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没料到会被卫侯夫人拒绝,诧异之情溢于言表。
“我知道贵公子日后或许会有不便,但兰灵丫头被此事牵连,也影响日后归宿。我与卫夫人和兰灵丫头都商量过了,两家结亲是最合适的法子,卫侯夫人也该高兴才对,毕竟结亲能给贵公子挽回些许名声。”
李氏的句句理由叫人听得心动,卫侯夫人也表现得十分心动。不止是卫侯夫人,整个卫侯府的众人都十分动心,却偏偏半晌无应。
唯有傅思滢知道卫侯府众人脸色尴尬难看的原因。
她的目光幽幽瞥向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宁瑞成。
不过数日光景,宁瑞成就变得两眼青黑、无精打采,一副被妖精采尽阳气的憔悴模样,与往日的fēng_liú倜傥相比完全不像是一个人,可见这几日为绵延子嗣所付出的巨大辛劳。
傅思滢目光落在宁瑞成的腰间,目光隐晦。
还是她善良,知道宁瑞成坚持不住,就请清方门的人帮助宁瑞成歇一歇。呵呵。
面对傅府登门提议亲事,宁瑞成不仅没有流露出半点兴趣,而且还在当下众人诡异的沉默中表现得很憋屈、很羞恼、很窝火。这种反应自然让李氏等惊诧困惑。
卫侯夫人话语艰难:“傅夫人,还是以卫小姐的幸福为重,结亲一事就算了吧。”
李氏紧紧皱眉,没有回应。她们登门主动来商议结亲,而且还是对宁瑞成有利的,竟然还会被拒绝,这难免叫李氏认为卫侯府是在表示轻蔑。
就在这时,傅思滢轻声开口,只见是转头对着卫兰灵说的:“表妹,你一心为宁少爷着想,只可惜是一腔真情付流水了。”
卫兰灵死死低垂着头,面红耳赤,羞愤至极。
小李氏见不得女儿如此遭人嫌弃,咬唇起身要拉卫兰灵走。
傅思滢伸手将卫兰灵的袖口拉住:“先别急。”
她转而看向卫侯夫人:“不知能否让宁少爷与我表妹单独说几句?夫人和公子恐怕都不知我表妹是真心实意的。”
拒绝傅夫人的结亲商议很令卫侯夫人感到抱歉,对于傅思滢的请求,便不会拒绝。
一众长辈留在堂中,傅思滢与卫兰灵、宁瑞成走出正堂,前去卫侯府的一处小花园闲谈。
在屏退下人,送卫兰灵单独与宁瑞成相谈时,傅思滢对卫兰灵悄声附耳:“这个时候,就别要脸面了,懂吗?我给你出过的法子都用上!今日要是结亲不成,等走出这卫侯府,你就再也无法于皇城立足,后半辈子只能去乡下庄子!”
卫兰灵被傅思滢的告诫吓得猛猛一个激灵,重重点头:“知道!”
目送卫兰灵跟随在一脸神情阴郁的宁瑞成身后进入小花园,傅思滢表情静止片刻,后蓦然冷笑。
就让蛇鼠一窝,互相残杀。
转头,傅思滢回去大堂,与母亲和卫侯府众人一起等待。
“我还是希望表妹能和宁少爷结为连理的。”
傅思滢很客气地对卫侯爷和卫侯夫人笑了笑,“我与宁少爷相识许久,自然也会为宁少爷考虑。不管怎么说,宁少爷日后不便,需要贴己人照顾,若非有真情之人,胜任不得照顾宁少爷的重任。而眼下,我表妹兰灵是最好的选择。”
卫侯爷与夫人对视一眼,对于傅思滢的话不予置否。
不等有回应,傅思滢话锋一转,语气顿时又变得充满威胁和危险:“只是,侯爷和夫人不愿意答应这门婚事,真的是在为我表妹考虑?总不会是慕王爷的命令让侯爷和夫人……怪罪到我傅家的头上了吧?”
卫侯爷顿时脸色一僵,抬眼与傅思滢的目光撞在一起,惊异于傅思滢隐隐的迫人气势,喃喃开口:“傅小姐误会,若不是傅小姐不计前嫌,肯在慕王爷面前求情,瑞成怕是性命不保。我侯府感激傅小姐都来不及,哪里敢谈怪罪。”
傅思滢的不信一点也不掩饰:“哦?感激我?但侯爷和夫人可一点也不像感激的样子。怎么,觉得我表妹的身份不够,哪怕是在眼下这种情况也不配嫁入卫侯府?”
明明她作为一个晚辈,这样明晃晃地跟卫侯爷说话是很失礼的,但卫侯爷没有半点被冒犯的生怒,反而有点慌的赶忙解释。
“绝无此意!”卫侯爷摆手,“傅家肯在这个时候与我侯府结亲,无异于雪中送炭,我们感激不尽,只是瑞成、瑞成……哎!”
卫侯爷重重叹气,甩手别开头,似有难言之隐,一脸愁容。
唯恐引得傅思滢生怒,卫侯夫人只能难堪地道:“不瞒傅夫人与小姐了,瑞成这几日……心急过度,伤到了身体根本,体虚,难以为继……郎中正在调养,也不知何时能好,说不定、说不定一个月内都是好不了的。”
在李氏的懵讶中,卫侯夫人艰难开口:“所以自然不好同意这门婚事,真的是为卫家小姐好。”
李氏当即扭头看向傅思滢,惊诧难掩,不知该如何是好。
虽然卫侯夫人没有明说,但意思摆明了是宁瑞成这几日房事过度,不举了!
这种情况,当然就不能让卫兰灵与宁瑞成结亲。
小李氏也是惊得急急看向嫡姐和傅思滢,生怕她二人听到这个情况,还硬要卫兰灵嫁入卫侯府。
傅思滢定住五官表情,淡定看向卫侯夫人:“原来如此。”
涉及到难言之隐,自然不好再叫傅思滢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与卫侯夫人多说。正当李氏想要再问问情况时,忽然有侯府下人急急跑来。
“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