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往常一样,千宁缘起来的时候身边竟然没有了人,而且看看窗外,正是中午日头,太阳都已经升了老高。
今天那黑心萝卜竟然没有叫她算是有良心!
千宁缘轻喝一声,翻身下了床,这几日苦苦练习武功可不是白练的,身体比以前更是灵巧了不少,出了门也没有看见那萝卜的身影。
难不成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可以了以后再也不用练习了
想着突然觉得如果能待在这里一辈子的确是件好事,可是事与愿违,她还有好多事情等着她做呢!
不知道那死家伙怎么样了,离开了那么久有没有想我
夜若天,你在天界过得可还好
她眯眼抬头看着天边一侧,思绪飘了万千,没有察觉到飞来的东西。
“嗖”的一声,一个飞镖直直的飞向千宁缘面前,她秀眉一拧,一个翻身在空中旋转一圈,才躲了开。
那飞镖速度又急又快,直接穿过墙壁,速度竟然半分都没有减,直直的扎在了木桌上。
千宁缘进了屋,看见那飞镖下扎着一张纸条,摊开一看,眉宇怒气。
该死!
手上的纸条在摊开的那一刻立马化成灰烬。
原以为那家伙一定去沾花惹草了,可却……
她没有多想,摸了摸怀里的人灵根舒了口气,还在就好。
四面环山,但之前她洗澡的地方倒是还有一个竹林,明明是白昼,竹林里面却没透多少光线,黑沉沉一片,脚刚踏进去整个人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千宁缘捏紧衣裙一角,毫不费力的走在竹林中,这竹林很大稍有不慎就会迷路,甚至永远都会被困在这里面,再也出不去。
绕着一棵棵竹子心的往前走着,前面一滩血引起了她的注意,不到几十步的距离,她却看的格外醒目,鲜红的血迹在落叶上,她弯腰摸了摸,黏黏的,这应该是不久留下来的。
继续漫步走着,这下方便了许多,一滴滴血像是给她指路一般,一直往前通着,时而竹子一角会刮上衣服的一角,可那衣角却是红色,格外刺目。
顺着血迹才不费力气的继续往前走着,面前云雾缭绕,凉风吹起,吹散了一片云丝,也露出了那人的身影。
高挺的脊背,站的笔直,虽然他倚在竹子旁站着,但她又何尝不知道……
他今日穿了一件大红的衣衫,红色衣衫穿在他身上毫无违和感,本就俊美的脸颊上,她明显感觉到那人眉宇间的笑意。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能笑的出来
慵懒的身子轻靠竹子一边,面如冠玉,脸却苍白无力,一点血丝都没有,凉风袭来,那人红袍端整,几缕青丝飘荡在耳垂间,一派fēng_liú。
她若不是亲眼所见,她都怀疑这个人一定不是被人挟持了,一定不是。
他身旁也站着一个人,不是谁正是非初。
墨色古袍带有神秘,眉眼如画,嘴角冷淡,幽黑深邃的眼眸缓缓朝她看来。
千宁缘步子微顿,被他这么一看差点乱了步伐,很快还是调整过来,步履轻漫朝他走来。
眼眸却盯在那人身上一点都没有移开,那人却没有看他,修长的睫毛垂下挡住了他眼底的情绪,他嘴角带笑却是悲凉萧索,即使身穿鲜红古袍,但点点血迹还是艳红的透露出来,只是没有那么醒目而已。
妖冶如烈火的血燃烧着她的心,她整个人僵在原地看了半晌。
“你到底想如何”说出口的声音带有一丝沙哑,连她都愣了一下。
“人灵根拿出来,我就交人。”
“若我不给呢?”
“不给”非初挑眉,还真没有猜出她会不给。
“那他就死在你的眼前。”说着,一手伸向夜唳毫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遏制住。
连夜唳都不是他的对手,她又如何救的了
非初不等她说话,另一只手已经向前施法。
“等一下!”她喊了出来,心里有股酸流涌出。
“除了人灵根你还要什么?”哪怕有一点可能,她都想一试。她眼眸不眨,就那样硬生生的看着他。
“只要人灵根。”
她身子僵了僵,如果将人灵根交出,他们还有机会得到吗?好不容易拿到手的灵物现在又要给别人
可如果不给,眼前的人就要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吗?虽然跟她没有多少关系,但他也救过她。
心里难受至极,手早已不知不觉握成拳头,冰冷的手心泛出青白之色,手心隐隐约约有一丝刺痛。
她拧眉,脸上霎时苍白,她到底要怎么做
球球
夜唳
都是和她有关系的人,现在都残忍到这种地步了吗?让她选择
胸口翻江倒海一片,两方巨浪来回拍打谁也不让过谁。
“千,拿着人灵根快走吧!不然……”他开口,嘴唇干裂出血。声音沙哑,虚无。
她抬眸,他却没有看她。
这种时候,他竟然还在顾忌她
见她犹豫,他一笑,那笑声苍凉凄楚,也只是一瞬,“千,你不是想救人吗?快啊!还犹豫什么?不然,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了,丫头!别忘了,我还有力气可以拦住他。快走!”
他表情云淡风轻,说话声却凄凉无比,俊美的脸颊此刻被云雾包裹看不清神色。
千宁缘看着他,双目含泪,滚烫的热泪悄然落下,心如刀绞。她清楚的看见,非初手上的那团黑雾一直向着他散去。
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本来就白的脸更加白皙。
脚上似乎拴上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