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闻言惊道:“他……他已准备反了!”
“不止这些,燕王还四处联络各地诸王,在诸王中散布天子欲削藩,并要拿他们问罪的流言,以此恐吓诸王,如今晋王新继,无力它顾,而谷王和宁王有心却没胆,仍在观望之中,戍开封府的周王本是燕王一母同胞的兄弟,自然站在他那一边,只是开封府离我大明边境尚远,周王实力很弱,朝廷给予他的兵马只有区区数千,但是燕王如此下去,若将天下诸王都联合起来,届时陛下的皇叔们都反对你,天下反旗四起,朝廷纵然大军众多,也无法一一镇压剿灭,陛下,朝廷危机近在眉睫啊!”
朱允炆脸色渐渐变得铁青,浑身止不住的发颤,神色又惊又怒,还带着几分无法掩饰的恐惶。
“萧侍读,怎么办?我怎么办?燕王他……他这是一步一步为造反做准备呀,我……皇祖父传给我的江山,我……”朱允炆语气中带着哭音惶恐道。
萧凡冷眼看着他,眼前的朱允炆又恢复了原来那副没主见的样子,那么的惶恐无助,像个迷了路找不到家的孩子。
萧凡叹了口气,朱允炆毕竟还是太年轻,他的肩膀承担不起整个江山的重担,他这一生在温室里长大,没有经历过风雨,不知道世道艰险,人心丑恶,他……其实只是个单纯的孩子。
“陛下!你冷静一点!”文华大殿内,萧凡舌绽春雷,如佛祖狮子吼一般,厉声大喝。
声音悠悠在殿内回荡,朱允炆被他这一声大喝叫回了魂,抬头迷茫的看着他。
“陛下,你是天子!是万万人之上的九五至尊!这天下的土地,子民,包括你那些皇叔们的封地,它们全都是属于你的!现在你的皇叔想抢你的位置,这是以臣伐君,大逆不道之举,你是先帝定下的正统,于情于理于法,你都是理所当然的皇帝,你在怕什么?朝廷拥军百万,雄视天下,睥睨群丑,我们正是占尽了优势先机之时,你有什么可怕?该害怕的,应该是你的四皇叔才对!”
朱允炆浑身一个激灵,终于完全中惊恐的情绪中走了出来。
他感激的望着萧凡,由衷道:“萧侍读,皇祖父曾说过,将来你必是我的肱股辅佐之臣,皇祖父果然没说错。萧侍读,幸好当初在江浦认识了你……”
萧凡板着脸道:“幸好当初我拍你一巴掌你没把我杀了,这就是种善因,得善果,认识我你真幸运,给自己积了德。”
朱允炆嘿嘿笑道:“难得听你夸我两句,我倒真有些不好意思……”
萧凡:“…………”
沉默了一会儿,朱允炆不确定的道:“……你刚才是在夸我吗?我怎么觉得不对味儿呀?”
萧凡:“…………”
……………………危机迫在眉睫,二人心头也蒙上了一层阴影。
“萧侍读,燕王渐渐势大,终成祸患,我该如何应对?”
萧凡沉思半晌,缓缓道:“削藩是一定要削的,这是我建文朝的首要大事,而且绝对不能动摇,朝中若有大臣反对削藩,必须要毫不留情的打压,陛下要给满朝文武做出一个绝不妥协的姿态,否则若连你都摇摆不定,下面的臣子就更无法揣测上意,那些墙头草大臣或许会做出勾结藩王的举动,给我朝廷埋下祸根……”
朱允炆使劲头点,赞同道:“不错,削藩必须要削!而且绝不动摇!萧侍读,我这就给你一道令旨,若有大臣反对削藩者,着你锦衣卫将其拿下诏狱,严加惩处!”
“臣遵旨!”
“你继续说吧。”
“其二,加紧艹练兵马,囤积粮草,北方多平原,适合骑兵作战,陛下当支出国库购买战马良驹,并训练骑兵,朝廷兵马数量虽然占了优势,但我南兵久享太平繁华,暮气渐生,战力相比北军多有不济,必须要尽快将他们的战力提高,以应对将来的燕王谋反。”
朱允炆点头道:“这一点也很有必要,好在皇祖父立国三十年来与民休养生息,对外并无大战事,国库倒是承担得起。”
萧凡看了他一眼,悠悠道:“要花银子的地方可不少,举凡战事开启,拼的除了军士的勇武和将领的谋略,更重要的是国家的实力,没钱可打不了仗,钱不够也不行,打仗这种事说到底,其实就是大把大把的烧银子,一场大战绝对能把国库掏得干干净净,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呀。”
朱允炆满不在乎的哈哈笑道:“我别的没有,钱倒是从来都不缺,我这人啥都缺,就是不缺钱,我穷得只剩钱了……”
这回换萧凡傻眼了,朱元璋在世时也不见得敢说这样的大话吧?他凭什么敢这么说?而且活脱一副暴发户的语气,特招人不待见……“陛下……你最近买彩票中巨奖了?”
“啥是彩票?”
“我知道国库有钱,但也没富有到你这么猖狂的程度吧?”
朱允炆嘿嘿一笑,神秘道:“因为我最近发现了一条生财之道……”
萧凡精神一振,立刻来了兴趣:“说说,大家一起分享……”
朱允炆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是谁?我是大明的皇帝呀!普天之下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包括银子……”
“明白了,你打算去抢劫?”
“抢劫多粗鲁,我有一个很斯文的法子……”
“什么法子?”
“洪武八年,鉴于天下银铜稀少,皇祖父建宝钞提举司,发行大明宝钞以代银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