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清端坐桌前,满脑子都是各式各样的严宛秀的形象,一忽是严宛秀对着他笑,一会儿又是严宛秀浑身*的狼狈却又诱人的样子,一会儿更是严宛秀撅着嘴生气的样子,不用多长时间,严宛秀在他脑海里已经越发的形象动人。
戚清不由笑了起来。
才刚端着果子进门的戚清的奶妈张妈妈看到戚清傻乎乎的笑容,不由的也笑了。
她将碧色的翡翠果盘放到桌上,看戚清铺了纸拿起笔来做画,张妈妈赶紧站到一旁帮着磨墨洗笔,且等到白纸上一个人影出现,张妈妈抿嘴浅笑:“这是哪家的小娘子,忒的标致动人。”
戚清摇头将笔放下,脸上有些失望:“我笔力不成,画不出严娘子的神韵来。”
“奴瞧着好着呢。”张妈妈笑着拿起画纸:“比大郎往日画的都好,到底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怎的大郎画的小娘子这般好看。”
戚清笑了,摆摆手:“麻烦妈妈把这画藏好,莫叫人瞧到,免得误了严娘子的名声。”
“是。”张妈妈笑着等纸上墨迹晾干将画卷起来锁进柜子里,做完这一切才洗了手捡了个果子递给戚清:“大郎用些吧,这可是今年新得的,太太那里统共也只分到一小盆。”
“妈妈也用些。”戚清拿了一个递给张妈妈,又接过张妈妈手中的果子吃了两口:“我吃不惯这味道,妈妈带些回去与哥哥用吧。”
这张妈妈家还有一子便是戚清的奶兄张威,如今张威是戚清的随侍,素来极是忠心的,和戚清主仆感情也很好。戚清但凡有什么好的也惦记这位奶兄。
张妈妈推辞一阵见推辞不过才捡了两颗小果子包起来:“威哥儿倒又承大郎的情了。”
将果子收好,张妈妈压低了声音:“大郎,前两天奴出去打听一番,这位严娘子据说是极受宠的,且名声也好,素来最是端重贞静,且又通诗书。去年的时候严家还是这位大娘子管着呢。听人说料理家事也是头头是道。”
“她自然是好的。”戚清如今一心只有严宛秀,听张妈妈这般说,心下也欢喜。不由笑了起来。
“好着呢。”张妈妈也笑:“这严家也不是普通人家,家中还有一位军中素来极有威信名声的老将军坐镇,便是当今官家也要给严家几分薄面,大郎是真瞧中严家娘子。便该想法子将人娶回来,大郎也知道太太一门心思想叫小郎承了爵位。不是奴挑拨,若真是小郎承爵,大郎如何还有活路,若是大郎娶了严娘子。便有了严家背后支持,想来太太也不敢将手伸的太长了。”
张妈妈本是为了戚清好,可她这话一说出口便遭到戚清喝止:“妈妈这话休说。我对严娘子一片真心,也请了父亲说亲。她若是愿意我自然高兴,她若是瞧不上我,只能说我不好,我虽不能如愿可也不会如何,只能怪我和她没缘份罢了,至于妈妈所说的为了爵位娶她那更是万万不可,我堂堂七尺男儿想要功名显贵自该自己去取,又怎能拽着女儿家的裙带往上爬。”
戚清这番话说的义正言辞,叫张妈妈呆了良久才叹一声:“大郎性子太过端正了,说不得要吃亏的。”
戚清苦笑一下,他并不是性子太过端正,而是太在乎严大娘子,不忍利用她一丝一毫而已。
“甭管为着什么,总归大郎娶了严娘子便不会有错。”过了好一会儿张妈妈似是想开了,笑着说了一句:“若是先太太知道大郎有了心上人,不晓得多开心呢。”…
提到戚清过世的母亲,戚清又是一阵神伤:“我今日想吃莲子粥,妈妈手艺最好,不如妈妈与我做一碗去。”
张妈妈立时笑道:“大郎且等着,奴这便去做,这样热的天气合该就吃莲子粥。”
说笑间张妈妈出去,戚清这才起身将桌上的笔墨收拾了,又转身到偏房的一间小屋内点了香烛给亡母的灵位上了香。
戚清恭恭敬敬的嗑了三个头,起身对先戚夫人的灵位小声道:“母亲,孩儿如今有了心上人,只是,只是她订下亲事,孩儿不知如何是好?前几日孩儿救了她,却也带累她名声受损,也不知她未来夫家能不能容得下,若是容不下她,孩儿必然备齐三媒六聘将她娶回家中,孩儿怕的是万一她夫家如世人所言的伪善之人,面上不嫌弃娶了她,暗地里搓磨她可如何是好?孩儿怕,怕她受苦,也怕她恨孩儿多管闲事救她……”
说完话,戚清呆呆的望着戚夫人的灵位出神。
戚清的父亲戚兆最是fēng_liú花心的,当年娶了戚夫人之后又不晓得纳了多少小妾通房,不只如此,他但凡瞧中眼的女子不管香的臭的都往府里拉,将戚夫人气个半死。
原戚夫人也不是那等争风吃醋的女子,只戚兆实在气人,他若想纳妾可将府里的家生子抬房,也可拿了钱买外头家世清白的女子,可这威兆偏偏玩腻了这样的女人,嫌弃人家放不开,便瞧中了花楼里的粉头,出了大价钱买了好几个名妓入府。
这些女人一个个的成天打扮的花枝招展,不是吹拉弹唱便是歌舞玩闹,争风吃醋更是免不了的,直闹的好好的义忠侯府跟菜市场似的,戚夫人还不能管,但凡说些什么戚兆便认为她不大度,回来就避头盖脸的骂上一通,叫她好生没脸。
戚夫人世出名门,也是高门大户出来的高门贵女,如何受得了这些,自她生下戚清之后因气闷于心,便一直卧床不起,到戚清十来岁的时候,戚夫人因为戚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