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柒月穿戴好后,将湿漉漉的头发拢在肩后,站在石门前犹豫了许久,鼓足勇气打开了机关。
屋内双龙抱云吐珠的香炉焚起了淡淡的青烟,她素手轻抬,挑起薄纱出了内室,姬怀瑾着了一袭雪白色的锦袍,轻软如流云般,半靠在软塌上休憩。
他的纤长如蝶翼的眼睫敛下,藏起凤眸中的万千风华,面色较之以往更多了几分琉璃净透,许是受了伤的缘故!
对了,伤势!
谷柒月暗骂了一句:没出息!每每看着雪卿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出神,果真是美色误人!
“棠氰,你最好别骗我!”
谷柒月低低的嘟囔了一句,想起刚才的窘迫依旧脸颊发烫,东山一行费了气力他又受了伤,这段日子照看姬婓煜和秋染的病昼夜难歇片刻,想来是疲惫到了极点。
她蹑手蹑脚的走到塌边,蹲下身子,仰首偷看了他一眼,指尖捻着他软袍的边缘轻轻的往下拉去……7以雪卿的性子,不想说的她是一个字也问不出来,倒不如她亲自查探。
衣衫半褪,露出瓷白玉一般白皙的肌肤来,雪卿看似身子清瘦单薄,实则褪去衣衫后肌骨分明,紧致结实,谷柒月‘啧啧’的叹了两声,想了想觉得这样似乎太流氓了些,连忙吐了吐舌头,收敛了几分。
“到底伤在哪儿了?”
她找来找去也只能看到肩头,动作再大点肯定就把人弄醒了。谷柒月做贼心虚也来不及考虑为何以姬怀瑾的功力能睡得这般沉,任她为所欲为。
“你在做什么?”姬怀瑾凤眸微睁,垂首看着顿在他身前的人儿。
从她出了温泉石室他就已经清醒了,装睡只是想看看她究竟来做什么,未曾想……姬怀瑾耳垂染上淡淡的胭脂色,仅仅一瞬恢复了正常。
谷柒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脸颊“轰”的一下红透了,算了,一不做二不休,衣衫都褪了一半儿了,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于是,就在姬怀瑾一手撑着脑袋,斜躺着出神的时候,谷柒月猛地推着他往塌上一扑,谷柒月怕姬怀瑾那性子又羞恼着让她出去,索性用足了力气,二人狠狠的砸在塌上,姬怀瑾这冷不防被一推也有些懵了,顺着她的力道躺下。
“我不管,今日我定要看清楚!”
谷柒月一击即中,立即翻身上榻,双手钳住姬怀瑾的手,修长的腿压在他的腿上,身子半撑在他的上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无赖的道。
这姿势……屋内突然诡异的安静了下来,姬怀瑾似乎到现在都没有反应过来怎么成了这般场面。
“你……”
他一时失语,她娇软的身子紧贴着他,双腿紧紧纠缠在一起,剧烈的动作让她的喘息有些急促,气息洒在他的脸上,浑身酥麻的竟生不出半点力气来。
谷柒月有些心虚,她看起来气势惊人,骄傲的宣告之后却怎么也不敢与他平和淡然的凤眸对视,生怕在他的眼中看到嫌恶之类的情绪。
“月儿,别胡闹!”
姬怀瑾也知晓他这话说的何等的没有威慑力,声音清冷中带着些许的沙哑,像是眸中压抑了许久火热即将挣脱而出。
谷柒月撇嘴,视线有些不自然的扫过他的耳后,忽然坏笑一声,刚才种种不安和羞涩尽数抛于脑后,“怎么就胡闹了,谁让你捂着不肯给我看。”
“你想看什么?”姬怀瑾又不忍伸手将她扯开,别开脸,淡淡的问道。
“在东山你和黑衣人动手受伤了是不是?为什么这么久都不肯上药?我要是不来,你还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
说起此事,谷柒月逗弄他的心思顿时歇了,不悦的盯着他,“你的身子你就这么随意糟蹋?”
“棠氰说的?”
姬怀瑾诧异的迎上她的视线,刚才在温泉中她说是来送药,难道真是……
“你别管是谁说的,你脱还是我脱?”
反正今儿丢脸丢大了,也不在乎这一件两件,谷柒月索性破罐子破摔,恶狠狠的瞪着身下冰雪一般的人儿,好像他要说出她不想听的答案,她就直接上手一般。
姬怀瑾顿时好气又好笑,这一身霸道蛮横不讲理的作风还真是与以往在他面前谨小慎微的模样大相径庭,活脱脱的一个女恶霸。
“你先下来!”姬怀瑾温声道,看着谷柒月眼中的迟疑,无奈道:“你压着我,我如何给你看伤口?”
谷柒月一想也是,刚要从他的身上爬下来,不等动作,就听外面有声音道:“王爷,刚才落了一样东西,棠氰给您送进来!”
说着,就要开门,谷柒月一慌,飞速的瞥了一眼他们如今的动作,雪卿安静的躺在塌上,她欺身而上,这要是被看到了可就说不清楚了。
可惜急则生乱,谷柒月挣扎着起身奈何腰带在刚才的动作中被压在了姬怀瑾的身下,怎么都抽不出来,急得满头大汗,连忙给姬怀瑾使眼色。
姬怀瑾哪能不懂她的意思,眸中闪过一抹笑意,在棠氰的手即将推开门的时候,终于缓缓开口:“下去!”
淡淡的两个字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和气势,门外棠氰怔了片刻,应了声,快步走远了。
“呵。”姬怀瑾看着她的窘迫似乎轻笑了一声,还以为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谷柒月没好气的撇撇嘴,暗骂棠氰多事,他这一掺和两个人的角色立即颠倒了过来,雪卿竟然也学会揶揄她了。
“我看看你的伤。”
她这次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