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安顿好了宝钗和宝玉两个,麝月、秋纹和玉钏儿三人这才都缓了口气,不免又都叹息起两人可怜来。
秋纹忍不住便低声问道:“林姑娘呢?她如今又怎么样了?”
麝月见她突然问起黛玉来,忙点了她额头一下,低声嗔怪道:“你这蹄子不知好歹,这还不都是因为提起林姑娘来,这才闹成这样?如今你还敢提?”
秋纹便低声道:“这又与林姑娘什么相干?若我说,这还不是都因为太太么?若不是她非要这样,她们两个怎么就能成了这样?更何况林姑娘如今心里恐怕也很是凄苦呢。她身子本来就弱,如今更不知要伤心成什么样子。”
麝月急忙便去捂秋纹的嘴,急得跳脚道:“我的好奶奶,我不叫你说,你越发变本加厉了,你是还想惹什么大事儿出来不成?”
玉钏儿忙扭头往外看了看,见宝玉和先前一样躺着一动不动,忙轻声道:“不要紧,宝玉是睡熟了,宝钗还没醒呢,听不见的。要我说这事儿也不用提了,都是太太造的孽,活活把自己的亲儿子和外甥女儿给坑死了。”
麝月听见两人一言一语都叫人听来惊心动魄,忙阻拦道:“好了,算我求你们两个了,都快省省你们的嘴吧,别再说了,万一一会儿再惹出事儿来,看你们怎么收场!”
二人都笑了笑,秋纹便伸出手指点了点麝月,笑道:“袭人走了,我伤心不用说,更加担心宝二爷身边没有得力的人来照顾,如今可是好了,你活脱脱又是一个袭人。”
玉钏儿听她提起袭人,便开口道:“你们可听说了没有?袭人已经嫁人了!”
二人一听都惊讶万分,忙问道:“什么?袭人都嫁人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们怎么不知道?她嫁给谁了?”
玉钏儿忙低声道:“说是出去了没有几天就嫁人了,就是嫁给那个蒋玉函,前些年宝二爷不是还因为他被老爷给痛打了一顿?你们不知道?袭人没有告诉你们?”
二人摇头道:“委实不知,袭人一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和我们通过消息,我们都不知道她都嫁人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玉钏儿见两人问,忙伸脖子往外看了看宝玉,见他正还在睡着,这才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你们不知道吧,是宝琴姑娘过来说的,还有她哥哥薛蝌也娶了邢岫烟呢。”
二人听了忙道:“原来有这么多好事儿呀,我们竟然不知道,等改日闲了一定要去讨袭人一杯喜酒喝,好好罚她做个东道!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我们,还拿我们当姐妹么?”
玉钏儿听了忙摆手道:“你们可别怪她,当日她灰头土脸地出去了,要不是晴雯姑娘花了好大一笔银子帮她赎身,她如今不知怎样呢。后来她出去以后简直就没法子见人,后来还是晴雯和司棋一起去找了蒋玉函,那蒋玉函这才娶了袭人。事出仓促,她哪里来的时间通知咱们?再则说她也没脸和这些人说,毕竟是嫁了个戏子,不是什么好听的。”
二人听了也低声唏嘘一阵,这才低声道:“玉钏儿,我们两个是开玩笑呢,这你也听不出来?我们两个心疼她还来不及,怎么又舍得怪她?只是她嫁了那个什么蒋玉函,过得可好么?”
玉钏点头道:“好,那倒是很好。听说那蒋玉函拿她当心肝宝贝一样疼爱着,再说他也有钱,过日子怎么也尽够了的。”
二人叹道:“那也算是很好了,到底是嫁了个知冷知热的人,待什么时候空了,真要好好去给她道喜呢。”
玉钏儿听了便摇头道:“不用去道喜了,也来不及了。”
二人一听忙吃惊问道:“怎么,怎么就来不及了?又出来什么事情不曾?”
玉钏儿忙摇头道:“不是,她们哪里能出什么事情,夫妻两个恩爱着呢!只是她们已经不在京城里了。不只是她们夫妻两个,就连晴雯、司棋、宝琴姑娘她们,还有林姑娘带着紫娟和雪雁,一齐都走了,已经走了快一个月了。”
麝月二人听了更加吃惊,忙拽着玉钏儿问道:“当真?你说的可是真的?她们都走了?去哪里了?这一辈子都不回来了么?”
玉钏儿忙道:“可不是真。前些日子宝琴姑娘过来咱们府里辞别王夫人,说是她们一起要去应天府原籍去。说是那里有现成的好几院儿房子,店铺也有几家,她们一起回去要重振家业呢。”
麝月和秋纹听了这话,心里登时就空落落的,好像被谁给挖去了似的。二人茫然了半日才说道:“当真,当真都走了?你怎么不早点子告诉我们,也许还能再见最后一面。这山高路远的,一辈子也难见了。”
玉钏儿忙道:“我起先也不知道,也是这两日才听太太说漏了嘴才知道的。就这太太还叮嘱了我不下一百遍,告诉我说千万不敢叫宝二爷知道。他若是知道了林姑娘去了应天府,他死活不得去找么?你们两个可不敢嘴快告诉了他,不然到时候咱们可真都得死了。”
二人忙点头道:“知道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怎么敢乱说?我们也不是那不知轻重的人。”
玉钏儿这才放心点头道:“好,那我就回去了,你们快点儿叫大夫过来看看还是放心些。还有,这事儿可不敢瞒着太太,一会儿我回去了就照实说了。要不然若是出了什么大事儿,,咱们三个可是谁也担待不起!”
麝月和秋纹叹了口气,对望一眼,说道:“玉钏儿,你该怎么回就怎么回吧。我们两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