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皓山改变策略时,已经预想到这个情况,提前吩咐伙房准备了大量的馒头在和锅巴,用筐装着,张锐带人把一筐筐的馒头和锅巴抬到城墙上,然后派人从城墙上吊下去,又派了五十多人分发给那些饿了一天的百姓。︽小,..o
清军已鸣金收兵,不怕他们突袭,再说在新式火程的射程之内都是安全范围,陆皓山也放心让他们外出,不过为了安全起见,百姓还是要爬在地上。
“来,乡亲们,吃饭了啊,有锅巴有馒头,不要抢,人人有份。”
“兄弟,来,拿着,吃好罗。”
“大娘,馒头拿好,多拿二个揣着,饿的时候吃。”
“小家伙别咽着,来,喝一口水。”
“大嫂,别怕,我们不是坏人。”
下去分食的都是张锐的手下,这些人都是人精,了解这些人的心理,尽可能地柔声细语,这让百姓的情绪慢慢稳下来,食物拿到手时,那些百姓一下子激动了:白馒头又松又香、锅巴用的是白米,煎得又厚又香,每个人的份量还不小,一些运气好的老人和小孩还分到了鸡蛋。
天啊,旱灾了这么些年,就是过年也没见吃得这么好,不少百姓捧在手里都舍不得吃,以为自己是做梦呢。
田大富分了一块锅巴外加两个馒头,虽说饿得肚皮咕咕叫了,可是舍不得一口吞下去,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品尝它的滋味,正在吃着突然感到眼前一晃,向前看去不由大吃一惊:一个中年男子袖口有一小截刀尖露出来,太阳的余光照在刀尖上刚好晃到自己。
这个是什么人?为什么有刀?田大富不动声色地盯上了这个中年男子。
“军爷,什么时候放我进去啊?”一个满脸白须的老汉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些军汉的和气给了他开口的勇气。
“是啊,军爷,现在清狗都回营了。让我们进去吧。”
“军爷,我可以给你修墙、做苦力。”
“军爷,我会做饭、洗衣服。”
有人开了口,众人七嘴八舌地介绍自己起来,有个妇人甚至大声说哪个军爷收留她她就给谁做饭暧被窝,也没人笑话她,这年头,一斗小米就能换一个黄花闺女,一碗白粥能敲开寡妇的门,易子相食都不是新闻。
一个队长模样地人放下手中的空筐。有些抱歉地说:“实话跟大伙说吧,这门不开,你们进不去。”
看到众人有些激动,那人继续说:“乡亲们理解一下,这是吴家湾村,原来是一条小村,加固扩建后里面密密麻麻挤了近三万人,实在挤不下了,这是其一;其二是里面没有多少粮食。我们的粮食全是四川运来的,可珍贵了,为了乡亲们这一顿,兄弟们都是勒着裤头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去了也没有,说不定被围断粮后得吃人呢,你们敢去吗?”
顿了一下,那队长继续说:“再说你们人员混杂。说不定清军的细作,所以,对不起乡亲们了。”
人群沉默了。有人低声哭了起来,一个妇人抱紧怀里婴儿哭泣地说:“军爷,我们就要死在这里吗?”
“不”那队长一脸坚定地说:“乡亲们,这年头求人不如求己,在这里是死路一条,横竖是个死,还不如拼一下,天黑后我们就突围,只逃出这里,外面还有我们的人接应,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各安天命吧。”
“该死,说半天是要我们去送死。”
“乡亲们,我们上当了,这饭是断头饭啊。”
“想我们去送死?我跟你们这些假仁假义的家伙拼了。”
人群里响起的几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接着正在吃着锅巴的田大富看到那个袖中藏的刀的家伙站起来拿刀子就要往那川军队长身上捅,心里打了一个激灵:不好,这个是满清的奸细,看到川军组织百姓突围他想破坏。
“军爷,小心有奸细。”田大富不知哪来的勇气,一边说一边把手一伸,一下子捉住那奸细的脚用力一拖,一下子把他拉倒,然后一下子压在他身上,嘴里还吼着打奸细的话。
眼看人群就要乱,那队长倒也见过世面,沉声地说:“都趴着别动,哪个动就死哪个。”
百姓本来要乱的,一听到哪个动就哪个死,一下子不敢动了,而有几个想破坏川军组织百姓突围的满清奸细一站起来马上就变成众矢之的,几次箭矢破空声响起,早已瞄准的神箭手很快就把他们射死,有二个被分食的川军用刀砍死,至于田大富扑倒的那个,被那队长硬生生拧断了脖子,那动作简直就干净利索。
处理完这些斥候后,有二个刚才故意捣乱的斥候被百姓举报,一番动乱后,一共干掉了九个清军的细作,干净肯定没干净,至少没人敢明目张胆地捣乱了。
“兄弟,不错,挺猛的啊,叫啥名字?”那队长拍着田大富的肩膀问道。
刚才距离近,差dian让那细作得了手,田大富可以说救了那队长一命。
“田大富。”
“好,不错,要是活过今晚,以后你跟我混饭吃,哥罩你,记住,老子叫钟焕。”那队长豪爽地说。
“好,好,谢大哥,谢大哥。”田大富好像鸡啄米一样应着。
这段小插曲完了以后,钟焕开始大声地说:“你们都听着,一会男的跟着我去冲,记住,一直往前冲,不要回头,一回头就没命了,老人和妇人带是孩子跟在后面,咬咬牙跟上的吧,能不能冲得出去,听天由命吧。”
王大富看着钟焕,有些不确地说:“钟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