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寒多次敲门,孟夕然都只是不闻不问,仿佛活在自己的世界中。药效基本已经消散,然而孟夕然受到的打击过多,整个人还是处于混沌状态。
她最近噩梦不断,闭眼就能看到秦越寒。梦中的他目光似鹰隼,挥手定夺间衣摆带出锋锐弧度,嗓音也是冷淡到极致。自己一路逃开,绕在耳边的却总是“打掉”这两个无情的字。
她还记得那纸流产许可单,秦越寒的签名是根刺,她甚至想冲到秦越寒面前,问清他这么做的原因,可是孟夕然胆怯了。
上官如歌和秦越莹的脸不断闪现在她心中,秦越寒又以为她受了刺激,只会胡言乱语,暂且不会相信她的话。两人也就错过了一个可以解释的机会。
而秦越寒,他不知道孟夕然执意打掉孩子的原因,也心里有些怨念,但他到底不忍心看到孟夕然这副逼近绝望的样子。何况她才打掉孩子,身体还很虚弱。
为了不刺激孟夕然,秦越寒只能隔着门,忍着满心的烦躁低声小意,好言哄着孟夕然。
“夕然,听话。不想见我可以,但你身子不好,至少把药吃了。”
回应的是孟夕然带着哭腔的一声,“滚开。”
秦越寒担心到了极致,他拿备用钥匙,不顾孟夕然的抵抗,强行打开了房门。眼看着孟夕然躲向一旁的动作,他的眼中微不可查的掠过动容。
秦越寒紧紧抱住孟夕然,语气中满是无奈,他向来冷硬不善言辞,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孟夕然,故而此刻,也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逗她开心。
“你究竟想做什么?乖乖吃药。”
孟夕然冷笑着,愤怒已经达到了顶峰,残存的理智驱使她不将拳头砸到男人冷静的面孔上,“我说过,离婚!”
孟夕然看着秦越寒森冷的脸色,忽然又放软了语气,“我说真的,只要你同意离婚,我就好好吃药,把身体养好。你说好不好?”
秦越寒几乎要被气笑了,他搞不懂孟夕然为什么一心想着离婚,但这并不妨碍他拒绝。
“孟夕然,你只能是我的人。即使不离婚,你也必须吃药。”
说完这话,秦越寒不再理会孟夕然的反应,他已经不奢望孟夕然能够平静,索性直接亲自上手。
秦越寒骨节分明的手指探进她唇间,迫使秦越莹张口,口水沿嘴角下滑显得狼狈不堪。秦越寒的怒火也逐渐被点燃,他自己喝了药,压着孟夕然的身子以口渡入,硬生生逼着她喝完整杯药,这才安心了一点。
料想孟夕然不会再闹出什么,秦越寒喊来周妈,吩咐她把厨房温着的粥端来,给孟夕然喂饭。周妈素来对孟夕然很好,她应该能听话吃一些。
可是秦越寒算错了。
周妈端来粥,扶着孟夕然坐在沙发上,半哄半劝,话中满是关切和蔼。“夕然,多少喝点吧?你还年轻,这样,周妈心里不好受。”
孟夕然静坐着,一动不动,无声的抗拒着,直到周妈好话说尽,背着身子偷偷抹泪时,才终于有了动作,孟夕然拽拽周妈衣袖,靠近了些。
秦越寒心里蓦然放松,唇边升起细微弧度,这是近些日子来,他难得好心情地一个微笑。周妈也乐呵呵笑开了,眼里慈爱快要溢出。
孟夕然看着秦越寒,嘴角笑容突兀带了讽刺,她乖巧张嘴,含过周妈递到唇边的勺子。粥一入口,她却并未咽下,反而扭头直接吐了出来,满身都竖起了尖刺。
谁都没想到还会有这个变故,秦越寒更是冷在当场。孟夕然一直都是温柔的,他少见她这副冰冷刺人的模样。但是秦越寒更多感受到的,却是愤恨,由于担由而生的无奈。
秦越寒倏忽展臂,将孟夕然捞入怀中,单手轻而易举制住她的焦躁,另一手钳住她下颚,力道大的让孟夕然皱紧了秀气的眉,差点痛呼出声。
“乖乖吃饭。”
秦越寒俯身,几乎和孟夕然鼻尖相抵,两人的呼吸绕在一起,多的是缠绵悱恻的味道,然而孟夕然的心中却是冰冷一片。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秦越寒,眸中惊惶阵阵,逼得秦越寒唇间发苦,他侧过头,避开孟夕然清澈的眼睛,内心反复强调着孟夕然的身体状况。
孟夕然紧握住拳,身子不自知的发颤,恐惧气恼各掺半,形状姣好的唇被她咬出一圈泛白牙印,字句都含着气音。
“秦越寒你疯了?我不……”
秦越寒却不在意,反而趁着孟夕然张嘴说话的工夫,擒住她双颊,径直把粥灌了进去,孟夕然条件反射就想吐。
秦越寒二指托住她下颚,指间用力,迫使孟夕然不得不仰起头吞咽,这口粥究竟是强行逼她吃了下去。等秦越寒一松手,孟夕然就只撑不住发软的身子,狼狈地趴在地上干呕。
由于咳呛,她眼眶中泛出了泪花,被秦越寒扶起时,孟夕然依靠在他怀中,一时眼里满满的,全是秦越寒的身影。
男人的相貌得天独厚,英俊逼人,是孟夕然最熟悉的脸,此刻却让她感觉陌生的可怕。秦越寒视线冷凝,尤带着怒气,眼神和孟夕然的梦境逐渐重合,让孟夕然止不住发抖。
秦越寒即使于心不忍,也没有办法停下,孟夕然的身体本来就受了伤,如果继续拒绝进食,很有可能因此大病一场,他只能逼着自己硬起心肠,继续给孟夕然喂粥。
孟夕然挣扎得越过分,秦越寒压制的力道也就越大,几度让她疼的想要哭叫,然而口中塞满了粥,随着秦越寒的动作,孟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