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店员听闻楼下对话,立即打开阁门,出外迎接。
片刻后,只见三人进入门来,分别为一个微胖中年男子,面带笑容,如同冬日暖阳一个忠厚老者,头带六合帽,富家翁打扮一个黑衣劲装汉子,两侧太阳穴高高鼓起,动作干练。那微胖男子拱手问道“打扰仙客,敢问仙客可是要淘换血玉灵契”
林为取出五块血玉灵契放在桌上,看了他一眼说道“便是这些,你可是识货的”
男子听闻此言,略带自嘲地说道“此物虽非凡品,但不是俞某自夸,世俗之中,没有人比俞某了解此种灵契。”说完,男子取出一双洁白手套戴上,掏出一柄凸面镜,拿起血玉灵契,析微察异。
那位忠厚老者趁机向林为解释道“仙客,此乃归元商行的俞大执事,每年经手的血玉灵契不下百枚,鉴别灵契之能,世间无人能出其右。”
林为应了一声,不去搭话,而是好奇地看着俞大执事以世俗手法鉴别灵契。
只见俞执事先是细观,把“归元商行黄金千两”八个大字放在凸面镜下,颠来倒去,一笔笔仔细察看,继而举起灵契,对着窗外的阳光透视赏鉴,后又在血玉灵契上倒了一滴茶水,见水珠不浸,在血契之上滚来滚去。
如此三鉴过后,俞执事方放下灵契,遂拿起第二块血玉灵契。
五枚灵契逐一鉴别过后,俞执事对林为说道“劳烦仙客久候,灵契为真,乃是敝行封元年所产。”
林为说道“有劳俞大执事,还请俞大执事将此灵契置换为黄金。”
“那是自然。”俞执事眼神示意黑衣劲装汉子收起血玉灵契,尔后取出五张金票交给林为,说道“如此钱讫两清,不知仙客还有其他要置换的血玉吗”
林为本欲摇头,但鬼使神差之下,又取出一物,说道“恰逢其会遇上俞大执事,劳烦将此枚血玉鉴别一下。”
没想到俞执事一见此物,面色大变,不复之前的沉稳平静,双手略带颤抖地拿起血玉,反复鉴识甄别七八遍,方放桌上,长出一口气,说道“敢问仙客此物得自何人”
林为道“此乃小可私事,不便相告。”
“不知仙客可有空暇,能否到我商行一谈。”
“怎地此物有何异处”
“此物俞某虽有猜想,但时间久远,不敢确认,尚需敝行老掌柜掌眼。劳烦暂移仙趾,驾临敝行,以明究竟。”
林为见此,心中十分诧异,面上却不露丝毫,收起血玉应道“也好,左右无事,便随俞大执事走上一遭。”说完,扭头递给清荷衣坊掌柜一张金票,说道“把那件衣裙给我包起来。”
“仙人面前,不敢称执事,唤我俞平便可。”俞平连忙拦下林为说道“哪敢让仙人破费,黄掌柜,帮仙人包好,头到归元楼取钱。”
“不必仙人长仙人短的,小可林为,劳烦俞大执事带路。”
俞平连说不敢,带领林为下楼离去。
半个时辰后,林为随俞平来到三桥里归元商行的总部归元楼。
俞平脚下生风,带着林为直上七楼。
一路上,问好之声不绝于耳。
“见过大执事。”
“大执事好。”
问好之人无不停足顿步毕恭毕敬,足见俞平威望之高。换作往日,俞平均会一一和声应,但今日似乎有了心思,置若罔闻。
到了七楼,进入一间会客室,只见一小童在茶几旁捻烟叶,一老者趴在窗台上,正吞云吐雾,对俞平林为二人的到来理也不理。
俞平请林为落座后,急忙唤道“老掌柜,您老来看看,出大事了。”
“慌什么慌作为商行大执事,要有定力和静气,须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说完,那老者一边训斥俞平,一边慢悠悠转过身来,见到林为,面露询问之色。
俞平连忙为林为介绍道“上仙,此乃敝行陶掌柜。”说完,扭头对陶掌柜说道“此乃林上仙,林上仙手中有块血玉,疑似老掌柜曾说的那件东西,俞平不敢确认,便带林上仙前来,请老掌柜掌眼。”
林为听了此话,取出那块血玉放在几上。
陶掌柜见了血玉,瞬间愣住,手中的镶金雪玉烟杆掉落在地,“啪”地一声,摔成数截,浑然未觉。
俞平见此,连忙小声提醒道“老掌柜,镇定。”
经此一唤,陶掌柜方过神来,毫不理会心爱的烟袋被摔断,身子前倾,两手颤巍巍地抚摸着血玉,只见血玉散发红光,内有红血层层,每层都在旋转循环,如同活物,长久视之,则头晕目眩。
良久,陶掌柜方如梦初醒,整理着装,郑重向林为行礼道“陶竹宫见过东家。”
这一礼使得林为如坠五里雾中,当场懵呆。
陶竹宫见林为是真不明所以,便问道“你不是东家不知上仙从何处寻得这枚归元令”
“此乃师尊遗物。”
“敢问上仙师从何人”
林为闻听此话,却不愿将梅花盗之事诉之,婉拒道“恩师已仙去,小可不愿多提其名其事,还望陶掌柜见谅。”
陶竹宫见此,挥手屏退了俞平和童子,尔后唱起了一句歌决“盗天盗地盗四海,盗东盗西盗南北。”
林为一听此话,马上对道“盗贪盗恶盗不公,盗宝盗灵盗仙机”
陶竹宫再次行礼道“竹宫见过少主。”
林为心中似有所悟,但仍有满腹疑团。
陶竹宫说道“少主若心存疑虑,不妨随老朽前来一观。”
说完,陶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