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抽屉里收藏的照片,一家人其乐融融,最不缺的就是照片,从小到大,定格记录了大大小小的事。
然而对极年来说却成了奢侈。
他没有勇气问极年的爸爸怎么了,并未完全的感同身受,只想着有一天他能到自己家里,一定能让他感受到家人的温暖,而不是冷冰冰的空房子。
找出自己所有的照片给极年发过去,但是太多了,传送时间也非常久。
“落儿,你怎么想起把照片翻出来了。”
秋妈妈看着那些照片,神目柔和:“这些都是很珍贵的宝物,可别弄丢了。”
秋落很庆幸自己有这么幸福的家,温柔善解人意的妈妈,眼里却通情达理的爸爸,还有靠得住的大哥。
眼睛忽的像是被扎了一样有些疼,弯腰抱着比他娇小许多的妈妈。
秋妈妈笑呵呵的:“长大之后就没见你撒娇了,妈妈心里还是很失落的。”像安慰小孩子一样,轻轻拍着他的背。
谢谢这两个字,在有些时候,不需要说。
下午不假思索的就去了动物园,还被大哥笑了一番还没长大,发了一路的图片,没有得到回应也不再惴惴不安。
他每天晚上都会发一条短信来提醒极年。
就是三天需要给他报个平安。
直到比赛那天,秋落与赵昂几人汇合,搞怪的照片引得他们捧腹大笑,心情放松了很多,随后上场竭尽全力去比赛。
虽然中途失利,但都畅快淋漓,秋落早就扫视了会场,没有锁定到想看到的那个人,也没觉着多失望,反正很快就能见着了。
对这些好友抱有一点点的歉意,也被愉悦的心理冲淡了。
“极年,我们在第四场输了!现在比赛结束,我和他们几个去吃顿饭,晚上我没地方住,想了想还是只有你的家最近,你不会介意的吧,我最晚不会超过七点,那就这样定了。”
秋落的成熟稳重,在极年那儿早已不复存在。
履行约定,这次去吃烤肉,合了赵椟的愿,
散伙后,让萧肃鸣别太辛苦,想休息就出去玩。
打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坐到极年小区门口,从楼底下往上看,屋子是黑的,没有开灯,不是不在家,就是睡了或者他不想开灯。
“叩叩,极年,我是秋落,你在家吗。”
qq仍旧没有动静,在门口站了几分钟,从楼底下窜来的冷空气让他缩着脖子,晚上是要冷得多。
“极年,你不开门我就只能露宿街头了,今天吃饭是我请的客,现金也用完了,唯一的一张卡也支付不起一晚上的费用”他承认自己是有不少装可怜的成分,虽然也觉得欺骗不合适,但嫁鸠姐说了这套很有效的。
等了快十五分钟,他都不禁怀疑对方是真的不在家或者睡着了。
心里告诉自己可以离开了,但脚就像有自己意识似的,死活都不抬一下。
温度越来越低,就算穿着大衣,在零下的温度站久了也吃不消。
他在手心里哈着气,暖和下冻僵的手。
时间也不早了,他垂着眼,转身下楼,其实是躲在中间的那层。
静静的站了一会儿就听到门打开的声音。
秋落不满的往黑暗处瞥,自己一走就打开门,早知道就该早点离开,兴许就不用傻站在寒风中这么久了。
他没有急着上去,极年打开门也没有关上,听不到脚步声,秋落觉得阴嗖嗖的。
他不怕鬼,可心里还是会有点发怵。
“极年?你怎么不关门啊。”他哈着气像哑了一样说话。
长腿一迈,三两步跨到了门前,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
秋落饶是视力再好,也看不到什么东西。
这气氛还有心情开玩笑:“极年,你是在和我玩捉迷藏?”
这么寂静,微微抬手摸索着别撞到什么东西,手放在墙壁上顺着摸向开关的位置。
忽然一只手压住了他,被吓得陡然一跳:“极年!”
如果是极年还好,他紧张的是若不是极年。
手指轻微勾曲,摸到那人的手指,就确定了就是极年,因为极年的手背很细腻,指腹有一些茧。
对方不吭声,秋落担心他,光是自己问是问不出答案,便想快点打开灯,结果刚按上就被极年截断了。
秋落疑云满腹。
“极年你好歹说句话吧,太安静了连我都有些局促不安,为什么不开灯?”
呼吸很近,气息很淡,沉默了一分钟,极年总算吭声了。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就像许久未曾开口。
“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