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男子生的俊朗也是赏心悦目的,可安阳侯夫人怎会爱重一个年长的且模样好看的男人?这也委实太诡异了……
霍甯越想越头皮发麻,正不解之时,岳清忽然轻喝了一声,“来了!”
霍甯神思一振,忙去看长街尽头,这一看,果然见一骑一车缓缓而来,那马车是寻常的青帷小车,可那一匹单骑却是格外引人瞩目,霍甯凝眸一看,眼瞳当即一缩,燕迟身上的气势,便是隔着几十丈的长街,也足以让霍甯一眼认出!
再看了看那马车,霍甯眉头一皱。
这高人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让安阳侯和贵为知府的自家父亲等候良久,更叫人诧异的是,竟然是燕迟去接的她!深吸口气,霍甯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霍甯听见,一旁的飞泉和南风自然也听了见。
他二人挤在一旁,哪里看得到外面,飞泉想看,南风也想看,他二人默不作声的挤来挤去,也不知是谁的手滑了,“吱呀”一声,半掩的窗棂被推了开——
瞬间,站在窗内的三人有如石化。
岳琼面色一肃,厉喝一声,“谁在哪里?!”
岳琼和岳清皆是习武之人,耳清目明,这响动不算大,可在屏息以待的安静之中,绝对算突兀,霍怀信也转眸,面生怒色!
他已经下令让守卫都退走了,怎么还有人躲在义庄内?!
“谁躲在里面?!”岳琼和霍怀信还未动,岳清已经大步跳下了台阶朝窗口来!
见岳清虎步生风的走过来,霍甯脸上青红交加,知道躲不过了,狠踢了飞泉一脚将窗棂大大的推了开,他朝霍怀信的方向咧了咧嘴,“父亲,侯爷——”
岳清脚下顿住,双手抱怀似笑非笑,“原来是霍公子。”
霍甯一身怪味儿的从杂物间走了出来,直走到门口岳琼和霍怀信面前,飞泉和南风跟着出来,小脸煞白,出门便跪,霍甯在旁颓丧的道,“父亲,让人去请那位高人帮忙还是儿子给您建议的,您却不让儿子跟着,所以……”
发现躲着的是霍甯,霍怀信脸上颇为挂不住,倒是岳琼宽容笑起来,“霍甯是想为你分忧,他既有这个心,让他看看也无妨,你太谨慎了。”
岳琼给了台阶,霍怀信自然接住,狠狠的瞪了霍甯一眼,“便是想来也可明白跟我说,学那些不上道的躲在那里算什么?!整天就知道胡闹!”
先骂一句,而后才正色道,“既然来了,便准了你看,可此事知道之人甚少,今日无论看到了是什么,都不许在外面浑说!”
“父亲放心,儿子明白的,多谢侯爷——”
霍甯面生喜色,对岳琼鞠了一躬表达谢意,而后才瞪了两眼飞泉和南风,飞泉和南风忙起身退至一旁,暗暗的松了口气。
霍怀信无奈摇头,继续转身看向长街上。
义庄坐落在城南荒杂之地,此处本就偏僻,再加上义庄的存在,前面这条街平日里几乎无人来往,空无一人的晨街上,一骑一车已经走的很近了。
岳琼和霍怀信不自禁上前一步,岳清也面带笑意眸生期待,便是徐河,也满眸虔诚的直盯着那马车,霍甯见四人如此,眼底好奇更甚,也跟着往前走了两步。
燕迟霍甯认识,再加上其人气势叫人不敢直视,霍甯便把目光落在了马车上。
驾车的是白枫,霍甯看着他隐约觉得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很快,燕迟在义庄之前勒马,那小马车也稳稳的停在了义庄之前,霍甯睁大了眸子看着,只见俊朗的白衣侍卫下了马车退在一旁,却是燕迟翻身下马打起了帘络。
霍甯只觉此景甚是诡异,还没回过神来,帘络之下,一袭天青色的长裙映入了眼帘。
初秋的萧瑟里,这一袭裙裳如同一汪清灵的春泉,瞬间涤散了义庄前的冷僻阴森,昏暗的晨霾被驱散,天穹都清朗明澈起来。
霍甯的瞳孔渐渐放大,来的这位高人竟然是个女子?!
霍甯浑身的血液沸腾了起来,心底亦是被震撼和惊振充斥,可随着帘络完全的掀起,他沸腾的血液瞬间凝固,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
他死死盯着帘下露出来的那张精致而熟悉的脸,只怀疑自己在做梦。
怎么会,怎么会是秦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