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青楼女子起的晚,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所以虞小鱼很有先见之明的半夜起来觅了个食,现在可以和她们一样睡到日上三竿。
不知几时,一阵打骂和哭叫声扰清梦,虞小鱼揉了揉眼睛,懒洋洋的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即使是硬板床也比散着怪味的柴房睡得舒服!
她推开窗户,倒要看看发生了什么大不了的事……
院子里,两壮汉正在抽打一女子,女子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发出阵阵惨叫。
旁边围着五六个花枝招展的中年女人,涂着厚厚的粉,却掩盖不了岁月在脸上留下的痕迹。
一绿裙女人说:“苓香啊,你没有那个天赋,就别犟了?”
壮汉又狠狠抽了一鞭子,骂道:“老子就喜欢犟的,打起来带劲。”
随着一声惨叫,女子在地上瑟瑟抽搐起来。
女人们心有不忍,拿丝帕掩面,另一黄衣女子亦劝道:“难得刘公子看得上你,你从了他就能少受点苦?”
“我不。”颤抖却倔强的声音从地上嘤嘤发出,得到的又是重重一鞭子。
敢情是光天化日之下逼良为娼,这还了得?
虞小鱼腾空跃出窗户,既然有心做给她看,那她可不能白看……
一道青影闪过,就见两壮汉应声倒地,一名青衣少女赫然站在原本属于壮汉的位置,抬手指向被吓傻的女人们,“你们怎么能这么多人欺负她一个?”弯腰查看地上的女子,还好都是皮外伤。
两壮汉狼狈的爬起来,其中一个指着她怒骂:“你是谁啊!胆敢插手墨香楼的事儿?”
虞小鱼缓缓站起,下巴微扬道,“我管你是哪儿的事儿啊,打人就是不对。”
“臭丫头,不给你些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墨香楼是什么地方?”壮汉扬起鞭子就要抽过来,可鞭子还没落在少女身上已断成了几节。
另一壮汉随即甩来一掌,少女轻轻后仰,掌风落在后面的大石上,大石瞬间碎了一地。
贾妈妈领着一群年轻姑娘匆匆而来,正好都看见这一幕,姑娘们个个吓得花容失色。
“你们在做什么?”贾妈妈面色很难看。
她不过是按照墨香楼的规矩给新人一点警示,不想闹出这么大动静,壮汉的武功如何她心里有数,刚才那一掌足以让普通人重伤,而这丫头竟轻而易举的躲开,双脚都不曾离开地面……
虞小鱼瞥向贾妈妈,理直气壮道:“他们打人。”
这究竟是谁在打人啊?贾妈妈怒斥:“墨香楼管教不听话的姑娘罢了,只要你听话又不会打你。”
虞小鱼不以为然:“可我撞见了就不能不管。”
“恐怕你管不了。”贾妈妈冷哼,向两壮汉使了个眼色。
两壮汉已等不及得想教训这丫头,可刚上前一步,就再一次躺在了地上。
贾妈妈傻了眼,终于相信了她会打架是特长,立刻召来墨香楼里最强悍的十名高手。
你不是以一顶十吗?那就顶个看看?
虞小鱼双手抱在胸前,毫无恐慌之色。
敌不动,我不动,打赢了又没有好处……
贾妈妈没有那个时间陪她耗,与她对视了半刻,抬手欲发号施令,却被一黄鹂般的声音打断。
“贾妈妈,且慢!”只见一位身披月白斗篷的女子疾步而来,白纱蒙面看不清容貌,唯有一双秋水盈盈的眼睛露在外面。
贾妈妈一脸意外之色,忙道:“我的姑奶奶,你怎么这副打扮出来了?”
女子道:“见贾妈妈把护院都叫来了,所以过来瞧瞧。”看着虞小鱼接着道:“这位姑娘身手不凡,且是这墨香楼困得住的?放她走吧,若是哪天惊扰到客人,大老板怪罪下来,我等担当不起……”
“放她走?”贾妈妈冷笑:“我们开门做生意,且是说放就放,想走可以,得有人替她赎身。”
女子迟疑了一下问:“贾妈妈要多少,小雅给。”
“你该不会是怕这丫头抢走了你花魁的头衔才让她走的吧?”贾妈妈瞥向小雅,目光嘲讽,语气威胁,“若是让公子知道你拿自己的钱替别的姑娘赎身,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小雅直直摇头,一双秋水般眼睛我见犹怜。
虞小鱼虽然不知道小雅姑娘为什么要帮她,但她相信绝对不是贾妈妈所说的那个理由。
即使小雅蒙着面,可那柔弱似柳的身段也是她望尘莫及的,又怎么抢得走花魁之位?
她清了清嗓子道:“这位姐姐,你的一片好意秋染心领了,但我并没有打算走,姐姐帮我赎了身,我也没地方可去。”看着贾妈妈道:“如果贾妈妈既往不咎,我一定安守本分,留在这里做苦力,自己替自己赎身。”总好过流浪街头不是?
小雅欲言又止,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悲伤……
贾妈妈不屑道:“我这里不缺苦力。你可知墨香楼的姑娘想要赎身起价五十两,做苦力要做到猴年马月,这中间我得养你?”
虞小鱼瞪大了眼睛:“五十两?”
“五十两是底价!”贾妈妈道,瞥向小雅,故意扬高了声调:“寒香这等天仙之姿,只怕价格还会翻倍。”
才过来一晚上身价竟翻了十倍不止,虞小鱼摸了摸兜里仅有五个铜板,奄奄的选择了闭嘴。
留下来做苦力亦是不可能,说不定哪天被贾妈妈往饭菜里下些个乱七糟的药,再往什么公子大爷的帐子一塞,到时她寻死都找不到门,还怎么去和韩震成亲?
“想清楚了没?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