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讹钱?我拿自己的孩子去讹你那几个臭钱?你不要把所有人都想象成和你一样肮脏的!”韩雅要这一笔赔偿只是为了证明她的孩子不是什么无所谓的东西,可以任人蹂躏,结果却被于珊解读成这样,这叫她怎么忍?
于珊又是一声冷笑,想要继续说下去,万万没想到,她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啪”的一声,空气突然安静了,只有单启颤抖的手告诉人们到底还是有事情发生的。
单启打了于珊一耳光。
“爸爸!”于珊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单启,他竟然打她!
看着于珊脸颊浮起的掌印,单启心疼,但却不后悔。
这个女儿到底是疏于管教了,连人命都不放在眼里,害得一个小生命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却不知悔改,还大放阙词。
“闭嘴!”单启大喊一声,张红的脸和起伏的胸口显示着他的情况并不算好。
余淼淼叹了口气,这老头其实也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被对于珊的愧疚蒙蔽了眼睛,不碰底线,有些事情,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而现在于珊的所作所为已经让他忍无可忍。
“对不起,这钱我们赔,你好好休息,我们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了。明天中午之前我会把钱汇给你的。”说完这话,单启像是老了十岁一样,背都有些佝偻了。
韩雅的大姐不太放心,看了一眼余淼淼,单启知道她是信不过他和于珊,脸上臊得慌,他垂着头:“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我没有履行承诺,任你们处置。”
韩雅的大姐将信将疑地接过单启的名片,一看他竟然还是个大学教授,一时没忍住嗤笑一声。
单启很想装作没听到,但奈何这个时候他的耳朵是那么的灵敏。
他连拉带拽把于珊带离病房,余淼淼跟在他们身后。
“回去吧。”单启没有回头,只是对余淼淼说了这么一句,他很累了,累到觉得自己快死了。
“我送你们回去吧。”余淼淼最终还是没办法就这么看着。
单启抬头余淼淼,她这句话让单启泪意盈睫,要不是当初他偏心太过,也许他和小女儿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吧。
他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余淼淼不会做圣母,她对他们的帮助仅限于送他们回去,而那二十万,她是不可能帮他们出的。
单启想通了,也没脸要余淼淼出,他手里还有点存款,还有变卖他自己的收藏也能攒够钱吧。
被单启打了一耳光的于珊一直浑浑噩噩的,直到单启指挥着别人搬走他的收藏品时,于珊才反应过来,事情到底发展成什么样子了。
她不敢也不想再和单启说她的委屈,一脑袋扎进于安安的怀里大哭。
单启骂她还有脸哭,她也没抬头看单启一脸。
于安安也对这件事情不以为意,她和于珊保持相同的立场,倒显得单启是个坏人。
他笑了笑,原来他这半辈子什么也没看清楚,他最珍贵的,最想要的东西早就被自己弄丢了。
凑够了钱,单启就把钱打给了韩雅,然后他搬到了学校里去住,希望看不见于珊也看不到余淼淼,然后给他时间慢慢思考,他究竟要怎么活。
余淼淼那天送他们回家之后就没有再关注事情的后续了,谢千雅也不想管那些破事,安心帮余淼淼操办婚礼。
四月天气渐暖,余淼淼又一次出嫁了,上一次嫁给白长岳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却没有半点新鲜感,反观白长岳兴奋得像头一次结婚,差点不知道手该往哪儿放。
婚礼上白长岳对来喝喜酒的程易琦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程易琦只能苦笑,他其实对白长岳来说一点威胁都没有好吗?单漪澜上辈子被他伤得那么深,重活一世就能原谅他吗?
程易琦觉得换做是他,他也不能,但现在他却能用自己的一生来赎罪,他已经很满足了。
他不知道单漪澜早已不是单漪澜,而是替她重活的余淼淼。
余淼淼婚礼的时候还是叫上了单启,摆脱了麻烦,一心钻在科研里的单启看起来不像之前那样颓丧。他没有厚着脸皮摆父亲的谱,只是真心的祝福了余淼淼,希望她能幸福。
真心的祝福余淼淼不会嫌多,也笑着感谢他,白长岳皮笑肉不笑地叫了一声单教授,并不叫他岳父,在白长岳看来他还不配。
余淼淼没有勉强白长岳,也不想。为了一个外人没必要。
而谢千雅看到单启心绪就没那么简单了。
这个人是她的初恋,他们风风雨雨过了快二十年,有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儿,可谁料世事弄人,他们最终还是没能白头到老,临到中年还把对方弄得偏体鳞伤,没了体面。
两人眼神交汇不过几秒,他们这二十年的时光却在一瞬间划过。
所有的甜蜜和不愉快都化作一声叹息。
“好久不见。”谢千雅微微一笑,单启仿佛回到了初次见她的时候。
“好久不见。”单启忍不住鼻子一酸。
“别客气,随意点。”
“嗯,你去忙吧。”
他们已经不是过去的他们了,不会再变得亲密,只会是陌路,甚至不如陌路。
谢千雅和单启擦肩而过,她笑容满面地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
到此为止余淼淼的任务差不多就要结束了,可系统的提示久久不来。余淼淼也不心慌,每天就悠哉悠哉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白长岳在徐曜三十岁的时候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