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没想到这家伙这么穷,除了这五千枚灵石,毛都没有一根。”红脸身影翻拣过谢一山的乾坤袋后,愤愤骂道。
“这人身家与宝物明显不符,五千灵石的身家,仅有一对弦月钩,法符、丹药一个也没有,估摸着是受人所托。二弟,我们怕是杀得急了,此人背后应该还有只更肥的。”白脸略一思索,便懊恼起来。
“那现在怎么办?”
白脸摸着几张传音法符,说道:“为今之计,唯有顺藤摸瓜了。走,回山找人帮忙去。”
……
十二月二十二日,晴。
如意楼的拍卖大会依旧热火朝天,只不过换成了筑基期修士的专场,成交价格也是远超之前,这一切与炼气期的修士们已没有了关系。
辰初,东天门旁的一排巨石之上,李伟拎壶牛饮了一口老酒,似乎被呛着了,弯腰低头大声咳嗽起来,口水并着酒水,喷湿了胸前衣襟。
李娜连忙上前,一边玉掌轻拍其背,一边怨怪道:“师兄,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这般毛躁?”
李伟摆手示意,缓了缓气,说道:“谢谢师妹。”顿了一顿,又问道:“师妹今日邀我来此相会,不知有何要事?”
李娜幽幽转身,低头叹息道:“师兄,昨夜老祖法剑传讯玄真掌教,帮我操持了脱宗之事。此时,我已不再是五老派内门弟子了。”
“泽北李家的玄狐功也是赫赫有名,不比五老派的功法差了去。回家族修炼也好,还能与宗亲日日相处。愚兄羡慕呀!”李伟颇有感触地说道。
不料李娜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师兄,你不懂。在他们眼里,我不过是个货物罢了,无非是卖的价钱高低而已。”
“师妹何出此言?”
李娜转过身,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
李伟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不由得面露苦笑之色,说道:“若是如此,愚兄怕是也爱莫能助了。”
“今日约师兄前来,一为告别,二为此剑。”李娜说着,取出了一柄长剑,长三尺,宽三寸,剑身密布水斑,正是得自于彦成的极品灵器秋泪痕。
李娜说道:“兄数年维护之情,娜无以为报。此去经年,唯有将此剑相赠,以助兄仙途坦荡。”
李伟连忙摆手谢道:“你我六人本就沾亲,又同时入的宗门,左提右挈,是为应有之义,何求师妹相报?且此物太过贵重,愚兄当不起师妹此等厚礼。”
李娜凄然一笑道:“娜此次上嫁,已用不得此剑。不论有多贵重,于娜而言,均与一堆废铁无异。剑在我手,自此蒙尘。剑若有灵,定也不愿如此。”
“当年你我六人同入五老,若论情谊,不说对师妹心生爱慕的张伟张师弟,即便是王伟王强李强等人,对师妹的维护之意,也比愚兄更重,师妹为何单单将此剑赠于愚兄?”
李娜悠悠转身,望着碧波万顷的玉带河,喟然道:“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兄之才情,非常人能及。兄只是一时受情所困,颓废消沉。待兄踏破情关之时,必能奋发昂扬,闻名于天下。娜于深宫之中,期待兄之威名。”
……
林为再次踏入黄长行的一二三炼器铺子,已是中午时分。
来之前,林为特地到三桥里归元楼绕了一圈,眼见无异常之象,方将心放进肚里。
昨日安排许苗二人连夜带陶竹宫东去后,林为一直心神不宁,忧心谢一山泄漏归元楼之事,是故辰时便到归元楼前打探消息,一直守到将近午时,方转身离去。
敲了敲破旧的大门,见无人回应,林为便推门而入,跨过杂乱无章的前厅,轻轻进入后院。
一入后院,便见眼前之景与前院凌乱的场景截然不同,两丈大小的场地,水磨石铺就,整齐明亮,收拾得一尘不染。居中摆放着一尊一丈方圆的炼器炉,聚火阵法严明有序。角落里立着一方巨型玄刚铁,高三尺,长一丈,棱角分明,其上密布深浅不一的锤痕。铁台旁边立着两柄灵锤,一大一小,大锤圆满,如同烈日,小锤凹陷,形如残月。
黄长行正聚精会神地守着炉子,不停地调控着焰火大小,右手紧握着一只拳头大小的白色葫芦,青筋突凸,掌心渗汗,显然是到了紧要关头。
林为见此,退立一旁默默等候。
半个时辰后,黄长行大喝一声,加大焰火,扭转葫盖,浇出一道白练,直冲炼器炉而去。
白练也不知是何种灵水,极为阴寒,方一流出,整个小院便如同坠入冰窖一般。即便以林为炼气四层的体质,也冻得直哆嗦。
黄长行离白练如此之近,更是深受寒潮荼毒,头发、眉毛、胡须上瞬间结满了冰花。
对此,黄长行似乎毫无所觉,依然专注地盯着炼器炉子。
极寒的白练与炙热的焰火交融之下,一条透明圆润的丝线慢慢抽出,小指粗细,极长。
亲眼看到黄长行缓缓抽动,林为定晴之下,再三辨认,方才发现。
半柱香后,七八丈长的丝线被抽离而出,黄长行不由得松了口气,收葫熄火,跌坐在地,双手冻得乌青,却面露喜色。
林为见炼器结束,上前行礼问好道:“见过黄器师,有劳器师。”
黄长行这才发现林为,说道:“你小子来得正好,你这根无形蛟龙筋,可把我累惨了,这桩买卖不划算,亏了。”
林为讪讪一笑,并不答话。
黄长行将无形蛟龙筋扔给林为,说道:“器成上品,水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