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眉泪眼朦胧的望着萧凡,抽噎道:“……相公,你变黑了。”
“阳光吗?”萧凡朝她龇牙一笑。
画眉破涕为笑,然后又哭道:“相公,我没做好夫人的本分……”
萧凡一惊:“怎么了?”
“道士爷爷把咱家房子烧了……呜呜,我没来得及拦住他。”画眉哭得很伤心。
萧凡顿时释然道:“没关系,我已经帮你惩罚他了。”
“相公怎么惩罚他的?”
“……他现在贴在墙上还没撕下来呢。”
画眉想了想,觉得很满意,于是眼泪婆娑的笑了。
旁若无人的搂着画眉温存了一会儿,眼角余光见一道绛色人影一闪,江都带着满身香风也扑进了萧凡的怀里。
“相公……你终于回来了!”江都哭得梨花带雨。
萧凡照例安慰道:“好了,相公回来了,道士爷爷被贴到墙上,大仇得报,皆大欢喜。以后敢烧咱家房子的,他就是下场。”
“…………”
“…………”
夫妻团聚,三人心中藏着不少情话和相思急待倾诉,不过画眉和江都终究是妇道人家,众目睽睽之下不便太过失态,于是慌忙擦了泪,整了整略显凌乱的衣衫。
眼波流转间,二女便看见躲在萧凡身后的张红桥。
二女疑惑的打量着她,然后互相看了彼此一眼。
“相公,她是谁?”画眉身为萧家大妇,率先发问。
饶是萧凡脸皮厚,却也禁不住有些赧色,搓着手尴尬笑道:“她啊,呵呵,她……难道你们没看出来,她是个女人吗?”
“当然看出来了,然后呢?”二女齐声道。
“然后……以你们如此犀利的目光,肯定也看出来,她是个漂亮的女人,对吧?”
“…………”
一旁的张三丰和方孝孺面无表情看着这一幕,张三丰忽然压低了声音对方孝孺道:“贫道押十两银子,红桥姑娘进萧家的门必然有惊无险,以后萧家两位郡主也不会亏待了她。”
方孝孺不满道:“道长化外之人,怎可犯了赌戒?此非君子所为也,子曰:以约失之者鲜矣,子又曰:…………”
张三丰神色不善的上下打量着他,瞧老神仙的模样,似乎有一种把方孝孺也踹墙上贴着的冲动。
方孝孺很快改口:“……我押十两银子,赌他们一柱香时间内会打起来。”
张三丰转嗔为喜,拍着方孝孺的肩大笑道:“好,同道中人,吾道不孤也。你的注贫道收了!”
方孝孺:“…………”
这头的萧凡却陷入了尴尬之中,左右看了看,终于一咬牙一横心,道:“画眉,江都,此女名叫张红桥,是……是你们的新姐妹,她是我在北平认识的,为了救我的命,她受了很多苦,很多委屈,你们以后要好好待她……”
话音刚落,张红桥上前朝画眉和江都盈盈拜倒,主动以妾礼跪拜道:“妹妹张红桥,见过两位夫人。”
画眉和江都一脸惊讶的望向萧凡,萧凡回以干笑,心中却有些忐忑不安。
虽说这是个以夫为天的时代,但是家里两位夫人都是皇家郡主的身份,以夫为天的说法在她们这里根本不成立,她们若是醋意大发不答应张红桥进门,萧凡还真没法振夫纲,再说他和画眉,和江都都是真心相爱过来的,走到今曰结成善果颇不容易,他也不愿伤了她们的心。
可是……张红桥在北平为了救自己,她连命都不要了,这样重情重义的女人自己又怎能辜负?
为情两难,男人也不容易啊!
此刻的萧凡很想唱一首忐忑……四人之间气氛陷入了一片沉默,尴尬而窒息。
萧凡几次想张嘴,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在外面杀伐果断,雷厉风行的锦衣卫都指挥使,现在却变得比绵羊还乖巧。
时间过得很慢,张红桥一直垂着头拜在二女身前,身躯却忍不住开始颤抖起来,一颗心渐渐沉入了深渊,她浑身冰冷,似乎觉得老天又一次跟她开了一个大玩笑,刚刚抓在手心里的幸福正在悄然流逝……若不被萧家两位夫人所容,她该何去何从?
她早已立下宏愿,此生绝不再入勾栏楚馆,做那千金卖笑的勾当了。除了一死,她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不知过了多久,画眉与江都交换了一下眼神。
“张红桥?你先站起来吧。”画眉小模样还没长开,却端起了萧家大妇的架子。
张红桥娇躯一抖,急忙顺从的站起身,老老实实站在画眉身前低垂着头。
画眉轻蹙着小眉头,用打量的眼光围着张红桥转了两圈。
张红桥紧张得一动都不敢动,纤细的手指使劲绞着衣角。
良久,画眉忽然一伸手,啪的一下,不轻不重的拍上了张红桥的丰臀。
随着清脆的声响,萧凡吓得眼皮一跳,张红桥却禁不住啊的一声惊呼。
画眉却又羡又妒的长长叹道:“真有弹姓,又大又圆……将来肯定能为相公生个大胖儿子。”
“啊?”萧凡和张红桥同时傻眼。
“好,红桥,以后你就是萧家人,是我们的姐妹了。”画眉以萧家大妇的身份作出了结论。
张红桥喜极而泣,再次拜道:“多谢二位夫人成全。”
萧凡也眼中带泪:“女人,我真是猜不透啊!”
另一头张三丰在向方孝孺讨债:“十两银子,快!赶紧给我!”
方孝孺无比沮丧:“不该赌博啊!不该赌博啊!……你们怎么就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