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以为深圳这次汉服店的商谈尽在掌握中,可后面发生的事情彻底浇灭了我的热情。
当我刚回浙江的第二天就接到了陈先生的电话。
“小伙子,我和我岳母家族那边沟通了,他们那边商量后还需要请示下当地政府,看看‘非遗’这个能不能进行大面积的商业推广。”陈先生这么说,我听到的第一反应是觉得他在找借口不想和我合作,但为什么才第二天就会出现这种变故我却想不通。在我看来,他没理由拒绝和我的合作,而且他短时间内是找不出其他比我更好的人愿意做、有能力去做这件事。
“哦?把‘非遗’进行推广不正好提高它的知名度嘛,这是好事啊,难道还需要许可啊?”我表示不理解。
“是这样的,我们当初的编织技艺是当地政府做的一次抢救性发掘,当时国家刚开始搞的这个‘非遗’名录,我们都是被当地政府‘推’上去的,我们当时也莫名其妙的。在当地,我岳母是唯一掌握这门技艺的人,政府为了保护和支持她,就每年给予一定的资金……或者说津贴吧。我们主要是担心,如果我们没通过上级领导的同意去做这个事情,怕万一我们的津贴没有了……你应该懂的吧?”陈先生详细地向我解释了其中缘由。
“津贴很多吗?”这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也没多少,一年就几万吧。但这几万对一个老人而言就很多了,你说是吧。”
我点点头,表示认同。
我心里盘算了下,这件事情从逻辑上来看政府应该是会支持的,所以我也并没放在心上。可没想到,接下来的谈话让我顿时火冒三丈。
“对了,还有件事情……这个……怎么说呢?唉,是这样的,我们汉服的商标其实一直没下来。”陈先生犹豫了再三,还是说了。
“商标没下来?不是……你们……不都已经做了10来年了吗?怎么商标还没申请下来呢?”
“是这样的,我们这个商标我很喜欢,所以我前几年就开始申请了。再早几年我是从没意识到商标的重要性,还是后来有朋友跟我说起我才知道这个事情的重要性。但是对商标我又不懂,就申请了一次被驳回来,再申请一次还是被驳回来。后来想着,反正不影响我销售,我也就不了了之了。这次被你这么一说,既然我要做品牌了,那商标就重要了。所以,昨天我去查了下,我这商标还是被驳回来了。”陈先生解释道。
“可……为什么驳回来后你就不换一个新的商标呢?”我更是不懂陈先生的思维模式了。
“哎呀,这都是我的错,我太喜欢我原来那个商标名称了,加上我又不懂商标法,我就犯了我那个倔脾气……不过没关系,我这次又重新申请了3个新的商标,还换了一家商标公司给我去申请了。”他的声音中,我听出了他很乐观。但是,我内心却已经出现了一万匹草泥马在奔腾。
“你知道不知道商标申请需要多久?”我强忍着怒气问道。
“知道啊,快的话9个月,慢的话……反正不会超过1年的。”他似乎听出了我情绪的不对,所以显得很不好意思。
“唉,那我们的合作看来只能等着你商标下来后再谈了。”我知道,事已成定局,为了以后的真正合作,我只能徒呼奈何了。
“实在不好意思啊,这个事情错在我们这边,害你白跑了一趟。”陈先生内疚地说。
“没事的,通过这次接触,我更觉得您十分可靠,我很期待我们1年后的真正合作。”这并不是场面话,我也不是要和他虚与委蛇,而只是想给自己未来留一条退路,不至于因为他的错误而断掉一种选择。再说,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我分析了很多事情,考虑了很多方面,却想当然的以为这种常识性的事情不应该他们想不到,也想当然的以为作为成年人不应该犯这种低级错误。而事实上,我却忽视了这种最基本、最显而易见的常识性错误。
和陈先生结束谈话后,我立刻从自我谴责的情绪中跳了出来。我不死心,我赶紧登陆国家知识产权局进行专利检索。
这一切说真的,陈先生没欺瞒我,他的那个商标确实早就被人注册了。我也搜索了下他重新提交的三个新的商标,还好都没有被申请。
接下来,我该怎么和梦云说呢?
回浙江前,我还跟她说过这次谈判很顺利,我们还一起畅谈过接下来我们的分工和后续的发展规划。然而,今天陈先生的这通电话让我们之前的畅想都化为了泡影。
“梦云。”接通梦云电话后,我以沉重的语气和她说话。
“怎么了?是不是有不好的消息?”梦云一下子听了出来。
“嗯。”
“你说,我听。”
“刚才陈先生和我通了电话,原来这些年他的商标一直没申请下来……”然后,我把和陈先生的谈话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她。
梦云沉默了两分钟,“那……干脆我们也去申请个商标吧。”
“我们也申请?你想让他们给我们代工?你不是担心库存吗?”梦云的建议让我觉得很诧异。
“不是,不是。反正我们将来不是要做自己的品牌嘛,那就先申请下来,省的到时候我们也被动。”梦云未雨绸缪道。
“他那边可能还需要1年时间哦,你不急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反正事已成定局,能有什么办法?等呗。总不能我们去把别人的商标买下来吧?你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