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敛起唇边浅笑,正色说:“你怎么在这?”
江浸月没有回答,林冬阳将他二人神色打量一番,率先出声询问:“你们认识。”语气中带着审视与探究。
他对这位小祖宗向来保持三分距离,生怕他哪天一时兴起,把自己给坑了。
谁承想江浸月竟与他认识。
赵清河漫不经心的笑着,像没听到一般默不作声,只是盯着江浸月,似是在等待她的回答。
江浸月却只是笑一笑,语调淡然无波:“只是有过一面之缘,谈不上认识。”
林冬阳心中稍定,神色又恢复了儒雅淡然,大方得体的为他们二人互相介绍:“既然见过,也是缘分。这位是赵清河,我朋友。”复又指着江浸月,缓缓道来:“这位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江浸月。”
赵清河眸中冷凝,轻挑眼梢:“哦,原来你叫江浸月啊。这名字真不怎么样,我还是叫你月牙儿吧。你可以叫我水哥,他们都这么叫。”
江浸月缄默,看着他,神色冷然。
空气有些凝结,林冬阳举起酒杯,悄然解围:“有些日子没见到你了,咱俩可要好好喝一杯。”
少年目光里带着戏谑,皮肤被头顶的水晶灯映得熠熠生光,嘴角里哼出一声冷笑:“林大公子敬酒,我可不敢当。就是最近哥们身体不好,戒酒了。”
他说话时毫不掩饰地看向江浸月,目光灼灼。
江浸月恍若未见,手指轻捏酒杯,眼眸低垂,神色黯淡。
赵清河看着她依偎在林冬阳身旁,两人正在低头耳语。林冬阳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女子的神色黯淡了几分。
又抬头朝他看了几眼,分明是偷偷说他什么坏话了。妈的,林冬阳这小子真不地道。一时间,心中有气血往上涌。
正巧林冬阳的母亲唤他,为他引荐客人,不方便带着江浸月。于是在她耳边轻声叮嘱一些事宜,又略带担忧的看了她一眼,才迟疑着离开。
江浸月兀自盯着他的背影出神,旁边的少年轻蔑而笑:“呵,感情你是林冬阳的女人啊。那家伙娘里娘气的,有什么好?”
这段话说完,江浸月唇边勾起浅笑,笑语嫣然地问:“他不好,那谁好呢?”
少年有点郑重的紧了紧胸前的领带,站直了身子,微笑而答:“你看我怎么样,比他高,比他帅,我老子也比他老子厉害,你不如考虑考虑我。”
江浸月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少年眼神坚定,淡淡侧颜,洁白如玉。虽语调轻扬,神色中却未见戏谑。
“那你今年多大了?大学毕业了没?”江浸月摇晃着酒杯,在灯光下晶莹剔透。
大学?这问题似乎有点难以回答,至于年纪……
“我今年二十二了,大学已经毕业了?”少年声音清脆,带着股子决绝的坚定。
江浸月嘴角轻挑,缄默不语地看着他。
少年逐渐有点心虚:“唉,行了行了,我今年二十岁。还没毕业呢。那你多大了啊,我觉得我肯定比你大,你跟个未成年似的。”
“我也二十岁,你应该叫我——姐姐。”
少年摸摸后脑勺,不满地抗议:“凭什么一样大我就要管你叫姐,你生日是哪一天,我告诉你,我可是正月初二的生日。还没遇见比我生日大的人呢。”
江浸月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明显,笑颜如花,眼角上扬:“是吗?真不巧,我就是正月初一生的,你现在遇见了。”
少年见她展露笑颜,只觉得心中有万花齐放,定一定神,反驳道:“就算这样,那我也不能叫你姐。你想啊,天下比我大的多了去了,我不能随便逮个人出来就叫人家姐姐吧。”
江浸月听完,唇边笑容消失,顷刻间,眸中染上一层薄薄的嘲讽:“是啊,我怎么配当你的姐姐呢。是我异想天开了。”
少年看她莫名的突然不开心,嘴边打转的那句话也终是没有说出口。
他想说的是,其实自个不缺姐姐,倒是缺个女朋友。
赵清河看着旁边的女孩,心中踌躇。女孩斜斜地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赵公子,我是林小姐雇来弹琴的。人家付了我薪水,我不能不干活,所以只能失陪了。”
江浸月逶迤而过,少年望着她的背影,久久出神。她穿着浅杏轻纱长裙,长发披在肩头,轻启莲步珊珊,似月下仙女。
突然,一只厚重笨拙的肥手搭上他的肩。他回神,大刘在一旁望着女子背影调侃:“看来看去,还是这妞最正。可惜是林家老大的马子。”
赵清河用手肘重重地顶着大刘的肚子,大刘吃痛的惨叫。
却听见赵清河郑重地起誓:“靠,小爷一定把你追到手,要不名字倒过来写。”
大刘被惊了一下,暗自腹诽:“老大,这朋友妻不可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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