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修言醒来时,感觉到有人抱着自己,身体仍是不自觉地紧绷,这么多年过去,他仍旧对情况不明的触碰有着本能的警觉。
他很就松懈了下来,程惜的气息围绕着他,还带着人体淡淡的体温,他还没有睁开眼睛,就听到了程惜压低了的轻柔声音“醒了好受没有”
肃修言就在她的膝盖上躺着,身体也被她抱着,她离得实在太近了,呼出来的温热气流都从他耳旁轻轻拂过,肃修言微侧了侧头,才皱着眉开口“离远一些。”
程惜一也不肯移开,反而惊讶地说“哎哟,我有口臭吗没时间刷牙我刚吃了口香糖,樱花香味的气息口香糖哦。”
她当然没有口臭,相反或许还因为口香糖的原因,说话的时候都带着淡淡的花香。
肃修言抿了抿唇“没有口臭也太近了。”
程惜不退反进,又凑近了一些,看着他笑了笑“那是小哥哥你害羞了”
看着她凑到跟前的明亮杏眼,肃修言的耳朵又有泛红的趋势,微抬了下颌很没说服力地开口“你做梦。”
程惜忍不住就笑了出来“哎呀,对不起,欺负你实在太好玩了,就是这样死活不承认的样子才可爱。”
肃修言气得脸色又有发青的趋势,程惜就赶紧说正事“你现在体温落了一些,我们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可以降落了,你可以再躺着休息一阵。”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是忍不住抬手将肃修言额上汗湿的头发拨开了一些,拿凉的湿纸巾给他擦了擦汗,轻叹了口“你睡着不安稳,我就抱着你免得你滑下去了,看着你这样子,还真是心疼啊。”
感受到她温柔的动作,肃修言倒是没再发脾气,而是又合上了眼睛。
他又浅眠了一阵,等到飞机顺利落地,刘嘉安排好的车已经在等着了,接上他和程惜直奔医院。
程惜本来以为,下飞机就会见到肃修言的母亲曲嫣,结果却并不见她的身影。
刘嘉解释了下,说曲嫣前不久正好去了尼泊尔感悟心灵,肃修言在这边的行动也都瞒着她,所以她还不知情,一个月后她才会按原计划来。
哪怕程惜天不怕地不怕,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松了口气。毕竟曲嫣的性格,她早就从哥哥程昱那里有所耳闻。
敢让她知道肃修言这里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而且肃修言还已经跟她结婚了,她还不闹得天翻地覆
虽然瞒着她不是长久之计,但能有时间缓冲一下也是好的。
肃修言很就被送入神越集团旗下的私立医院,又做了进一步检查,好在没有发现严重的伤势,只不过他却依然需要静卧休养。
从他们下飞机后,黑衣的保镖就将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一路跟到了医院,连獾淖呃壬隙家站几个。
程惜当然是要跟肃修言在一起的,她在国外已经见识过了追杀,对这种实质上是被限制了人身自由的安排,倒是没有反对,只不过,她觉得自己还是需要进一步的获得信息。
好在已经见识过程惜疯劲儿的肃修言,没有再试图挑战她底线。
他刚好了一些,就让身边的人出去,只留下程惜在身边,皱了眉说“你在飞机上没有休息吧,要不要睡一下再听我说”
程惜晃着手里的罐装咖啡摇了摇头“我昨天下午睡过了,再说我好奇心太重,不听你说完,恐怕睡不着。”
肃修言又蹙着眉看了看她,终还是简明扼要地开口“你十岁那年,小学五年级的那年暑假,是不是去了一个学校组织的一个自然夏令营。”
程惜头“这我当然记得,那个夏令营是小学高年级和初中部合办的,露营实践的地址,就在距市几十公里外的一个森林公园里,营地旁边还有个大湖,风景很漂亮。”
肃修言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听你对夏令营发生的事只字不提,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程惜不由笑起来“怎么会呢,只不过那个夏令营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不知道你具体指什么事情。”
肃修言抿了下唇,也还是有些不情愿地开口“你还记得那次我也在吗”
程惜连连头“当然记得,你大少爷得很,我也就集合当天,远远看到你在人堆里冒了个头。后来的集体活动你都不参加,大家都说你架子特别大。”
肃修言看她的目光复杂了些“你没认出来我就是”
程惜果断地摇了摇头“我那时候是班长,要帮老师组织活动。再说我们小学部的活动跟初中部本来就是分开的。”
她边说边打量肃修言“再说那两年里你长高了不少吧,外貌也有变化,我认不出来也正常。”
她说着语气里就带了些调侃的意思“还不是你非要装神秘,不肯认我。”
肃修言还是又抿了抿唇,终放弃般地开口“听你这么说的话,那么你的确是没有认出来猥亵案件发生的那晚,你救的那个人就是我了。”
他这么一说,哪怕早有所推测,程惜也还是惊讶地长大了双眼“原来那晚那个楚楚可怜的美人哥哥真的是”
她这个形容词让肃修言又黑了脸,隔了一阵才咬牙切齿地说“你可不可以不要随便给人起这种外号”
程惜却笑着去摸他的脸“原来真的是你啊,我到现在还担心过那个美人呢,不知道他后来又遇到了什么事情,有没有安全脱身。”
那个夜晚程惜当然不会忘记,当肃修言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后,她也有过猜测。
不过她又觉得这有些太巧了,甚至还带着一些宿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