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一下,市长,您的这些言论是以什么立场发表的,个人还是官方?”
“市长,请问您可以告诉我们这是不是a国对于企业寡头垄断的宣战?”
“请问这是否代表着尘都市将会暂时从经济链条中独立出来?市长?”
“是否有其他财阀在背后支持着你,还是这一切是否另有隐情?”
“您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为什么会和众所周知的世界第一大的军事力量所正面冲突?”
“市长……请问……”
“市长……”
……
“静一静,现在还不是回答问题的环节,请各位回到你们的席位上去,稍后我会接受所有人的采访。”市长掐了掐自己的人中,端正的立在宣讲台上,缓缓的说道。
他有些老了,也没有进行太多的身体改造,所以这些记者们真的一拥而上他可招架不住……如果不是有保镖在一旁拦住了冲动的记者们,他怕不是已经嘴里塞满了话筒了。
人中传来的痛感让他昏昏沉沉的脑袋清醒了一点,虽然尘都市素有夜之城的美称,但不是每个人都习惯于拥有极端的夜生活的。
市长的作息时间就很正常,早六点晚十一点,绝不熬夜——所以也代表着他现在其实只是靠着药物强撑着保持精神劲。
也许不应该这么说,除了药物之外,能够让他做出这么大胆举动还镇定的东西,只有他身体里的一腔热血了。
就在几分钟前,他召开了记者发布会,将从那个女子手中得到的黑骨国际入侵空域,对直升机进行火力覆盖等等的证据资料展示到了记者面前,并将今天下午所谓‘恐怖袭击演习’的那件新闻的内幕披露出来。
虽然这些东西大家都猜得到一二,但当真的有一个有分量的人站出来承认指出这些心照不宣的‘事实’的时候,该哗然的,依旧会哗然一片。
时间回到现在,那些记者们似乎就像没听到市长的话一般,依旧自顾自的往着他面前挤去,手中的话筒和采集器举的老高,生怕抓漏了一点任何可能的‘独家新闻。’
市长皱了皱眉,从电子脑处接通了发布室内的广播:
“回到你们的席位上去。”
所有人被广播突如其来的震耳欲聋的声音猛地一震,市长直接将广播的音量调到了最大,几乎等于一枚威力弱鸡的只带声音的劣质震爆弹在记者中间炸开,差点将某些脆弱的记者的耳朵都震的忙音流血。
市长也被自己搞的震音弄得有些头晕目眩,但幸好他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才不至于当场倒地。
几分钟后,原本嘈杂的记者群都乖乖的如同学生一般坐回了席位上,都抱着好奇心想看看这个市长还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来。
“咳咳。”市长环视了一圈台下,其实他已经做好觉悟了,就算台下有记者是企业委托的杀手他也不会有丝毫慌乱,但就算死,也要在死前拔掉这些企业寡头的一身皮。
他当了十几年的市长,和那些公司们勾肩搭背了不知道多少次,他一直在用顾全大局来说服自己,可是当现在站在台上的时候,却本能的对以前的那些妥协感到恶心。
早该站出来了……不是吗,早点站出来的话,这里也不会有这么多的暴动分子,黑帮,也不会有这么多人视法律为无物。
“我想说的是,从今天开始,由我领导的尘都市的执政团体,将重新审视自身与企业之间的关系。”
他双手搭在讲台上,语重心长的说道:
“法律,是用来规矩所有人的铁律,是不容动摇的原则,黑骨国际的此次行动已经极大的侵害了a国领空主权的权益。”
“我再次声明,我们从未授权过黑骨国际在a国境内进行此次的,所谓的只是他们遮蔽侵害目的的借口,他们试图在a国的领空杀人,肆意开火,甚至不会考虑自己空域的下方,是千千万万的普通人。”
“他们肆意妄为的行为已经严重触犯了a国的法律,在记者发布会结束后,法院会立即对隶属于黑骨国际名下的纵队以‘战争罪’进行公诉,我们会保留你们辩护的权利,但,我们也会审视这场判决的公正性。”
“并且,我们会动用一切力量,救援被卷入这场争斗中的几名‘不明人士’,无论他们是商业间谍,还是在逃犯人,亦或者只是无辜的好人,我们都会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
“现在,我仅以尘都市官方的名义,要求黑骨国际所隶属的‘凡尔登’纵队的全体成员,终止对那几名不明人士的追杀行动,并降落到指定的机场,等候发落。”
市长说道这里,话语忽然停顿了两秒,随后他如同下定什么决心似的,抬头,直视向摄像头,眼神坚定:
“如果抗拒不从的话……我们将会考虑动用,武力手段。”
……
“什么!?”
“你不想活了?”
“你说什么?”
此言一出,现场再次哗然了——和黑骨国际动武?怕不是嫌命长想花式自杀啊!
这就好比螳臂当车,亦或是蜉蝣撼树,简直就是教科书般的不自量力。
可是市长那副坚定到不现实的眼神,却又仿佛在对着众人的耳朵大吼:这就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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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长的一举一动都被投影在了指挥室的投影屏幕上,几乎所有在指挥室的人都能看到他此时此刻的严正谴责。
“你看,这个市长都比你有意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