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你在想些什么呢?”
顾文惜跟随着徐嬷嬷在安靖候府用过饭后,两个人提前离开了安靖候府,一起坐上了马车往玉台馆去。
“没什么!”
徐嬷嬷只淡淡地看了一眼顾文惜,并没有将自己的心思说出口。
毕竟,周家三小姐今日才嫁于二皇子,未来的事情谁也不能预知,她又如何能够因为自己的一点感怀,而说出了一些不敬之言呢。
“文惜,今日,你可知晓我为何要独独带你一人来!”
徐嬷嬷眼见顾文惜并没有继续追问着自己,很是满意她的态度,将心中的思量放下后,仔细打量起了端坐在一旁的顾文惜。
在徐嬷嬷所有教导的女学生之中,顾文惜实在是算不上特别出众的一个,但是徐嬷嬷却能够看得出来顾文惜是最为用心,最为勤恳的一个。
只是,徐嬷嬷亦知,这世间人和事都非一个勤恳、用心便能够得到最好的结局。
“学生不知,还请嬷嬷指点。”这个问题已经是让顾文惜思量了许多,却真的是没有办法想到。
她知晓自己在徐嬷嬷教导的那些女学生之中实在算不得出色,原本有心想要一问,却又担心惹了徐嬷嬷的不满,眼见着徐嬷嬷问了出来,她只得直言不知,态度却是恭敬有加。
“我是要让你看看何为真正世家贵女,希望你能够借着今日一行,看出自己身上的缺失。”
徐嬷嬷并没有转弯抹角,而是目光紧盯在顾文惜的脸上,直言道:“顾文惜,你可知晓自己的身上缺失什么?你可知道你虽然是出自世家高门,你虽然是嫡女,可是你的一言一行,却是不及你庶出妹妹顾文若的十之二分。”
什么?
顾文惜听到徐嬷嬷的话,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十分的惊诧,不可思议的望着徐嬷嬷,张了张口,满是疑惑地问道:“嬷嬷,何出此言?”
顾文惜自认为自己的毕竟是有着重生之记忆,虽然前生自己是一个无能之人,但是到底是在内心里平白的要比顾文若长了年岁,无论如何也不至于就连顾文若的十之二分都不及呀!
“顾文若的容颜,气派,心计,手段,韧性,决然,才智,技艺,隐忍,你自问与之相比,能胜几分?”
徐嬷嬷一直都很关注顾文惜顾文若姐妹二人,她在玉台馆执教多年,一直都希望能够寻找到一女子。
而这许多年来,也只有顾文若一人入得她眼!
奈何,顾文若纵然有着十分之好,却有一点让她极是无奈!
野心!
都道女子不应该有野心!
在徐嬷嬷看来,其实不然,一个女子可以有野心,但是却绝不可以轻易让人看见自己的野心。
顾文若的隐忍却又无法将其野心隐藏,只如一只羽翼未满的鹰,初始看着无害却又让人心生忌惮。
顾文惜!
徐嬷嬷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顾文惜,很满意于她在听到自己的评价那般不及顾文若,虽然惊讶,却不曾开口反驳的态度。
“有些人以为女子最为重要的是倾城容貌,也有些人以为女子最为重要的是高贵出身,还有一些人以为女子最重要的是心计手段。”徐嬷嬷淡淡的开口,轻轻摇了摇头,“其实,那些都并不完全正确。”
“女子,容貌天生,出身天定,是无法改变的;至于心计手段,是后天养成,人不尽相同,其心计之深,手段之狠毒,亦是不尽相同。在我看来,一个女子最为重要的便是自知!”
徐嬷嬷冲着顾文惜说出了一番自己的感慨,眼见着顾文惜皱眉不解,她也没有再多说一句,只淡淡笑着。
“一拜天地!”
“再拜皇上皇后!”
“夫妻对拜!”
皇家的婚礼极为复杂,作为新嫁娘的周兰心跟随着郑明睿一起坐上了马车,到了凤仪宫给文帝和皇后行了礼。
在文帝和皇后的面前行了跪拜之礼后,又被送回了景仁宫。
周兰心在花轿里摇摇晃晃的行了一路,又坐着马车行了一路,这一路又是跪又是拜的,实在是太过劳累。
待马车在景仁宫宫门外停了下来后,她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难受极了,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她又趴到了宫中的一位强而有力的老嬷嬷的背上。
很快,周兰心便被送到了新房之中,她安静的坐到了大大的婚床上,沉默不语,她原本贴身的丫环此时都不在她的身边,那些丫环都还需要经过宫中的教导嬷嬷训导宫中规矩,而后才能够派送到她的身边。
此时,屋子里一片安静,她不开口,那些陪伴在她身边的宫中宫女也是眼观鼻鼻观心的立在那里。
也不知道究竟是过了多久,一直端坐在婚床之上的周兰心只觉得自己又累又饿,微微闭上了眼睛,她只觉得几欲晕倒。
实在是坚持不住了!
自从那些落水之中,她的身体真的是一直不好,今日又是折腾了这么久,她一直端坐在这里,此时只觉得自己的臀部都已经麻木了。
夜已经黑了!
正当周兰心感觉自己就要晕倒之际,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间推了开来。
“称心如意!”
随着一旁的喜婆婆高呼一声,周兰心感觉眼前一亮,盖头已然是被二皇子郑明睿给挑开来了。
她先是惊讶的看了一眼郑明睿的脸庞,而后又微微低下了头,幸好她脸上的红妆无法让人看出她的娇羞。
她看到的是只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