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间,丧仪终于结束,邝露来劝,润玉也知自己的身体,恐怕确实撑不住了,就早早回去休息了。
可就算到了璇玑宫中,锦觅的身影也一直在他眼前,是她眼含泪意的贴身照料,是她温暖亲密的唇齿相依,是她.....无比温暖的拥抱,也是她欲言又止的真切嘱咐。
更是她如今冷漠无比的拒绝之意,还有她望向凤凰情深却也怠倦的目光。
润玉侧身坐在无比清寒的璇玑宫中,虽周身疲倦,但心口的愤怒却灼灼燃烧,让他没有办法休息。
“是本神的错,过去是我太宽容了,让你们个个心生绮念。那么.....”
他眼神凌冽,话语中的愤怒,也让一旁紧跟着她的阿锦吓了一跳。
........
因为阿锦自己现在是个灵魂,是以,不需要休息。
等到看着润玉睡了以后,只能到处闲逛。但她也不敢跑远了,生怕哪天润玉一时兴起,驾云跑路,就凭她的脚程,可能丢一次,就可以直接回去空虚之境等着回家了。
还好,润玉这几天,倒是有好好呆在璇玑宫养伤,眼看着脸色一日好似一日,让阿锦也放心不少。
因为比旁人多了好多好多个无聊的晚上,又没有可以交流的人。
也因为实在无聊。她反倒会经常去空虚之境找世界观聊天。倒是问出了不少有趣的信息。
原来她从自己的世界过来,遵循现实一日,书中一年的规则。就算她在这里呆了一年,自己的世界里也才过了短短一日。
二是如果她选择留在这个世界,世界观承诺,可以造出她的复制品,替她继续在现实世界的人生。
愿意和她说这么多,其实是世界观见剧情崩溃,守护这个世界的希望快要破灭,是以,愿意血本无归,倾尽自己所有元力,来诱惑阿锦。
只是对阿锦来说,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中。人生,也是自己去走比较好。
她已经开始想念父亲和母亲了。
所以,她还是拒绝了世界观的提议。
再一次,她又望着那个坐在月光之下,默默看着昙花的白色身影。
爱,是什么?为什么让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会感到肝肠寸断?
梦,又是什么?为什么让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伤到痛不欲生?
她不太明白,却还是觉得难过。
......
锦觅拿着手中爹爹的遗物,是一封飞白书。上面,是旭凤的字迹。
“盼与仙上,今日子时,庭中一唔。事关锦觅,不胜期盼。”
此时,旭凤正来找她。她急忙把信纸往身后一藏,勉强道:“你怎么来了?”
“上次未着丧服,实在是太过唐突,是以,我想去拜祭两位上神。”
锦觅只低头,领着他去了水神和风神灵前。她默默站在一旁,看旭凤跪在双亲灵前,信誓旦旦保证自己一定会找到真凶。
她忍了又忍,终于道:“旭凤,这天底下,会使用琉璃净火的人,有几位?”
“琉璃净火乃是鸟族至高之法术,是以,会使用的人,几千年来,只有我和我娘两人。你怎么会问这个?”
得到这个答案,锦觅闭上双眼,眼泪滚滚落下,她把飞白书递给旭凤:“这是爹爹的遗物,你怎么看?”
旭凤拿到这封信,见信上居然是自己的笔迹,他不敢置信:“觅儿,你居然怀疑我?水神和风神是你的亲人,无论如何,我都不肯能伤害他们!我们....有过这么多回忆,你不相信我吗?何况.....如果真的是我,怎么会留下书信!”
“可是我爹爹走的时候,他的衣角都被火焰烧白了!这世上,有什么样的火,可以将水神的衣服烧成这样?!”锦觅拿起灵袋中的冰刃,对着旭凤。
旭凤看见锦觅这样误会他,心痛到无以伦比,但又没有证据辩驳,看到锦觅拿着冰刃对着他,他甚至觉得,或许...这样也好。
索性伸手握住锦觅的手,直接往胸前一送,他苍白着脸,惨然一笑:“觅儿,我们都中计了。若你不信我,就杀了我罢。死在你手里,我甘愿。”
那冰刃凝结着水神大半的灵力,是以毫无阻碍的穿透他胸口。
锦觅一下子吓呆了,她立马收回了手,但伤口已经造成,凤凰的血迹喷了她一脸,灼痛了她的灵魂。
见凤凰慢慢要倒下去,她直接跪下抱住他的身体,大声哭泣道:“凤凰!我信你!我是信你的!”
旭凤感觉自己的身体慢慢由不得自己掌控,但还是用最后的力气,安慰的摸了摸锦觅的头,说:“别怕,我不会死的。就算死了,我也不会怪你。”说罢,就晕了过去。
只剩下锦觅一人,以为自己怕是真的伤了他,亲人和爱人,不能两全,却也更不能都失去,她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抱着他哭得不能自已,一边喊:“有人吗?快来人啊!!!”
花界众人怕锦觅出事,本就没有离的太远,这下,听得她叫人,纷纷凑了过来。
见到锦觅半身浴血,满脸是泪,还有晕倒的凤凰,他们都吓了一跳,手忙脚乱过来帮忙。
.......
凤凰再醒来,就见到锦觅正拉着他的手,眼中全是委屈和愧疚。
他一下子觉得胸口的伤口再也不痛了。欢喜的笑了起来。
“觅儿,你可怨我?”
锦觅摇了摇头。
“觅儿,你可怀疑我?”
锦觅又摇了摇头。
他直接撑起身体,将锦觅牢牢抱于怀中。
这是一个甜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