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敬上官?这是什么狗屁理由?”萧凡勃然大怒。
曹毅在一旁冷冷说着风凉话:“只怕是纪大人喜欢百依百顺的下属,老袁太过冷硬,拉不下脸来拍他马屁,纪大人不喜。”
萧凡眼睛如毒蛇般盯住庞英:“袁忠入了狱,你又是什么人?为何在他屋子里?”
庞英浑身抖得愈发厉害,颤声道:“下官以前是锦衣卫百户,被纪大人赏识,今早刚取代了袁忠的位置,升为锦衣卫指挥佥事……”
“赏识?”萧凡冷冷一笑。
曹毅乐了:“一个小小的百户直接升为指挥佥事,他娘的升官比老子还快,庞大人想必是个难得的人才,才使纪大人不拘一格把你提拔起来。”
迎着二人凌厉的目光,庞英脸色苍白的低下头,不敢再发一语。
萧凡冷眼打量着庞英,见他眼神躲闪,目光中露出几分歼诈,不时瞄向门外,仿佛等待有人搭救一般,当即萧凡心中有数,这家伙多半是纪纲一党,二人狼狈为歼,袁忠下狱与面前这个庞英也脱不了干系。
好好一个锦衣卫衙门,竟被纪纲弄得乌烟瘴气,当初勤恳办事的官吏都被换下,提拔上来的人全都是一帮逢迎拍马,只知窝里斗的废物,这个衙门从骨子里开始烂掉了。
萧凡出离愤怒了,他感到很痛心,努力数年才使得锦衣卫这个称呼在朝堂民间赢了几分好名声,结果他外出征战一年,竟被纪纲摘了果子,摘就摘吧,他却把好果子变成了烂果子,这实在让萧凡无法接受。
难怪他不在京师的时候,纪纲有胆子祸害大臣,无法无天至极,原来锦衣卫已被纪纲掌握在手里,自己这个正牌的指挥使不知不觉间被纪纲架空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前世今生,只有萧凡抢别人的份,从没人敢抢他的东西!
盯着庞英半晌,萧凡气得浑身直抖,良久,萧凡暴喝道:“来人!”
“在!”数名贴身侍卫现身抱拳。
萧凡转身便走,冷冷丢下一句:“摘了这个庞英的乌纱,剥去官衣,给我把他吊在衙门门口,谁敢私自放他下来,斩!”
“是!”侍卫们齐声大喝。
庞英大急,扑通一声跪下,颤声道:“萧大人,下官无罪,为何拿我?下官无罪!”
萧凡理都不理,快步出了屋子,曹毅紧随其后,侍卫们只听萧凡的命令,不管庞英如何大吼大叫,上前用手一打,庞英头上的乌纱帽被打飞,刺啦一声,绯红的官服也被侍卫们撕烂,庞英只着一身白色里衣,又惊又怒被侍卫们两边一架,拖出了屋子,直奔衙门门口而去。
庞英愤怒大吼,嘴里不停大骂,侍卫们听得不耐烦,反手一掌劈在庞英脑后,庞英哼都没哼一声便晕过去了,任由侍卫们像拖死狗一般拖向大门。
衙门里面全是人,萧凡闹出的动静不小,顿时传遍了整个衙门,不少百户,力士,校尉们围成一圈,看着刚上任还不到一天的指挥佥事庞英被萧凡的侍卫拖了出去,众人眼中一片惊惧。
萧凡脸色铁青的进了自己办公的屋子,曹毅跟在后面问道:“大人,要不要我现在去诏狱把老袁放出来?”
萧凡摇头,冷冷道:“袁忠先待在诏狱里,谁把他关进去的,谁把他放出来,既然出了手,这记耳光我一定要打得响亮!”
庞英被侍卫们吊在门口旗杆上的同时,锦衣卫副指挥使纪纲得了信,匆忙赶来衙门,走进了萧凡的屋子。
“下官见过国公爷。”纪纲一进门便躬身行礼。
萧凡冷冷道:“免了,本官受不起纪大人的礼。”
纪纲神情不变,直起身子道:“下官听闻国公爷今曰一来便撤了庞英,想来必是庞英这混帐得罪了国公爷,国公爷略施薄惩也好,让这帮不开眼的混帐们懂点规矩。”
“略施薄惩?不,纪大人你想错了,本官没打算略施薄惩……”
纪纲脸色一变:“国公爷的意思是……”
萧凡冷冷道:“先把庞英在咱们衙门前的旗杆上挂三天,三天后庞英若没死,押赴菜市斩了!庞英全族流放琼南。”
纪纲脸上闪过一抹怒色,沉声道:“国公爷,不知庞英所犯何罪,竟受如此重罚?”
萧凡盯着纪纲,道:“本官反问纪大人一句,指挥佥事袁忠所犯何罪?”
“袁忠不听下官号令,公中私下常对下官有诋毁之言,这等不敬上官之徒,不该治罪么?”
“几句话不顺耳就把他拿下,纪大人好大的官威呀……”
“国公爷,请恕下官放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袁忠处处针对下官,下官若不惩治他,堂堂锦衣卫副指挥使何以服众?”纪纲振振有辞道。
砰!
萧凡站起身,狠狠一拍桌子,怒道:“照你这么说,纪大人你现在顶撞本官,本官是不是也该把你拿下治罪?”
纪纲脸色涨得通红,使劲忍住一口气,躬身抱拳道:“下官怎敢顶撞国公爷?下官只是与国公爷论一论道理而已……”
萧凡冷冷道:“纪大人想讲道理是吧?好,那我们就讲一讲道理,袁忠对上官不敬,犯了纪大人的虎威,纪大人把他抓了杀了,都是他活该,同样的道理,庞英对本官不敬,本官也可以把他杀了,是这个道理吧?”
“敢问国公爷,庞英如何对您不敬了?”
“我说有,他就有,纪大人,你不信么?”
“恕下官冒犯,下官委实不信。”
“管你信不信,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