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滢被泼了一身的汤,引起骚乱。
宫女吓得俯身颤抖时,傅思滢则是悄悄在容辰耳边说了几句话。
容辰神色一变,惊疑地望着她,她微微点头,安抚弟弟不用太过担忧。
傅思滢一家正是被皇上和太后欣赏看重之时,太后极为严厉地责罚过宫女,命人速速带傅思滢去更换脏衣。
哪怕一身脏污,傅思滢也淡定自若,完全没有难堪尴尬之态。甚至还有心思上前给太后回礼谢恩,而且比方才来到殿中央时更要靠前。
她如此靠前,不为别的,只是为了耍一点小聪明而已。
“不必多礼,快去整理仪容,别烫了自己。”太后嗔怪。
“多谢太后。”
傅思滢起身,顶着德妃阴狠冰冷的视线,从素敏大长公主府的席坐前走过。她低着头,一副颇为苦恼身上汤渣的模样。
扯扯腰间最为邋遢的地方,生恼地用帕子擦拭。就在这甩袖挥动间,一个精巧的挂兜绳子一松,无声落地。
傅思滢恍若无睹,径直向前。
她没有看到,有人看到了。
一定紧盯傅思滢的胡灵静双眼一亮,毫不犹豫地就吩咐宫人赶紧去将傅思滢掉落的挂兜捡回来。
当胡灵静兴奋地正要打开挂兜,看看里面有什么宝贝或者是小秘密时,远去的傅思滢忽然反应过来,急忙回身去寻掉落的挂兜。
她问一旁的宫人:“你可看见我掉落的挂兜?”
宫人小心翼翼地指向素敏大长公主的方向。
胡灵静让宫人去捡挂兜,可是被众人看在眼里的。
一见是被胡灵静捡到的,傅思滢面色陡然大变。她的身上完全不见了入宫以来的淡定和冷静,脚步迫切地走到素敏大长公主的面前,语气焦急:“臣女拜见大长公主。”
素敏大长公主神情淡淡,对于傅思滢的请安理也不理,一副不想搭理小虫子的目中无人之态。
傅思滢眉头紧皱,带着隐隐怒火地看向胡灵静:“胡二小姐可是捡到了我的挂兜?不知能否归还?”
瞧傅思滢如此焦急,胡灵静更是不可能乖乖归还。她甚至极为嚣张地拿着挂兜在手中晃荡:“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不得说说这挂兜里面都有什么吗?对上了,你才能拿走啊。”
二人已经引起旁人注意。傅思滢显出怒色:“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掉落物件,拿回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凭什么还需胡二小姐的验证?”
“以防万一喽,谁让是我捡到的呢?”终于抓住一回傅思滢的把柄,胡灵静洋洋得意,“谨慎行事嘛!”
素敏大长公主面带厌恶地说:“你只要证明了是你的,自然物归原主,用不着在这里施展你的口才,废话连篇。”
得到母亲的帮衬,胡灵静更是自得无比,下巴高高扬起,几乎要拿鼻孔看傅思滢。
“说吧,里面都有什么,让我对一对。”
故作姿态地打开挂兜,伸手指就要拿出里面的东西。
见状,害怕之色浮上傅思滢的面孔,她急呼:“住手,不准你看!”
已经摸到挂兜里装着的是叠起来的纸张,面对傅思滢的惊惧神情,胡灵静双眼一眯,显出不怀好意的阴险来。
纸张?
上面写了什么,能让傅思滢如此害怕被人看到?
一想到今日是七夕,胡灵静只能生出一个猜测,那就是傅思滢与别的男人偷情!
这纸张肯定是来往的书信或情诗!才会被傅思滢如此宝贝得随手携带,才会被傅思滢如此惊恐被旁人发现!
瞬间,被火舌烤炙过的干热蔓延咽喉。
胡灵静双目跃跃欲试,激动不已。
傅思滢表面上与慕王有情有意,实际上却与别的男子有私情!这个不要脸的贱人,竟然还敢贬低夏姐姐?!
想到马上就能戳穿傅思滢的真面目,胡灵静双手一展,折叠的纸张就要被打开。
见此,傅思滢骇然大惊:“我叫你住手!”
她不顾规矩,上前就要越过素敏大长公主的席案,直夺纸张!
素敏大长公主赫然生怒,拍桌厉喝:“放肆!”
顿时,这边的动静被满殿瞩目,皇上和太后双双蹙眉,不明白傅思滢为什么会和素敏大长公主发生冲突。
太后问:“发生什么事?”
傅思滢快要抓住纸张的手僵在空中,她脸色苍白,没有说话,直直盯向胡灵静的目光里写满了请求。
她在求胡灵静不要说出去。
一读懂这个眼神,胡灵静哪里还会半点心虚犯怵。她起身,一把拉住傅思滢,将人扯到殿上。
“回禀太后……”
胡灵静语速极快,三言两语地解释完,当着所有人的面质问傅思滢:“如果是你丢失的,你说说这纸上写的是什么又能如何?你不想让我看,那总能请皇上和太后娘娘来一观验证吧?”
一听要把纸张给皇上和太后看,傅思滢惊得几乎站不稳,面无血色,惊慌地连连摆手:“不、不行……你还给我,别生事了好不好?”
她惊恐又软弱的样子,简直让胡灵静痛快得要死。
“傅思滢,你有什么秘密是皇上和太后娘娘都不能知道的?总不至于……”胡灵静迫不及待得吐露出她认为的恶毒真相,“这是你和别人偷情的证据吧!”
傅思滢双目大睁,惊愕毕露,失态大叫:“胡灵静,你胡说什么,闭嘴!”
“哼,做贼心虚,被我说中了!”
傅思滢的反应在胡灵静眼中全然是丑事败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