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时,几人就已启程赶路,因逍遥林这一年来发生了变化,众人愣是绕到日落才抵达京城城外的不远处。
凌翰与夫晏在抵达京城前就相继离开,年夙不明所以的跟在易轻轩身后,眼睁睁的看着这人偏离城门,周围的行人越来越少,以至于再往前走就没见什么人,这家伙是要去哪里?
年夙满肚子的疑问,却在瞥见择煜满脸淡然的神情时,就不知道该开口说点什么了,这人昨天还是一副急冲冲的模样,怎么到了京城门口,反而不急了?
这方向还越走越偏。
“我在京城的郊外有一处别苑,年夙先住在那里,我先入宫看看皇兄是否已启程”,易轻轩走了半响,才沉声解释道。
“本座不能入京吗”?年夙微皱起眉头,血红色的瞳孔猛的收缩,眸底闪过一抹凶狠的光芒,像是被一个陌生的灵魂侵占了宿主的灵韵,择煜是怕被别人察觉他与一个魔头在一起,还是怕本座坏了他的名声……
“傻子”,易轻轩笑吟吟的把多想的人搂入怀中,因为太过于在意一个人,以至于他任何的情愫都能看的极为清晰,一神一态,皆入眼眸,薄唇轻凑到怀中人的耳尖旁,“京中局势不稳,倘若皇兄还在宫中,我就出宫来接教主大人您,如若皇兄已启程离开,还要委屈教主大人在寒舍中待两日,待我明了京中的情况再说”。
“为何”?年夙闷闷不乐的问道,眉心处原本要溢出的红痕消退了下去,一切平静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只是掩藏在年夙身体内的心魔早已蠢蠢欲动,情绪稍有动荡,心魔便会入体而出。
“年夙,吾不愿再尝试失去你的痛苦,你可知晓,这一年来吾无时无刻不思念着你,这种想念到极致的感觉就像自虐一般……”,易轻轩抱着怀中人的力气大了几分,语气却与动作形成反比,异常的轻柔,继而像小孩子一般,赌气的把下巴压在年夙的肩膀上,“我的消息你明明都知道,你为什么不来京城找我……”!
年夙被这人委屈的音调撩拨的紧皱着眉头,双手紧紧的环上择煜的腰,唇角处却终是忍不住露出笑意,略有苦涩的开口,“本座深知一步错便是步步错,怕自己会错了意,而惹得择煜厌烦……”。
这个解释完全不能让易轻轩信服,更驱散不了心里的委屈,张口就咬住了年夙的喉咙处最为薄弱的地方,半响后,才如同泄愤了一般的松口,生怕方才的动作弄疼了怀中人,末了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方才被自己咬到的地方,可是脖颈那么脆弱的地方,即便是动作极为轻柔,白皙的皮肤终究还是红起一片,看起来极为渗人。
命脉被人咬到的一瞬间,让年夙浑身一僵,喉咙处是所有人最为薄弱的地方,亦是所有人的弱点,待意识到咬自己的人是择煜时,眸子中的凶狠才如数褪去,其实都不如说是身体先适应的,倘若是他人,年夙恐怕早就将他处置而后快,而不会给对方谋害自己的机会
。
很清晰的感觉到血管处被尖锐的牙齿触碰到的感觉,仿佛力度再大一点,就能咬破血管要了自己的性命。
“夫人想谋杀本座”!年夙眸子一暗,感觉到方才被咬的地方热的厉害,这热度一直从脖颈延伸到耳根处,故作平淡的语调,只是眸子中的慌乱,出卖了主人的情愫。
“教主大人说是,那就是”,易轻轩漫不经心的应下,缓缓的松开手与眼前人拉开距离,神情中多了几分严肃,“所以,吾心天地皆可不知,但教主大人必须知晓”。
年夙故作不屑的哼了一声,心中涌动着的心魔却在不经意间被安抚了下来,心境柔和,异常听话的跟在易轻轩身后,年少之时自己曾在师尊大人的书房里找到几本街市上常见的小册子,所讲的是风花雪月的男女情爱,里面说油嘴滑舌的人最为信不得,择煜这般算是油嘴滑舌吗?
倘若易轻轩知道年夙是这么想自己的,恐怕能气死,忙不迭失的把年夙安排到别苑里,后又不敢稍作耽搁,连忙入了京城。
别苑属于半大不大的,跟异世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别苑的老管家带着年夙在别苑里转了一圈,怕年夙记不清楚还给了一张别苑的小图纸,因王爷吩咐过年公子不喜被人跟着,之后便告辞去收拾别苑里的东西,及打点一下府内的事物。
只身一人在别苑花园中转悠的年夙,在易轻轩离开半响后,那压制着的心魔终是侵体而出,脑海中的邪念喷涌而出,猩红的眸子中露出微妙的光芒,仿佛想撕碎万物一般,南宫捻墨,你在哪里?
本座感知到你的存在了!
被心魔控制了意识的年夙,嗅到了猎物的味道,目露凶光,像是杀人不眨眼的怪物,更像是地狱里走出来的嗜血修罗,只是片刻,便消失在别苑内。
那抹血影迅猛的穿梭在京城的郊外,行动的速度之快,让人咋舌不已,最后在一处略显奢华的庄园外止住了脚步,手中的乱尘剑身与剑鞘相撞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似乎早已迫不及待,嘴角处勾起一抹极为邪魅的笑意,进入了别苑之中。
“该死的人,终归是逃不掉的”!
原本正在熟睡中的南宫捻墨被这句话猛的惊醒,彻夜难眠好不容易才刚睡着,被这突兀的声音弄的浑身一颤,睡眼惺忪的寻找发出声音的人,因动作而牵扯住了身上的伤口,眉头不禁皱在了一起。
片刻后如同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