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这十四阿哥年纪不大,平日里“额娘长、额娘短”的,性子却是倔得很。说不喜欢就不喜欢,死活也不肯要年氏做侧福晋。
德妃又是哄,又是威胁,“胤祯啊,你还小,不懂得什么是好坏。你看你从小到大,额娘为你所做的每一件事哪件不是对你的前途好?如今你皇阿玛可是十分喜欢你呢,都越过你那几个哥哥去了。你皇阿玛是想重用年家的,你要是娶了年家的女儿,以后可就多了一个大靠山。你喜欢的那个小宫女马佳氏,不过是贪图你的地位。你要是实在喜欢,额娘以后给你做主纳了她做侍妾便是。”
都是从底层妃嫔摸爬滚打起来的,谁不知道谁的那点心思?后宫里哪有什么情爱,都是浮云罢了。
十四阿哥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平日里善解人意、温柔如水的额娘,“额娘怎么能这么说儿臣喜欢的人?儿臣就那么傻、那么分不清究竟是爱慕儿臣的人还是贪恋儿臣的权贵?”他深叹了一口气,“儿臣记得从小到大,皇阿玛也一直教导儿臣,好男儿志在四方。爱新觉罗的子孙不是汉人子孙,只知道读圣贤书,咱们满人是骑在马背上的民族。年家能打仗,儿也能!”
“儿啊!”德妃一声惊呼,差点跌倒在地上。
没过几天,瑶嘉就听说了十四阿哥奏请皇上,要求去西北军营历练的消息。至于年羹尧,听说十四阿哥不愿意娶自家妹子,十分“生气”,说有损妹妹清誉。梗着牛脾气,非要皇上给一个说法。德妃无法,又不愿意肥水流了外人田,于是便软磨硬泡,再三请求,磨着皇上把年氏女儿嫁给了大儿子胤禛。
年氏还是进了雍亲王府。
这年羹尧的确是个可造之材。到了四川后,展示了不一般的军事才能。又因为他不同于一般武将,曾经是个进士,还是内阁学士出身,对古往今来的书籍知识学富五车。很快碾压了一众武官。先是做了四川总督,后又被委以重任,去了陕北,做了陕西总督。
年氏家族日益强盛,侧福晋年氏也跟着水涨船高,在府里日益娇宠起来。汉军旗出身的她,长得娇弱动人,貌若静月。比之原本的格格李氏更加惹人怜爱一分。平日里四爷连句重话都舍不得对年氏说。
这样一来,李氏心里不平衡了。她进府的时候还只是格格,也是后来生下阿哥才封的侧福晋。同样都是汉军旗,凭什么年氏一进府就直接做了侧福晋?还日日霸占着爷的宠爱,有没有一点“有福同享”意识?
关于雨露均沾这一点,王府里不但是李氏,其他几个格格也都深有感受,只不过全都敢怒不敢言罢了。
这个时候大家都开始怀念起四福晋的好来。四福晋管家的时候,都是劝皇上每个日子多去其他几个格格屋子里的。可现在不一样了,自从年氏来了之后,四福晋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大大方方地公开表示,要让年氏和她一同管理雍亲王府。
今年以来就更不得了了,索性甩手不管,大部分的事情都交给了年氏处理。那年氏毕竟年纪小,资历也尚浅,哪里懂得管这么一大家子的方法?偏偏一下子尝到了权力的滋味,竟然也想越过福晋,在后院大刀阔斧一番,让上上下下的人都对自己服帖。
季英满脸的不高兴,“福晋,您对四爷多好啊,您的家族也帮了四爷那么多的忙,怎么四爷还要纳年氏呢?而且还是侧福晋。而且主子您也太好性子了,怎么就任由那年氏打理后院?奴婢听说,她连对比自己早进府的李侧福晋都不是很恭敬呢,连她院子里的事都要插手管一管。您再这么下去,旁人会为您好欺负的。”
瑶嘉握着弘晖的手,手把手教他写字,头也不抬地道:“由着她去。小女孩儿罢了!屁大点年纪,就想学着我,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你以为就你对她看不惯?对她看不惯的人多了,总有一天她的手会肆无忌惮地伸到四爷那里去,到时候就够她受的了。”
果然,没过几天,李氏为首还有几个格格就一同哭哭啼啼地来找她诉苦抹泪了。先是道了一番福晋好,又倒了一通最近被年氏整治的苦水。大抵的意思就是希望福晋出山,震一震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侧福晋。当年那小乌拉那拉氏过来,多么烫手的一块山芋?福晋不还是几下就弄顺溜了?
瑶嘉耐着性子,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她们倒苦水。喝完茶后,安慰了几句,并承诺她会去管管年氏的。李氏和几个格格听罢,满心欢喜地谢恩回去了。
第二日,瑶嘉便亲自把年氏叫到了自己的屋子里来,先是一顿猛地夸赞,然后拍着年氏瘦弱的小肩膀道:“多谢妹妹这几日管理家事,妹妹辛苦了!来,干了这碗大红袍,以后你想怎么管家就怎么管家。”
年氏起初先是以为福晋是忍无可忍了,想要敲打自己一番,听说四爷一向对这个福晋很是敬重,她也不敢太过于轻视。可如今一看,不过是一只纸老虎罢了。不,连纸老虎都算不上,顶多是一只纸兔子!
自此,年氏在后宅里愈发地猖狂起来,非但连一些先她进府的老人儿都不放在眼里,连四福晋屋里的人也开始怠慢起来。渐渐的,不出一个月,她的爪子终于忍不住伸向了四爷院子里。
在一次收买苏培盛未遂,继而私底下给苏培盛小鞋穿后,这件事终于触到了胤禛的逆鳞。他可以看在年羹尧的面子上给年氏脸,但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