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带回去吗?”周桐意急切地问道,她实在不愿意和绵意分离,但一想到当时给绵意服下半颗药的人是她,她又有些愧疚。
不过以当时的紧急情况,她已经没有了更好的办法。
希望随着徐不一的摇头而消失,周桐意只得无可奈何地将绵意交付给徐不一。
徐不一抱着绵意,看见周桐意一副难分难舍的样子,心中也有些同情。
绵意还这么小,就要受这种苦楚,他看着也甚是不忍心。
他犹豫一下,开口问道:“我毕竟只是一个粗人,虽然擅长医术,却不适合照顾小孩子。虽然山谷中有人可以照顾绵意,但这路途遥远,路上却大不方便,不如桐意你来送送这孩子?”
周桐意一愣,转头看向父亲。
周其行低头考虑起来,绵意年纪小,又发着烧,若是作为母亲的周桐意能够随行照顾绵意,确实是一件好事。
但军务繁忙,乌明国虎视眈眈,周副将在军中大小也算个名人,这陡然消失……恐怕有些难以安排啊!
“爹,我想去照顾绵意,我已经亏欠他太多了。”周桐意伤心地说道,她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周其行抬头看到女儿悲伤欲绝的目光,心中一颤,有些不忍,说道:“那你就去吧,早去早回,军中离不得人。”
周桐意点点头,立刻收拾开来,带着东西跟徐不一出发。
这一路路途遥远,徐不一手上又没有趁手的药材,而且山谷所在的地理位置偏僻。随着行程过半,一行人在路上碰到的小镇和村落也越来越少,有时候周桐意带着绵意就在荒郊野外的马车里凑合着过一夜。
“再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周桐意从小溪边打湿了手帕,将它敷在绵意的额头上。
徐不一无奈叹了口气,看了看地图,道:“已经不远了,估计今晚天黑前能到。”
徐不一是医者,追求精准度,果然在天黑之前,周桐意就到达了山谷。
闻着山谷中草药的药香,周桐意的心也放了下来。绵意病恹恹地睁开眼睛,在她的怀里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周桐意放下绵意,安抚了他几句。她时间紧急,实在不能久留。看着绵意面对陌生的环境,一脸害怕的样子,她摘下自己的项链,在绵意眼前晃晃。
“这个是娘亲最喜欢的项链,绵意,你好好在这里养病,要是想娘亲了,就拿这个项链出来看看。”周桐意柔声说道,她许下承诺,“等你的病养好了,我就来接你。”
绵意轻轻“嗯”了一声,伸出小手接过项链,拿在眼前仔细把玩。
见绵意面对陌生环境的不适应消退了,周桐意不由长出一口气,跟徐不一打过招呼后,就快马加鞭地往军营赶回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风餐露宿,周桐意日夜兼程,好不容易赶回到军营,却发现军营中的气氛和她离开时大有不同。
她走的时候那阵子刚打了胜仗,将士们人人都斗志昂扬,但现在军营中随处可见受伤的士兵,大部分人都垂头丧气。
“周副将回来啦!”有人看见周桐意,跟她打了声招呼,好奇地问道,“周将军派您去执行任务,居然花了这么长时间,副将这幅风尘仆仆的样子还挺狼狈的。”
将士们说话大多都直来直去,有话就直接说了。周桐意低头一看,自己这副样子确实不适合立即去见父亲。
她冲那人笑了笑,客套几句就往自己的军帐中走去。
小枝见她回来了,喜不自禁,连忙招呼的人给她烧水准备衣服。等周桐意换好了衣服,着装整齐走出来后,一眼就看见小枝正一脸犹豫地盯着她。
“小姐,我有件事情不知道怎么说……”小枝走过来,压低声音说道,“您一定得稳定住心情。”
周桐意最见不得别人卖关子了,她摆摆手,大大咧咧地催促道:“有事儿你就说,就算是麻烦也得说出来才能把它解决啊!”
一边说着,周桐意一边四处看看,疑惑的问道:“怎么没看到徐明其,他人在哪儿?”
小枝抬起头,看着周桐意,解释道:“徐军医在老将军的帐子里,老将军,他受伤了。”
见周桐意的脸色陡然一变,小枝又磕磕巴巴地补充道,“现在情况不是很明朗……将军他……他还在昏迷不醒!”
她话音刚落,周桐意飞快的往周其行的军帐中跑去,几乎是眨眼间就没影了。
周桐意掀开帐帘,抬眼就看到徐明其正在给昏迷不醒的父亲喂药。她三两步冲上去,看了一眼父亲后,连忙向徐明其问道:“我爹他昏迷了多久?受了什么伤?还有多长时间才能醒?”
徐明其显然对这副场景早有预料,手上镇定自若地给周其行喂着药,边喂边回答她一连串的问题。
“你先别急,周将军已经昏迷了两天了,受的伤倒不是很重,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醒过来。”徐明其怕周桐意担心,刻意模糊了周将军醒来的时间。
其实他心中也没什么把握,但现在军心混乱,军中急需有人来主持大局,周将军已经昏过去了,千万不能让身为副将的周桐意也忙乱起来。
现在这情况,总得有一个人出来主持军务。
听徐明其这样一说,周桐意提起的心放下了一些。她松了口气,又问道:“我刚才回来时一路走来,看着营中的情况有些混乱,莫非是乌明国偷袭了?”
徐明其点了点头,沉着脸色说道:“你也看见了外面的伤兵,这次乌明国偷袭是早有预谋的,可我们并未察觉。他们偷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