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欢你,一起睡觉吧。
结果就是两个人闹了一整晚,直到天快亮,傅思滢才终于发泄完所有的火气,迷迷糊糊睡过去。
她恢复正常的第一个表现,就是远离漠苍岚。
不再燥热,自然就会排斥漠苍岚的好冷好冰。
而且哪怕是在昏睡中,情绪也很暴躁恶劣。口中不知道嘟嘟囔囔着什么,一个劲地挥胳膊踹脚,活脱脱一副要把漠苍岚从榻上踹下去的架势。
见状,被她紧抱一整晚的漠苍岚,果断抽身。傅思滢消散掉的火气,似乎全部转移到他的身上。掩不住怒容,叱令侍女立刻将这个过河拆桥的女人抬到客房去!
等傅思滢一走,屋内安静,漠苍岚重重揉捏眉心,脚步有些沉重地走向床榻。
这一夜真是疲惫。
褪去衣物时,注意到手腕上缠绕的红绳,不由地心情复杂,重重叹气。七夕之日,他和她手腕上的红绳还真是结实,一点也没有脱落。
他终于意识到这根红绳竟是一道捆仙绳,将他绑得严严实实,让他对她这个麻烦精摆脱不得。
天色渐渐亮起,慕王府后院却难得极为安静。知道主子一大早吩咐侍女将傅大小姐抬去客房,守在主子卧房门口的护卫方止有些失望地砸吧砸吧嘴。
咦,主子还真是正人君子。
不过直到日上三竿也没发现主子有起身的意思后,方止又很快欣慰。
啧,看来傅大小姐昨晚把主子折腾得够呛,主子起不来了!
不仅是漠苍岚睡了一上午,傅思滢同样睡过一上午,这让一大早赶来慕王府接傅思滢回家的李氏,心慌意乱。
听到王府管家说漠苍岚和傅思滢都没起身时,李氏吓得张口结舌。
管家一怔,赶忙解释:“夫人不要误会,王爷与大小姐促膝长谈一整晚,天色蒙蒙亮时,大小姐才回去客房歇息,所以尚且起不得身。”
李氏大松一口气,有些尴尬地对管家说:“不知我能否去看看思滢?”
管家犹豫一下,命人去问后院情况,幸好慕王已经起身,这才得到宰相夫人可以入后院照顾傅大小姐的准允。
李氏匆匆来到傅思滢所在的客房,入屋,见女儿安睡在床上,连昨晚的衣装都没有脱,这才全然放心。
傅思滢脸上的妆容花得一团糟。李氏请王府下人打了水来,温柔地给女儿简单净面。
傅思滢在温润的葛巾触碰中醒来:“唔……娘?”
李氏应一声,埋怨道:“你昨晚都和慕王爷聊了什么,怎么一脸的泪痕?”
“嗯?”傅思滢伸手捂住额头眉眼,脑海中依然混沌,什么也反应不过来。
手揉捏额头,头痛欲裂。
聊?昨晚和漠苍岚聊什么?
泪痕?
她的?
怎么可能,她有什么好对漠苍岚哭的。
“快清醒清醒,简单收整一下去向慕王告辞。困的话,等回家再补眠。”
傅思滢被母亲安排着,动作僵硬迟钝地洗漱整衣,出门去向慕王道别。
结果。
管家恭敬地说:“王爷已经离府,有交待傅大小姐随意去留。若傅大小姐有别的需要,小人一定待命遵行。”
紧皱双眉的傅思滢是一脸宿醉般的情绪不佳,没见到漠苍岚也好,她懒得应付。
与母亲回家途中,渐渐清醒过来,发觉自己对于昨晚的记忆近乎于无。只大概能记得登上漠苍岚的马车跟他去慕王府,坐在车里时,她该是抱怨过热,然后……然后发生什么,就一概记不得。
那个冷血鬼不会趁机对她做什么吧!
正巧李氏也问:“慕王府的管家说你与慕王促膝长谈一整晚,你都和慕王聊些什么?”
傅思滢一怔,随口编几句应付过去:“无非是问昨晚德妃加害于我的事情前后。此事牵扯太多,最后还是全凭慕王处置为好。”
“对对,你不要再掺和此事,”想起昨晚宫宴,李氏还心有余悸,“你与德妃、素敏大长公主府的仇怨就此结下,众人皆知慕王行事狠辣,就由慕王挡在你身前处理一切事情罢。你往后乖巧点,你少惹人,人少惹你。”
“知道了。”
回府还未下马车,就听车夫在外禀报:“夫人,门口停着本家的马车。”
李氏精神一凛,下意识就问:“本家来人做什么?”
“自然是来归还银子喽。”傅思滢不以为意,掀开车帘率先下车,然后转身搀扶李氏。
李氏整整衣摆,叹口气,神色并不好:“怕是不止。昨晚先是你抢了傅芳薇的风头,然后是胡二小姐暴露出你遗落的两张借条,最后是宫中侍卫把和本家人同行的卫兰灵抓走。单是一件事情都够生怨的,这三件事凑到一起,本家怕是要疯掉。”
傅思滢冷笑:“疯掉最好,我还怕她们不疯呢,省得整天受被她们故意添堵的气。”
母女二人进入府邸,刚刚绕过屏风看到院子,目光就被院子里面摆放的几个箱子吸引住目光。
装银箱子的对面,是表情僵硬的傅二夫人、三夫人。
双方目光一对,哪怕是青天白日也能看到电闪光火。
傅二夫人冷着脸说:“三千两,一文不少,还给你们。把那两张借条拿来。”
李氏取来借条交给傅二夫人,傅二夫人看一眼,立即当着面将两张借条撕成碎片。
“不过是借大哥大嫂家中三千两银,大嫂好手段,直接就要把本家给毁了!”傅二夫人一点也没有道歉的意思,说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