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菱心越发笑个不住, 但也放下心来:“看来外头的说法你都知道了?舅父可气的厉害呢, 今日又将你哥大骂了一顿, 说是后悔让你嫁到天家。”
明锦柔眨巴眨巴眼睛,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歉疚, 她还是不想让父亲担心的。不过再想想, 她还是又眉花眼笑:“没事, 等回头小家伙出来, 让我爹哄两天, 估计他就高兴了。谁家过日子还没点起起伏伏的, 我爹可能也是前几年太逍遥了。”
俞菱心听着明锦柔话里的意思, 忍不住又笑着调侃:“你儿子还没出世呢, 就想着让他去哄外公,完全没想过叫你们家王爷再给岳父送本棋谱什么的?”
“他心眼儿太实在, 不会说甜话哄人。”明锦柔鄙夷摆手,“要不是有这么个皇子的身份在, 我爹发脾气有点顾忌, 他自己行动上也有顾忌,估计在我爹跟前挨骂挨揍的,可能得比我哥频繁。还是不叫他去了, 最近弄还在整理西北军备和郴州的那些事务, 他可累了, 在我爹跟前背黑锅的事, 还是留给我哥吧。听程姐姐说, 他最近腰练的挺好的。”
俞菱心一口茶差点喷在茶盏里, 指着明锦柔半天才能说出话来:“难怪你哥说你是小冤家,他那边挨骂罚跪的惦记着你,你倒光顾护着心疼你们家王爷了,牺牲你哥就这么随意?”
“谁的爷们谁心疼,我哥在我爹跟前吃亏怕什么,自然有程姐姐背地里安抚他,我哥说不定还乐得的呢。”明锦柔也去斜睨俞菱心,“再说了,当初二表哥吃亏的时候,表嫂你也哭了不知道多少回呢。”
话说到这个地步,俞菱心算是彻底无言以对:“成吧,看来你这边确实是稳稳当当的,我回头再去一趟舅父那边,也让他老人家放心,这个结亲没吃亏。”
明锦柔笑的得意:“我自己当初瞧中的人,当然不会吃亏了。外头那些流言蜚语也好,朝廷上那些言官和世家的啰嗦也罢,看着好似烈火烹油似的,到底是谁发起的,又是为了什么,其实谁心里不明白呢。我是不在意的,他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我们家呆头鹅就是不会召幸侧妃。”
俞菱心虽然又笑话了一番明锦柔与秦王的恩爱与得意,但是确实心里也是高兴的,与明锦柔又说了一番产育和月子里要留神的杂事闲话之后,便打发人去看看书房里跟秦王议事说话的荀澈,问一问是再坐一时,还是有什么打算。
谁知这边的丫鬟还没出门,那边便先有护卫过来向明锦柔禀报:“王妃,荀世子刚才有急事先告辞了,命属下过来给荀夫人传话,请荀夫人多陪伴王妃一时,但若要自行回府也可。”
明锦柔和俞菱心登时面面相觑,荀澈居然先走了?而且只是说有急事?这可不像他平时的作风。
明锦柔虽然不似俞菱心那样满腹心事的担忧,但性子里头是好奇的,立刻打发人再去书房仔细问问,结果人到了书房之后倒是将秦王请了过来,但秦王居然也不知道具体是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可能是家事。
俞菱心登时心里就是一跳,难不成是荀滢或者齐珂出了什么事?
一想到这一点,俞菱心立刻就坐不住了,再加上刚才跟明锦柔将要紧的该说的话也说完了,索性就直接告辞。明锦柔看得出她关切,便也没有挽留。
等俞菱心回到府中,幸好陈乔被留下来,叫过来仔细一问,结果更是惊讶,居然是有关荀淙的事情。
俞菱心立刻想起了前世的此时,上辈子的荀淙应该就是在天旭十五年跟瑞阳郡主有了些不清不楚的首尾,也为后来荀滢出事埋下了祸患。
但她想想又觉得不应该啊,荀淙跟瑞阳郡主的最初见面早就断了机会,随后就没再去茂林书院,不是跟着荀澈,就是跟着明锦城c练,是直到最近几个月荀澈实在太忙,才对荀淙放松了一点。
难道说荀淙跟瑞阳郡主也是什么宿命孽缘,稍微一眼没看见就勾搭上了?
虽然知道就算是那样,瑞阳也不会再有机会接触到荀滢了,但俞菱心还是想想就担心。毕竟少年人一旦动情,真的很难彻底摆脱。哪怕是不会因为瑞阳而犯下什么大错,可有了一段这样的感情,只怕也会影响之后说亲。
尤其是当俞菱心仔细问了,荀澈真的收到消息,听说荀淙跟瑞阳郡主好像有点什么牵扯,就立刻大怒变脸,亲自飞马去抓荀淙,她就更加挂怀了。
不过幸好,事情的发展跟她所担心的完全不是一个方向。
刚到晚膳时分,俞菱心给安哥儿又喂了一回奶,刚刚哄好了交给r母带去睡觉,便见到下人禀报,荀澈回来了,也带着荀淙回来了。
俞菱心赶紧迎出门去,见到他们兄弟二人一前一后地进了晴雨轩的院子,就稍微松了一口气,至少荀淙不是被捆回来的,脸上身上也没什么挨打的印子。
而等到了跟前面对面说话,俞菱心更发现荀澈的情绪好像很微妙,脸色居然是十分轻松的。而身后的荀淙却似乎非常紧张,还是像做了什么坏事被哥哥抓回家的样子。
等到进了堂屋关了门,俞菱心刚叫甘露去备茶,荀淙就直接噗通一声跪倒:“哥我错了。”
荀澈淡淡看了他两眼,看的荀淙战战兢兢的后背发紧,不过再下一刻,荀澈的脸色还是缓和了些:“起来罢。”
在一旁的俞菱心更好奇了,一边叫丫鬟们赶紧预备茶点,另一边也在追问荀澈。荀澈倒是也没卖关子,喝了两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