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惜醒来的时候,还不知道发生在皇城之中的变故。
可是,她看到自己所处的陌生环境,内心里还有清楚的意识到了不对。
从‘床’上起身,费了不少的力气,当脚踩在地面上,整个人虚弱的差点栽倒,顾文惜咬了咬牙,坚持着没有出声。
这一次,难道又是被什么人掳了吗?
她的心里有着疑问,却找不到询问的人,拖着沉重的身体,一步一步挪到了‘门’口。
手落在‘门’上!
顾文惜有些迟疑,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打开。
“你,郑统领,这是什么地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皇上呢?”
尝试着打开‘门’,顾文惜却在看到守在‘门’外的人,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迟疑些许,才问出了声。
夜‘色’已深,而郑棐的心里牵挂甚多,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他听从皇帝的安排,从皇宫里逃离了出来。而此时,皇宫里的情况究竟如何了,他却是一无所知。
郑棐还穿着从皇宫里逃出来的血衣,他一身的狼狈,让顾文惜受到了惊吓,“皇上在哪里?出什么事了?”
“皇上没事!”
面对着顾文惜的问题,郑棐不知道要如何来回答,想了许久,他才说出了这样简单的四个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怎么回事?皇上在哪里?在哪里啊?”
顾文惜突然觉得一切都‘混’‘乱’了,她几乎站立不住,紧紧拉着郑棐的手,急切地想要知道些什么。
可是,郑棐躲闪的目光,他身上、手上还残留着的血,沾染到了她自己手上的血。
还有文萃,文萃他又在哪里?
问题停留在喉咙里,却是迟迟问不出来。
她从来都不是愚笨的。
此时此刻,他不在自己的身边,而自己却身处于一个陌生的地方,郑棐那明显是一场奋战后的模样。
不必再说些什么,她已经能够猜测到些许。
皇上他又遭遇不测了吗?
这一次,他没有躲过去吗?
不!
不可能!
他是皇帝,他是天子啊!
不会的,不会的,绝对不会出事的。
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冒出了许多的想法,让顾文惜不由一阵恍惚。
“小心!”
“娘娘小心!”
郑棐一把扶住了差点摔倒的顾文惜,伸头看了一眼没有点灯的屋内,小心的握着顾文惜的手,低声道:“娘娘,您还是先回屋吧!”
顾文惜的内心里已然是一片灰‘色’,她无力再去说些什么,只由着郑棐扶她进屋。
顾文惜由着郑棐扶进了屋,失魂落魄的坐到了‘床’上,整个人都失去了‘精’神,只低垂着头,身体微微发抖。
看着顾文惜如此模样,郑棐想要说些什么,最终也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最后一眼顾文惜,默默退了出去。
“皇上!”
郑棐依旧守在顾文惜的‘门’外。
寂静无声的夜,依旧在默默中行走着。
也知道过了多久,郑棐突然在一片雾霭中,看到了缓缓走来的身影。
他惊讶的看着慢慢走近自己身边的那个身影,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前一步,却因为膝盖僵硬了太久,身体一下子扑倒在地上。
“你先退下吧!”
郑棐突然的“行礼”,让郑明睿勾‘唇’一笑,他轻轻摆了摆手,示意郑棐退下,自己却是径直往前去。
‘门’,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
顾文惜听到了声音。
可此时的她已经心痛的说不出一句话,全身更没有一丝气力。她没有抬头,也没有心思去看是谁进来了。
郑明睿推开‘门’,屋子里没有灯火,只能隐隐见到的一个‘女’子正低头垂泪的身影。
“我来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顾文惜的耳边响起。
她惊的抬起了头,朦胧中看不真切,身体却快速的往前奔了出去。
“小心!”
郑明睿快速的接到了顾文惜,一把将那柔弱的身体紧紧的搂在怀里。
暮‘色’里。
四目相对,一片寂静,两个人拥抱在一起,许久不动!
龙阳宫里,皇帝不见了踪影,占据了皇城的‘花’亲王暴怒的命人掘地三尺,甚至是十尺都要找到郑明睿。
这样,便苦了后宫众人。
那些逆贼有了‘花’亲王的口令,入后宫如入无人之境,借着搜寻皇帝的机会,扰的后宫‘鸡’犬不宁。
“告诉外面的人,如果再强行攻‘门’,本宫立即放火烧了元福宫!”
眼下,元福宫外正是被那些逆党围攻。
虽然德妃早已经料得先机,可是,真真切切的面对着到来的这一场灾难,她还是心生怯意。
这样的变动,十年前,她曾经体验过一次。可是,那一次,她并没有更为直接的看到现下这疯狂的情形。
此时的德妃,根本就无法安然的坐在自己的寝殿之中,亲眼看着元福宫的宫‘门’已经是岌岌可危。
看着自己宫里的人都是弱而无力,她心急如焚。
“快点开‘门’,皇帝都已经死了,你们再不开‘门’的话,一会儿爷们进去了,让你们没有好果子吃!”
“是啊,快点开‘门’,皇帝的‘女’人都似天仙一样,从了爷,以后跟了爷,还让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耳中清楚的听到那些叛逆说着皇帝已经遭遇不幸,听着那些大逆不道的话语,指责的话,德妃已经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