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京城繁华的卫郡,荒凉酷寒的卫郡。 。
五年的时光,京都纷‘乱’过后,又是一片繁华依旧。
而卫郡,与京城相距千里之遥,天苍野茫,依旧是冰寒如旧。
安乐王,这五年的时光里,过的并不算好。
外表看来依旧是风华卓卓,不染风霜,可是他的内心里却是无人知晓的焦灼。
等待!
上一个十年的等待结束,并没有能够给他带来最好的时机,反而是让他又再一次等待了五年。
一个人能够有多少个十五年呢?
转眼之间,郑明睿已经在位十五年了,如今的皇权已经是越来越稳固,他又当如何才能够取而代之呢?
这一次,他的内心再不能平静下来,他再不能承受这日以继日的虚度。
时光荏苒,他是多么的害怕,害怕自己最终一无所获,随着时光的流失,内心里的那些雄心渐渐消失。
这日午后,他骑马离开了自己的王府,有心借着一骑的潇洒,将内心里已经渐渐忍耐不住的浮躁消除。
卫郡的街道也是十分的宽阔,可惜没有京城的那般繁华。午后的街道上,十分的清静,火热的阳光下,街面上看不到一个行人,临街的铺子里老板伙计都已在昏昏‘欲’睡。
安乐王郑明曦离开了王府!
这个消息很快的被传入了同在卫郡的一个人耳中。
她收拾好了一切,很快的坐上早已经备下的马车,而后往狼山方向赶去。
狼山,不高不险,亦无奇景。
只是,郑明曦多年来,已经养成了习惯,每当心气不顺,内心不平之时,他便会来到狼山,登上山顶,远眺前方。
今日,他一如往常那般,登上了狼山,只是还没有到底山顶之时,耳中却是听到了铿锵有力的战鼓声、号角声,仿佛一场‘激’战就在身边一般。
郑明曦防备的放缓了脚步,停留在原地,又静听了许久。
待他发现自己听入耳中的竟是琵琶的曲乐,这才放下了防御的心理,慢慢地往山顶走去,心思却已然被那陌生却紧张‘激’烈的曲子吸引。
什么人竟然有如此之高的技巧?
并且,这是一首从来都没有听过的曲子。难道说,这曲子还是这弹奏之人自创的不成?
心里带着疑问,郑明曦又加快了上山的脚步,一心想要知道究竟是何人在此,竟然能够弹奏出如此‘激’烈磅礴的曲子。
一个‘女’人?
山顶之上,郑明曦清楚的看到了自己眼前的情形,心里隐隐有些失落。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曲子,竟然是一个‘女’人弹奏出来的。
如果不是这一曲还没有结束,如果不是眼前的‘女’子,怀里还正抱着琵琶,十指飞扬,他根本就不会相信那样一个只应天上才有的神曲,竟会是由一个‘女’人弹奏出来的。
怎么?
郑明曦还没有从千军万马声嘶力竭的呐喊和刀光剑影的‘激’战中回味过来,突然,在短暂的留白过后,凄切悲壮的曲调一扫刚刚惊天动地的‘激’烈。
由高及低的曲调,如锤子一般在人的心间轻擂,直让人有种沉闷的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正所谓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一曲终了!
郑明曦举起手,重重的拍了起来,他脸上的表情已经由原先的‘激’动,化作了失落无助的悲伤。
然而,他看过眼前那个‘女’子的目光里,却是十分的热切。
快速的走上前去,郑明曦在距离那‘女’子一步之遥时停住了脚步,“你是何人?为何会在这里?”冷漠的声音里带着防备。
理智回归!
郑明曦平复着自己的内心,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声音里不显‘露’一丝的和善与感动。
“顾氏凤‘女’!”
‘女’子丝毫不惧郑明曦的冷漠,她怀抱着琵琶,由凳形的石头上起身,站立着身体,仰着头,脸上遮了一块白‘色’的面纱,目光镇定,眼眸中闪烁着一种让人见之难忘的光芒。
“呵!”
郑明曦并没有被眼前的‘女’子所‘迷’‘惑’,他迎上了那双摄人心神的眼睛,轻笑出场,脸上全部都不屑与嘲讽。
哼!
凤‘女’,竟也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敢自称的了。
顾氏!
呵,这个姓氏竟也成了人们喜欢假冒的姓氏吗?
郑明曦的心里极度不屑,对于眼前的‘女’子,顿时失去了兴趣,再无心追问些有关刚刚乐曲的问题。
尽管,他的内心里真真实实的被刚刚的乐曲打动。
转过身,郑明曦不愿意再与眼前的‘女’子多说一句,慢慢走向另外一边,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平日里,他都是独自一人来到狼山,可是在这山顶之上从来都极少遇见其他人。而今日,竟是一个妙龄的‘女’子,如何不奇哉怪哉。
此时,冷静下来,他的心里已经有了诸多的猜测,心里暗暗升起的防备并没有放下。
郑明曦转身离开!
这样的情形,可从来都不在自己的设想之中啊!
她‘精’心设计了这样一场相见,甚至是开口就抛出了“顾氏凤‘女’”四个极具神秘的四个字。可他,如何还能够如此镇定自若的离开?竟然没有一丝追问的好奇?
难道说是哪里出现了错误吗?
不!
不应该啊!
顾文惜那个皇贵妃之位,不就是凭着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