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修建工事时唯恐不坚固,壕沟唯恐不宽。但是,如今却是作茧自缚。
溃退的清兵们犹豫着不知道是应该向前挣扎好还是暂且停留在原地,等候援兵将壕沟上的木桥搭上放自己过去,于是便停留在了原地。前面的清兵被堵在了原地,而后面急于逃命的清兵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仍旧拼命地向前涌来,结果就是越来越拥挤,最终形成了一个类似于‘春’运时火车硬座车厢的感觉。
密集的队形动弹不得,停留在狭窄的区域内。后面又是越来越近的喊杀声。杜度不由得惨然一笑,“本贝勒忍辱偷生这么久。想不到今日仍将命丧于李家父‘女’之手!”
“贝勒爷别慌!”
旁边的几名悍勇忠心的家奴,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各自抄起手中大刀利斧,开始疯狂的将那些嚎哭不停的败兵一一砍杀,将尸体丢到壕沟之中。
“看什么!不想死的,就赶快把死人都丢到沟里!填出一条路来!”
被这些人疯狂屠杀的举动吓得手脚无措的清兵们这才清醒过来,能够在逃生无望的时候有人指出一条生路来,当下所有的人都开始将身边躺倒的死尸,还在呻‘吟’的伤者,抬起来丢进冰冷的水中。有那意识还清醒的伤者口中哀告不已,“兄弟们,求求你们,补我一刀!让我死的痛快些!”
没有人顾及到他们的哀求,只管将一具具身体丢到壕沟中。
被丢到壕沟之中的尸体和伤者在冰水之中泛起了几朵血‘花’,便被接踵而至的死人和伤兵砸得沉入水底,或是穿在木桩尖刺之上,兀自有伤者还在那里苟延残喘的低声哀鸣。
眼见得一道用死人和伤兵搭就得狭窄通道就要成型。远处从塔山堡方向冲来的李率泰、阿尔津等人的旗号也越来越清晰,杜度也一扫方才一心求死的颓态,不停的督促手下人尽快用尸体铺就逃生道路。
(说到这里,可能有人正在找板砖,准备拍死不厚道的作者。“哪里有这等‘混’账事情?!用死人铺就逃跑的道路?”
慢来!慢来!不但有用战死者的尸体修桥铺路的,还有用死者来修筑工事的。如果有时间的话,大家可以去找找杜聿明、黄维和胡琏等人的回忆录来看看。他们在双堆集、陈官庄等地就是用战死士兵的尸体修地堡,把死者和伤兵丢进河道之中充作修建桥梁的建筑材料。这座用死人和伤兵搭成的桥梁,上面行走的便是黄维和胡琏二人逃跑时乘坐的坦克。也许是那些被充当修筑桥梁建筑材料的冤魂不远,黄维的坦克行走了不远便熄火坏了。他从此就去了战犯管理所从事永动机的科学研究工作。)
“快!快!”杜度挥动着满是鲜血的腰刀,督促手下人快些,再快些。他耳边已经听得到越来越近的喊杀声,“杀杜度!”的口号声越来越近不说,也越来越多。
冯歪脖子和胡占奎二人的部队按照吴三桂的军令,早已应该退下去休息。将战场‘交’给前来接防的部队。但是,谁会将即将到手的银子拱手送给别人去‘花’?
“不理他!只管去杀杜度!”冯歪脖子假意装作没有听到要他撤出战场下去休息的命令,只管挥军向前掩杀!驱赶着镶红旗的败兵不断的冲进矮墙后那狭小的空间内。
“快点!”
眼看着填充壕沟的尸体已经隐约可以看到。杜度不由得越发急躁起来,只要能够将半边壕沟填平。他就可以逃出生天。
但是,也许是那些被他杀戮的中原百姓、被他丢进冰冷水中的清兵死伤者的怨气所致,几枚马尾手榴弹在他周围爆炸开来,当即将他身边的七八个护卫炸倒在地。
“保护贝勒爷!”
两名家奴猛扑过来,一把抱住了杜度的身子,看看杜度身上无恙,这才放下心来。
“主子!咱们快过去。。。。。。”那家奴口中督促杜度快点逃过壕沟去,却见杜度无话。当下心中诧异。
仔细望去,却见杜度的额角上,一股红白之物正在缓缓流出。却是刚才一枚爆炸的弹片恰恰击中了杜度的额头。
“杜度死了!”
“杜度死了!”
明军大声欢呼着,进攻的速度骤然间加快了不少。大家都明了,斩杀杜度意味着什么!
“快!快点冲上去!抢杜度!抢银子去!”
左右两路的胡占奎和冯歪脖子,异口同声的吼出同样的命令,手上脚下都加快了速度。只要抢到了杜度的尸体,龙纛等物,才算是军功完整。这份赏赐就算是上官要分润走一些,也是自己拿到至少一半!
“抢回安平贝勒!”
距离杜度不算远的阿尔津、李率泰等人。听得这样的消息,几乎魂都要吓飞了。刚刚才是阵亡了一个辅国公,转眼又没了安平贝勒。这对父子难道今天大大的不吉利吗?
阿尔津一咬牙。抢过身旁旗手手中的大旗,一面摇动大旗鼓励士气,一面亲自带队冲锋。
距离他不远的李率泰见到这种情况,也是身先士卒冲在了最前面。向着对面那支穿着几乎同样甲胄,但是此时显得勇悍无比的部队猛扑过去。
而在稍远一些的明军阵地上,刚刚进入战场,准备接防的数千明军之中,有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