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路,让路”
“老人家,快让路,有马来了。”
无论是那捕快叫还是路人喊,那挑着菜的老头就是没听到,等他发觉不妥时回头一看,顿时吓得面无人色:一匹健马都冲到自己面前了。
“嘶~~”的一声,那马就在碰到人的一瞬间停住,两脚朝天,好像站起来一样,险之又险地避过一次横祸,不知是蹭到还是那老汉自己摔倒,“啊”的一声摔在地上,肩上的担子也掉在地上,菜掉了一地,还有不少鸡蛋的蛋黄流出。
应是卖菜的时候,想把家里的鸡蛋也卖掉,放了不少在菜篮子里。
那么捕快下马,一脸急切地问道:“老人家,你没事吧,刚才叫让路你没听到?”
“咦,不会吧,这个捕快这么好说话的?”
“就是,都是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这些捕快大爷,今儿怎么转性了?”
“对啊,还以为他要发飚呢,没想到还主动扶那老人家。”
在场很多人都以为那捕头会大发雷霆,责骂这老头或把他拉回衙门,要不就是抽二马鞭然后扬长而去,没想到他还主动扶老人家,简直就颠覆不少人对衙门官差的认知。
一个书生打扮的人笑着说:“你们是外乡人吧,要不就是很少出远门,我们江油的县令大人爱民如子,不准衙门的官差欺负老百姓,而骑马不是捕快,而是刘捕头刘金柱。”
“对啊,我们江油的青天大老爷,对百姓真的很不错,换作以前,估计这老人家都要扔进牢里吃牢饭了。”
“你们江油有福气,我们石泉的县官大老爷,唉,不说也罢。”
一众围观的人在下面窃窃私语,久居江油县城的百姓对这些很了解,一些偏远地方、外地来江油赶集的人则是非常好奇。
堂堂一个捕头,这样好说知已经很令人惊奇了,可是眼前的一幕,更是令人吃惊:那老头发觉自己没事后,就说刘捕头撞坏了他的菜和鸡蛋,要刘捕头赔偿给他。
这还有王法吗?
捡回一条小命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不告你妨碍公务就是菩萨保佑,竟然还敢叫捕头补偿,不少人都已经说这老头脑抽筋了。
刘金柱也不爽了,一脸不悦地说:“你这老头,这么多人让了,就你不让,要不是本捕头及时勒马你都没命了,不告你妨碍公务都偷笑了,还要我赔偿?再说马根本就没有碰到你,是你自己站不稳摔倒的,与本捕头无关,还要讹上我了不成。”
“明明是你撞到了,你怎么能不认呢?”那老头梗着脖子说。
“好,那你把撞伤的地方拿出来给我看看,看看撞到哪里?”
老头突然坐在地上,大声叫道:“来人啊,快看看啊,捕头大人欺负人了,还要欺负一个老人家,没公理,没良心啊,快来看啊。”
刘金柱一下子火了,转头问围观的人:“你们谁看到的马碰到他了”
众人纷纷说没有,还有人指出,当时马那么快,真是撞上了,这老头不伤筋断骨才怪,现在没事,肯定是没撞到,又指责这老头不知好歹,这捕头大人这么好说话,他竟然还赖上了。
事实上,那马的确没有撞到卖菜的老头,是他吓得站不稳定摔倒的,不少人都看得清楚。
“好了,本捕头还有公务,就不在这里耽搁了。”刘金柱向围观的人拱拱手,翻身上马就准备离开。
就在刘金柱正想走的时候,那老头突然大吼一声“别走”,猛地站起来,一个生箭步冲上来一手拉住马头,大声说:“你不赔我,就别想走。”
刘金柱用马鞭指着卖菜老头说:“本捕头敬老,没有对你动粗,你可不要得寸进尺,再不放手,我可不客气了。”
“你不赔我菜和鸡蛋,你今天就别想走。”那老老头也是豁出了,拉着那马头就是不肯放。
“不放,看我抽你。”刘金柱挥起马鞭就打人,可是刚举起来,现场突然有人威严地大喝了一声:“停手。”
刘金柱刚想看一下是哪个这么大胆,扭头一看原来县令大人来了,吓得连忙下马行礼道:“小人拜见大人。”
众人扭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身穿便服的县令大人出现在在人群当中,就在刘捕头要打人时,大声喝止。
“拜见县官大老爷。”
一众百姓也连忙跟着行礼,在行礼声中,还夹着几声“见过老父母”的声音,那是读书人叫的,陆皓山还是一贯亲民的作风,面色和蔼让众人免礼。
那老头一看到县令大人来了,吓得连忙跪下,一把鼻涕一把眼睛泪地:“青天大老爷在上,这位捕头大人害我把菜和鸡蛋者弄烂了,还不肯赔我,我儿子还等着卖菜和卖鸡蛋的钱去看郎中呢,求青天大老爷作主。”
“大人,那马根本就没有碰到他,这个老汉好生无理,自己摔倒还要小人来赔他的货物,在场的人都可以作证,的确没有撞到他,这老头是倚老卖老罢了。”刘金柱据理力争道。
“啪”一声,把围观的人都吓了一跳,只见县令大人一巴掌扇在刘捕头的脸上,这可是真打,那张不算白净的脸上一下子就多了五个指痕。
刘金柱楞了一下,他没想到陆皓山会打他的,有些吃惊地说:“大人……..”
陆皓山大声骂道:“混帐,本官多次说过,以人为本,就是再急的公务,也不能光天白日之下在闹市纵马,更不能伤害百姓,实在是急,你可以稍稍改下一路,闹市纵马那是草菅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