睨他一眼:“你刚才走路了?”
封正扁嘴,他揉着手臂内侧,估计里面都磨掉一层皮了,是给沈长风抓累的!
沈长风倒是忘了,封正平日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拿经得住这番折腾呢。
封正踹均了气,跳到最前面,拿手遮盖住前额,到处看:“呀,果然什么都没有,咦,那是什么,好像有个房子……”
说话间,封正一个人已经走了过去。
突然,一个白花花的人影突然蹿出来,惊的封正原地一蹦三尺高,尖叫道:“啊!鬼啊——”
回过身,闭着眼睛整个人扑到沈长风身上。
然后,一个熟悉的清亮嗓音响起:“你好像吓到他了。”
封正眨眨眼,扭头对上一双带笑的灵动黑眸,以及那飞扬如烈火的红衣,不是沈灵均是谁。
唐糖不解道:“你们怎么来的?”
沈灵均捏了捏下巴:“事情有点复杂,你们呢?”
沈长风拎着封正肩膀的衣服:“能否请你先下来。”
封正低头一看,自己的双脚都挂在沈长风身上,双手还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跟壁虎一样贴着他。
“呃……咳咳……”封正立马跳下来,尴尬道:“我不是怕鬼,真不是。”
沈灵均似笑非笑道:“对,你不是怕鬼,你就是找借口想让阿风抱抱你。”
封正扯了扯嘴角,这话怎么这么奇怪呢?
沈长风略无奈,在口角上,沈灵均大概永远不会落人下风。
苏幕遮也摇头,这丫头没机会也能找机会调侃人一把。
几人回到破败的房屋前,封正蹲在地上敲了敲大缸,一脸好奇宝宝的神情:“这里以前闹过干旱吗,这缸也太大了,能存不少水,不过多奇怪啊,水存在山上再挑下去也怪麻烦的。”
说着话,他就攀着大缸边缘想跳进去:“我看这么大,都够躺进去睡一觉的了哈哈。”
“你可以睡在里面。”唐糖身子掠起来,踩着一个大缸口,圆圆的脸蛋表情晦暗:“反正本来就是死人睡的。”
“哈?”封正人一惊,差点就翻身摔进去,幸亏苏幕遮用玉清剑挑了一把他的腰带,给他带了出来。
沈灵均若有深意的眸光看向唐糖,道:“这里是当年炼尸的地方,对不对?”
唐糖皱起眉,看着远近为数甚多的大缸,点了点头:“对,十五年前炼尸的地方。”
十五年前尸人作祟,成了很多人的噩梦,大家闻尸人色变,因而抓到凶手后,村民们群起愤慨,齐声要烧死妖女,以祭奠枉死的无辜怨灵。
后来事件平息之后,越王派人封山,再不许新津府的百姓踏入其中,时间久了,大家便不再提起,但还是警告自己子孙后代,不准随意进入此山地界。
不过十五年,很多事情都变了,这山也逐渐叫人遗忘。唐糖还是叫糖豆问的府中老人,威逼利诱之下,才查出了这个地方。
这时,唐糖踩着大缸边口,轻盈的跃过去,停在那巨大的铁框架之下。她微微仰着头,一双眼紧紧盯着这锈迹斑斑的铁架,目光沉稳而晦暗,看的太过于专注,仿佛看的不是铁架本身,而是透过它,在寻找什么。
其他人都走过来,站在她身后。
沈长风从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