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起身后又在屋子里仔细搜查了一圈,甚至连沙发也搬开看了看,肃修言却盯着那些光洁干净的墙壁,有些意外地一言不发。
程惜也跟着打量了一阵,却还是一时没看出来什么,出声问他:“这里怎么了?”
肃修言转头看了看她,微抿了抿唇:“即使密封的环境灰尘很小,但是如果这台沙发已经在这里放了长达二十年,那么必定也会在周围留下痕迹的。”
程惜这才恍然大悟,连连点头:“你说得对,那么这张沙发就是在不久之前才刚放到这里的?”
肃修言又看了看周遭的大理石墙面:“既然要我们解谜,这里应该不会重新装修过,但是却为何多摆了一张沙发?”
程惜当然乐意提供思路:“应该不会是为了掩饰什么吧?难道你二……”
她看着肃修言瞬间阴沉下来的脸色,飞快改了口:“肃道闲那个老匹夫怕你累着,特地备下个沙发给你歇歇?”
肃修言还是看着她,很有点咬牙切齿:“你觉得会吗?”
程惜耸了下肩,说实话她还真觉得这是个靠谱的想法,毕竟肃道闲折腾是折腾,表现出来的,还是挺关心肃修言。
程惜思考着今天的见闻,就把本来有的疑问也一起问了出来:“话说这个房间还真是有点诡异,如果只是一间用来放空自我的密室,为什么要搞得这么神秘,还要用山体做伪装……可是又并不是很难破解,想一想觉得有些矛盾啊。”
她边说问肃修言:“怎么?你能从有钱人的角度解释一下不?”
肃修言一直注视着那张被他们搬开的地方,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微顿了顿,低声开口:“我想到了……这张沙发是怎么回事。”
程惜愣了愣,她现在倒是经常被肃修言吸引去了全部注意力,仍是毫无头绪,肃修言却一直保持着冷静缜密的思维。
她想着忙问:“是怎样的?”
肃修言轻声说:“因为这张沙发,原本应该是摆在房间正中的位置上的。”
程惜的思维也很快,略加考虑就立刻想通了:“我懂了……这张沙发原本应该是摆在房间正中的,但是被肃道闲发现后,他为了腾出房间正中的空间,来研究沙发为何会被突兀地摆在那里,所以将它移到了靠墙的位置。”
肃修言点了点头,唇边又带上了些冷笑:“他并不怕我看不出沙发原本摆放的位置,所以干脆没有去做复原……当然把这个看成是他出给我的一道小加试题也可以。我如果不能看出其中的蹊跷,那么自然也就没有资格继续参与游戏。”
程惜觉得他说得不无道理,点了点头:“那么这张沙发为什么会被拜访在房间正中的位置?”
肃修言用下巴点了点前方:“房间正中有四个正符合这张沙发尺寸的痕迹,我们再把沙发移回去也许就知道了。”
程惜也跟着点了点头,抬手就要去移动沙发。
肃修言一愣,他说把沙发移过去,肯定是自己和程惜一起把沙发搬过去,但是程惜显然不这么认为。
她行动力一流,话才刚说完,就挽了挽袖子,把沙发的一边搬起来,“咣当”一声移动了一大截,然后她再绕到另一边,“咣当”一声又是一大截。
肃修言还在目瞪口呆的过程中,她就“咣当”了几下,把沙发移到了原来的位置上,还十分轻松地抬着下巴,微带得意地说:“我说过了吧,把你公主抱起来,我也不费力。”
肃修言抚了抚额头,这一刻他甚至稍微认真地考虑了下,如果程惜那天真的要在床上对他用强,他凭借自己的力量,到底能不能挣扎得了。
考虑过后的答案让他有点绝望,他只能按了按额头,走过去在沙发正中那块看起来非常坚实的瓷砖上踩了一脚。
随着他这一脚踩下去,那块瓷砖细微地下沉了一下,然后他们身后的墙壁就发出了隐约的声响,然后缓慢地移动开了一扇暗门。
程惜“哦”了声,然后看着肃修言挑了挑眉:“厉害啊。”
肃修言抿了抿唇,明明程惜是在表达赞扬,但因为她刚才搬沙发的壮举,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并没有多少成就感,说:“进去看看。”
程惜自觉地跟他并排前行,这道门之后就是一个幽暗的洞穴,和一排曲折向下的台阶。
这个台阶可就不像上面那些修整得那么现代规范,而是相当粗糙,到处都是手工开凿的痕迹。
同样的,露出来的石壁也相当原始并古老,不但生有青苔,甚至还有湿漉漉的水滴从岩壁上滑落。
程惜和肃修言互相看了一眼,程惜低声开口问:“你觉得你二……肃道闲知道这里吗?”
肃修言弯了下唇角,冷笑了声,他没有直接回答,但是答案却不言而喻。
他们只用了半天时间就找到了这里,而肃道闲还有他手下那些人也不知道在这个岛上多久了,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甚至肃道闲没有直接告诉他们这里还有这样一个洞穴,也不过是想浪费他们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而已。
下面的洞穴里就不再有照明,肃修言拿出了手电筒,示意程惜跟在自己身后。
程惜挑了下眉,没有在他做出这种保护姿态的时候拒绝,只是紧跟着他,同时密切防备可能会发生的危险。
台阶很有些湿滑,也足足有十几米长,不过当他们一步步小心走到底部,也没有发生意外。
这里就比他们进来之前看到的那个山洞还要深和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