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锣敲响,悠扬的锣声回荡在夜空,官驿主楼四处,毫无征兆的出现数百名手执强弩弓箭的锦衣亲军,火把照得夜空通亮,将主楼屋顶上的两名刺客照得无所遁形。
变故在沉默中发生,数百人如一人,悄无声息便对官驿主楼完成了包围。
萧凡被亲军围在中间,笑容和善得像个纯洁无害的天使,眼睛弯成了两条缝,洁白的牙齿在黑夜中散发出森森白光。
“你们还真来了啊?啧啧,这也太没悬念了,什么都让我猜到,你们的主子还玩个屁啊!”萧凡眼含嘲讽之色,口中啧啧有声。
出师未捷,一名刺客已被自己误杀,屋顶上剩下的两名刺客面露绝望,二人互视一眼,目光决绝,忽然二人眼中凶光大盛,如同笼中困兽,睁着血红的眼睛试图做最后一击。
他们是刺客,也是死士,完成任务是他们的使命,他们对死亡早已漠视。
两手一抖,二人手中多了一柄小巧的匕首,匕首在火把照射下闪着幽幽的蓝光,明显淬了剧毒。
环顾四周,他们发现情势很不利,周围已被团团围住,四周全是强弩弓箭,稍有动作,他们便会被漫天箭弩射成刺猬。
二人对视一眼,忽然做出了一个任谁也意想不到的动作。
其中一名刺客抖手一扬,一道银光直奔张三丰胸前要害,张三丰从容一笑,肩头未见耸动,整个人便凌空飞起,轻松躲过暗器。
而刺客却趁着他腾身的功夫,他们脚下同时发力一顿,屋顶的琉璃瓦顿时被大力踩出了一个大洞,二人的身子也随之掉落下去。
落下的地方正是官驿中的书房,书房里,穿着萧凡官服的太虚老道正站在木格窗前,一脸怒意的獾靡庋笱蟮南舴玻终曰打雁却被雁啄瞎了眼,师父被徒弟忽悠成傻子,让他当这么危险的替身,太虚出离愤怒了,他觉得徒弟挑战了他的职业水准。
太虚张开嘴正待破口大骂,却听身后轰的一声大响,紧接着两柄蓝汪汪的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萧凡得意的笑容顿时化作惊慌,脱口急道:“师父——”
两名刺客一楞,接着表情变得惊喜莫名:“师父?这是他师父?”
包围刺客的锦衣亲军们尽皆大愕,谁也没想到刺客没有试图突围,反而出其不意的掉下书房,制住了一个人质,若是别的人质倒也罢了,这老头儿可是钦差大人的师父呀,谁敢乱放箭?
两名刺客仿佛打了一剂强心针,一扫落入敌人圈套的颓然之势,顿时变得兴奋起来。死士也是人,但凡有希望活命,谁愿意真的去死?
一名刺客匕首抵着太虚的脖子,嘶声厉吼道:“你们谁都别动,谁动我就杀了他!我手里的匕首是淬过毒的,见血封喉!”
萧凡跺脚气道:“剧情老套,连台词都老套,太狗血了!”
太虚骤被人制住,显得有些惊愕和无措,哭丧着脸道:“两位别冲动,凡事好商量,手里的匕首离贫道远点儿,贫道伤不起啊……”
萧凡隔着远远的听到太虚这么没志气的话,不由气道:“师父你不是绝世高手吗?高手就你这模样?”
太虚怒道:“你懂个屁!都是被你这小王八蛋害的!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更何况是淬了毒的匕首……”
萧凡张了张嘴,一时却毫无办法,当下对刺客喊道:“你们要什么条件才肯放人?”
两名刺客如同刚捡到一笔巨额财富的穷光蛋,场上情势由被动化为主动,巨大的幸福感让他们有些晕眩,二人想了半天,对萧凡道:“你拔刀自尽,我们便放了你师父。”
“呸!想得美!换个现实点儿的!”萧凡毫不犹豫的拒绝。
太虚气得一脸土色,咬牙喃喃骂道:“没义气的小王八蛋……”
两名刺客也觉得要萧凡为了师父自尽确实有点不现实,于是又道:“那你放我们走……”
“斩草要除根,我怎么能放你们走?不行,再换一个!”萧凡继续拒绝。
刺客愤怒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能答应我们什么条件?”
“我顶多答应你们死后多给二位烧点元宝纸钱……”
太虚又惊又怒,尽管受制于人,却也忍不住破口骂道:“萧凡你这王八蛋!有你这样的徒弟吗?师父被绑了不说营救,还一个劲儿的唱反调,你这是玩你师父的命啊!”
萧凡闻言心头火气腾的一下冲上头顶,大声道:“你身手这么好居然被人制住,你还好意思要我救你!平曰你不是挺厉害的吗?什么狗屁高手,两把小刀子就把你吓得动弹不了,你不觉得羞愧吗?”
“我怎么想到他们会从天而降?你骗我做你替身,说什么去逛窑子,现在让我做你的挡箭牌,这事儿我还没跟你算帐呢……”
“你烧了我家房子,我不也没说什么吗?做人干嘛这么斤斤计较?”
“…………”
“…………”
紧张对峙的时刻,师徒二人当着众人的面竟然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开了,他们吵得很专心,仿佛完全忘了此刻正是受制于人,实在不是吵架的时机。
包围刺客的锦衣亲军们见此情形,一个个都楞住了,手中蓄势待发的强弩弓箭也不知不觉的放低下来。
两名刺客见情势渐渐又脱离了他们的掌控,顿时又急又气,手里的匕首狠狠一抵太虚的脖子,恶狠狠道:“你们都闭嘴!吵来吵去的,你们还有没有诚意?”
萧凡气得抬手一指:“这师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