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母妃急着喊她回去就是因为此事?
叶铭似乎早就料到会有此一问,不紧不慢地说道:“是谢首辅家的二公子,圣上只是派他来帮封先生的忙,同我们也是平辈相称,并不曾受师礼。那些流言,并不足以为信。”至于将来谢二公子会不会成为六皇子的讲读,这事就不在他目前的信息范围之内了。
薛氏蹙了蹙眉:“谢家二公子?是常年不在京城里的那个?”
叶铭颔首:“听闻是半月前才回京的。”
薛氏眉头皱地更深:“好好地圣上怎么忽然想到要派人,芝山,你一向在宫中来往,可曾有听到什么风声?”
叶铭一笑,“我不中伴读,并不曾听到什么风声。”他微顿了一下,眸底是不易察觉的深沉,“不过那位谢二公子可谓是芝兰玉树,确叫我敬佩不已。”
“这事我也听说了,那位谢二公子是个相貌极为出众的翩翩君子,连康乐公主都对他敬慕有加。”薛氏笑道,她自然是听镇国公世子说的,至于镇国公世子是听谁说的,就无从知晓了。
叶铭微哂,才一日的功夫,人还不知道是谁,这些传言倒先满天飞了。想起当日谢蕴与赵曦月的互动,他心中忽地泛起一丝烦躁,低声道:“事关康乐公主的闺誉,舅母还是谨慎些的好。”
不知有心还是无意,他朝四公主微微勾了勾嘴角:“殿下您说是吧?”
赵曦云一惊,面上飞快划过一丝被人看破心思的难堪,又迅速地稳定了下来,仪态万千地微微一笑,“铭表哥说的是,五皇妹年岁尚小,这话传进母后的耳朵里,怕是要令她不悦的。”心中微动,“对了,外孙女这会过来,除了要向外祖母请安之外,还是来辞行的。”
她有些歉然地轻叹了一声:“母妃派人传了口信过来,说是身体有些不适,外孙女心中难安,准备回宫侍疾。”
陆氏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公主还是早些回宫吧。”竟是一句宽慰之语都没有。
赵曦云在心中咬了咬牙,骂了一句老虔婆,这才舒坦了一下,脸上的笑意也真诚了许多:“还请外祖父同外祖母能保重身子,阿云改日再来探望二老。”
朝众人福了福身,又带着人浩浩荡荡地离去了。
“你也先退下吧。”陆氏冲薛氏摆了摆手。
知道他们祖孙俩还有话说,薛氏依言福了福身,起身告退了。
待不相干的人都走了,陆氏才嗔了叶铭一眼:“你呀,促狭。”她自然是瞧见叶铭看向四公主的那一眼了。
叶铭眸中一片清明,依旧是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四公主离宫太久了,早些回去也好。”
依着四公主的脾性,等她见着谢蕴之后,谢蕴暂时应当没有时间去打扰康乐公主了。
他压下一口温茶,胸口的那丝烦躁,总算是尽数散去了。
不过其中最为尴尬的不是一直有举荐之言的二皇子,而是现中念书的五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