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人更换箭靶的时候,漠苍岚得了些许闲,道:“一日荒废,唯己明了;百日荒废,众敌便知。”
傅思滢眼珠子一转:“那你就荒废九十九日嘛。”
漠苍岚斜她一眼:“无知。”
傅思滢:“……”
漠苍岚在练习完一百箭以后,就停止收手。
见他回屋不再晨练,傅思滢好奇跟上:“你不练练别的吗,长剑大刀什么的,那种长鞭也很有气势呀!”
漠苍岚一进书房,傅思滢刚也想跟上,就被方止拦住。
方止客气地笑了笑,示意傅思滢回头去看芸芷:“傅大小姐,您该喝药了。”
扭头一看,就见芸芷怯怯地站在偏房前向她这边张望,见她看过去,急忙挥手,其身后端药的晴音也连连示意。
傅思滢赶忙过去喝药。
方止小松一口气,进入主子的书房,见同样要喝药主子正端起药碗,不由地笑道:“傅大小姐若要跟进来,属下真不知道该如何阻拦。”
漠苍岚未言,端药正要喝,忽而闻到药味不对,立时眉头一皱:“这不是我的药。”
方止一惊,刚要惊色,又听漠苍岚说:“药性弱许多,应该是她的。”
说罢,将碗放下一推,示意方止把药给傅思滢送去。
“应该是下人端错了,毕竟府中一直只给主子熬药,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这种错都能犯,查下去。”
“是。”
吩咐下人去查出错的人后,方止亲自端着药碗给傅思滢送去。
而傅思滢此时是刚刚尝过一口药,顿时被大大伤害了味觉般生不如死。
“怎么这么难喝!”
芸芷和晴音还以为她是撒娇,一个个哄她。
“姐姐,药哪有好喝的?”芸芷叉腰,“快点喝,喝了才能早点病好!”
晴音重重点头,顺手将王府侍女一齐送来的蜜饯给傅思滢奉上:“主子吃点蜜饯,忍一下就好。”
傅思滢苦巴巴皱眉:“不是……是真的很难喝,又苦又酸的,还一股子……一股子血腥味!”
芸芷和晴音要再劝,方止及时出现。
“傅大小姐,是下人失误给您送错了药,这才是您的药。”
换了药,傅思滢将信将疑抿一口,嗯,发现好多了。
眼看方止将那碗难喝至极的药端走,她灵光一闪,张口问道:“那碗药是你家王爷的?”
“是。”
“啧,真是可怜。”傅思滢的神情耐人寻味。
方止浅浅点头,没多说,退下离去。
而等一回头将傅思滢的原话告诉给漠苍岚后,漠苍岚照例仰头一口饮尽傅思滢口中难喝至极的药。
放下药碗:“她说的不错,本王的确可怜。”
闻言,方止还想再说几句安慰之语,只听主子又说:“从今天起,把她的药熬得跟本王一样难喝。”
方止:“……是。”
傅思滢喝过药,想到重要的事情还没有说,就又去找漠苍岚。
下人通禀说傅大小姐求见,漠苍岚捏了捏眉心,对方止说:“等会儿给她找点事,让她别总来烦我。”
方止:“……是。”
要是让傅思滢知道他这样嫌弃她,八成要竖眉瞪眼。他以为她乐意找他呢?!
“什么事?”
漠苍岚懒得搭理,傅思滢也懒得客套,开门见山:“你何时处死楚子期?”
从监牢管事的口中已知傅思滢见到了被剜眼的楚子期,漠苍岚眼神略有复杂地瞥她一眼:“我以为你与他是旧识,会手下留情。”
“正因为我与他是旧识,才更为怨恨,”傅思滢咬牙,“他对我如此心狠残忍,我可不想他比我活得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