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那新夫人林氏一层继母的身份压在顾文惜的身上,让顾文惜为云嬷嬷和香叶讨个公道的机会都没有,一个不孝的帽子扣在了顾文惜的身上,她这一生当真是毁了。
怎么办?
顾文惜抬头看了一眼依旧是沉默不言的云嬷嬷,又看了一眼还是气愤不平的香叶,心里只一阵苦笑。
前生,她便已经受过了林氏对于她的苛刻,而如今,她难道还要默默承受着吗?
无力反抗!
顾文惜的心里知道自己找不到什么好的办法去应对,可是她的心里却是那么的不甘。
此时的顾文惜内心里深恨着自己,恨自己为何始终是这样的无能!
难道说此生她还要重复前世的老路吗?
难道说她还要被林氏压迫的无以反抗吗?
怎么办?
怎么办?
我到底要怎么办?
饶是顾文惜并非是真正的五岁yòu_nǚ,可是她却依旧是急躁的找不到出路。
*
“宁嬷嬷,你去,你快去找父亲,告诉父亲,我马上就要搬去玉台馆,今天,马上就要搬出去。”
躲避,逃离!
这是顾文惜唯一能够想到的应对方法!
她不想让自己这样的狼狈,可是她更清楚如今的自己根本就没有硬气的资本。
玉台馆,皇家女学,这是她为自己寻找的出路,而眼下亦是她唯一能够想到容身之所。
“小姐,这个时辰,老爷还没有下衙呢!”
宁嬷嬷眼见着顾文惜急的失去了分寸,有些担忧的安抚着顾文惜,双手按在顾文惜的肩膀上,让她稍稍冷静一些,自己亦是在思量着接下来究竟要怎么办才好。
“小姐,你一定要替我和云嬷嬷讨回公道啊!”
香叶听到顾文惜说要离开,想到自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哪里肯再继续委曲求全,“扑通”一声,香叶跪在了顾文惜的面前,紧紧的拉住了顾文惜的手,大声的哭求着。
“香叶,你别再说了!”
云嬷嬷眼见香叶如此的为难着顾文惜,大声的对着香叶呼喝了一声,不让香叶再继续说下去。
“云嬷嬷,那何婆子的话,你也听到了呀!”
“云嬷嬷,小姐早就应该服下的药,到现在都还没有熬呢,那饭菜更是连做都没有做,那何婆子可是一点也没有将小姐给放在眼里啊!”
香叶到底是年轻气盛,跟随在顾文惜的身边便是一直受着欺负,如今混身上下都是伤痛,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再忍受了。
顾文惜将香叶的话都清楚的听在了耳中,抬起头来,面对着香叶一脸不甘心的模样,她愧疚的低下了头。
香叶和香草是她身边真正忠心的丫环,而她,身为主子,却让她们因为自己而受尽委屈,自己却是什么也不能为她们做。
恨!
是顾文惜的心里涌起了唯一感觉。
此时的她,并非是恨着林月如,恨着何婆子,而是深深的恨着自己,恨自己的无能。
她多么想要变的更强,可是为何还是一直这样的软弱无能?
眼泪,控制不住的想要流下来,然而,顾文惜却是努力的睁大眼睛,使劲的抬头往上看,不让自己的泪水落下来。
*
“小姐,小姐,老太君那里来人了,老太君派人来请你去一趟春晖堂!”正当顾文惜被香叶拉着手苦苦的哀求时,香草从外面跑了进来,她的身后跟随着一位春晖堂里的小丫环。
“大小姐,老太君听说云嬷嬷和香叶今天在大厨房里闹事,让你带着云嬷嬷和香叶一起去春晖堂走一趟。”
来的小丫环不过是春晖堂里的一个三等的小丫环,可是她面对着顾文惜这个顾家大小姐,却是不见丝毫的敬意。
“啊!”
云嬷嬷听到小丫环的话,想到老太君要让自己过去,轻呼出声,心里有些害怕起来。她可是知道老太君的规矩:府里犯了事的丫环婆子,无论是谁对谁错,老太君都是一起责罚的,如果是一般的责罚,她也不怕了,只是…。
事情怎么会这么快捅到老太君那里去了?
宁嬷嬷的心里也是有着担心,此时她忽然明白了些什么,目光落在顾文惜的身上,更为担心。
“小姐,千万小心,不可被人当作枪使!”
宁嬷嬷装作替顾文惜换上衣服的空隙,凑到了顾文惜的耳边,小声的交待了一句。
看着顾文惜领着云嬷嬷和香叶两个人一起离去,宁嬷嬷的心里非常的担心。她恨自己想到的太晚了,否则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束手无策。
*
顾文惜领着云嬷嬷和香叶前脚出了惜园,后脚便见一个俏丽婢女步履轻快的从惜园的后门奔了出去。
她一路闪闪避避,而后走到了一处院落的后门,由后门进入,轻车熟路的往正屋走去,门口的小丫头忙打起帘子,笑着招呼道:“小荷姐姐来了。”
小荷也不理睬,进门直往东厢去了,东厢里,顾文若正坐在榻上绣。
小荷走了进去,曲膝行了礼,顾文若依旧认真的绣着荷包,也不抬头,只缓缓开口问道:“伤的重是不重?”
“回小姐的话,云嬷嬷和香叶伤的很重,奴婢还听到香叶一定要让大小姐为她讨回公道,这会儿大小姐被老太君叫去了春晖堂,依着香叶的性格,定然是要狠狠得罪了新夫人的。”
顾文若停了针线,抬起头,目光烁烁的看了一眼窗外,而后嘴角含着笑说道:“你说我是这会子过去,还是再等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