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神奇的药物?”
听完子壮的话,小丫头竟然信以为真,惊奇地张大了嘴巴,望着子壮。
子壮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心中却不免有些失落。
他本来想找这么一种药物,是用来对付小桑林巫的。
小桑林巫一直拒不承认老桑林巫留下的遗言——当然这遗言也是子壮会编乱造的——一直不同意把噘儿嫁给他。
她居然还蛮不讲理,动不动就采取暴力手段。
这,是可忍,孰不可忍!
子壮忍了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若世上果真有这么一种药物,为了得到噘儿,子壮就是上天入海,也要把它搞到手。
哼哼。
子壮经常出入小桑林巫家,只要找到这种毒药,自然会找个合适的机会,把药偷偷下在小桑林巫的饭食里。
只要她中了招,子壮自然会想方设法,诱使她当众宣布把噘儿嫁给自己,嘿嘿……
人要脸,树要皮,你小桑林巫在桑林村好歹也是有个有头有脸的人。虽然不能说吐口唾沫就能砸个坑,但也不至于食言而肥,事后反悔吧。
你若真要这么做了,不要说我一万个不答应,估计在整个桑林村也要别人戳脊梁骨。
至于你事后是否怀疑被人下了药,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我就是抵死不承认,你又能拿我如何?
打死我,我也不承认……
……
不过,毕竟小桑林巫本身也是个野巫,寻常的毒药恐怕是瞒不过她,所以必须应该无色无味无形,不被她轻易察觉才好。
万一不小心被她发现了,这估计就是大逆不道的罪过了。不要说一顿暴打,自己和噘儿的婚事铁定是没有希望了。
再说了,小桑林巫毕竟是噘儿的母亲,老桑林巫的女儿,自己未来的岳母大人。
这毒药又不能对身体有什么伤害,要不然不但子壮自己心里过意不去,估计噘儿事后也饶不了他……
……
不过,可惜,可惜,子壮此时心里凉了半截。
看小丫头这么认真的模样,这副懵懂无知的反应,显然表明她对此类药物一无所知,自己恐怕要大失所望了。
果不其然,噘儿皱着眉头想了半天,颓然地吐了口气,可怜巴巴地望着子壮。
“子壮哥哥,这种药物我还真没听说过。卜正大人留下的《黄帝内经》和《神农药经》我都看过了,上面对此并没有任何记载。他留下的心得笔录,也没有提过此事……”
她一脸的迷惑,上下打量着子壮,忽然脸色一变,好像明白了什么,两眼警觉地盯着子壮。
“子壮哥哥,你为什么需要这类的药物?无色无味,伤人于无形,如果落到坏人手里,岂不是要闯出大祸来……”
不好,要糟!
子壮一看噘儿醒过神来,自己连忙敛起脸色,一本正经地辩解道,“没……没……没有就算了,我也就是随便问问而已,呵呵,你知道的,我一直比较好学,学无止境么……”
还“学无止境“,这话说得让子壮自己都感到有些恶心,免不了有些口齿不清,结结巴巴。
噘儿将信将疑地盯着子壮。
子壮连忙摆出一副正气浩然的模样,挺胸颠肚,脸上波澜不惊,看起来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
“噘儿,你怎么能这么看待子壮哥哥呢?我是你想得那种人么?”
噘儿打量了他半天,仍然半信半疑,嗫嚅着说,“子壮哥哥,我自然不会相信你是那种人。可是,我怎么看着你有点像呢?”
这话说得,差点把子壮呛了个半死。
“看着有点像”,这可不行,可不能让自己的形象在噘儿心目中打半点折扣。
子壮绞尽脑汁,“噘儿,你真的误会了。你刚才也说了,是药三分毒,杀人救人皆在一线之间。老祖生前也告诉过我,我做为她的巫孙,就是以后不能做巫医,但一点都不懂也不好。我今天多问了几句,这不是……不是显得我好学么……”
噘儿的眉头终于舒展开,若有所思地说道,“这话的确也不错,祖母生前也和我提过,可你一直都不怎么热心……”
子壮急忙说,“以前没有这个想法,并不代表现在没有。我现在恰恰有了这个念头,先从最难最刁钻最古怪的学起。高屋建瓴,从高而低,事半功倍……”
噘儿的脸色终于恢复如常,子壮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觉得后背已经隐隐有些发粘。
这难受劲,还不如让小桑林巫打一顿呢。
噘儿还没完,小大人般地循循教导,“子壮哥,你不要怪我多事。你现在既然有了这个想法,噘儿自然会尽力教你。不过,凡事都要循序渐进,不可贪多求快,欲速则不达。这无色无味的毒药一事,你还是先不要想了,好不好?”
子壮赶紧点头称是,好不容易混过这一关,怎么敢说个“不”字。
“要学巫医,先记巫誓。”噘儿忽然脸色变得十分严肃,“巫誓有云,‘凡授我业者,敬之如父母;凡受我业者,视彼为儿女。凡病患者,无贵无贱,无男无女,皆为其谋福。无苟且,无私欲……’”
“巫誓?”
“巫誓,就是巫医的誓约。据说是当年的大天巫规定的,就刻在天巫社里。”
“天巫社?”
“是啊,天巫社。据说是三百年前,徐王在徐国都城设立的巫社。江淮的一带的巫医,皆以曾在天巫社里学习过为荣。邑城的卜正大人,年轻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