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益再老实,也没有厚脸皮亲自去买,只能做到厚脸皮吩咐下属去拿药。下属不知孙益是个什么想法,于是每样都拿一份,统统交上。
面对一桌子的药,傅思滢像是大丰收一样,喜悦之色分明。
吩咐孙丹去找王府管家安置住处后,将一桌子的瓶瓶罐罐统统往晴音面前一推。
“这些你拿去。”
晴音大骇:“奴婢要这些做什么!”
“嗨呀,你怕什么,”傅思滢好笑,“你下次去药铺见清伊的时候,把这些药带上。”
……
又到了约定的见面之日,晴音在再三争取下,终于不用拿走一兜,只用拿走几瓶好药去见清伊。
走出慕王府时,被王府管家笑眯眯地拦下询问,晴音紧张得结结巴巴:“出、出府去转转,不做什么。”
王府管家不过是见晴音要出府便随口问问,一见晴音如此慌神,倒是好奇了。
“小丫头去哪里转转,你家大小姐知道吗?”
“知道……”
见晴音慌得明显,王府管家还特意命人去向傅思滢求证后,才放晴音离开。
晴音在药铺见到清伊,像是甩掉烫手山芋一般,将几瓶好药急忙交给清伊,然后说了傅思滢的交待。
一听傅大小姐的安排,清伊瞠目结舌:“小姐要我把这些药,每天都撒到宁瑞成的贴身衣物上?”
晴音涨红脸:“嗯。”
尽管清伊对傅大小姐为什么会如此吩咐感到无比好奇和羞耻,但和同样羞耻的晴音实在是无力讨论。在清伊告知了卫侯府这几日的情况后,二人匆匆分别。
晴音回去后,羞愤交加:“大小姐,奴婢被慕王府的管家拦下的时候,想死的心都有了!一想到有可能会被人发现奴婢的袖子里藏着什么药,奴婢真的羞愤欲死!”
傅思滢只能好言相劝:“别气别气,我这伤再有两日就能好,等咱们回家了,保准不会有人再盘问你的行踪去向。”
“奴婢是在说这种丢人的事,而不是说被慕王府的人发现。”
“哎呀,都一样都一样,”傅思滢只能诡辩安慰,“不被发现,就不会丢人。”
这个时候,住在慕王府的坏处就体现出来了,不管做什么事都在慕王府的眼皮子底下,很是不便。
傅思滢也很提心吊胆她所做的一切会不会被漠苍岚知道。若是被漠苍岚知晓……何止于丢人,简直就是惊天地泣鬼神!难以想象她在漠苍岚的眼中,会变成什么魑魅魍魉。
回家,还是趁早回家的好。
“对了,清伊有说什么吗?”
“清伊说,卫兰灵已经说动卫侯夫人以整个卫侯府为亲近,主动向傅姓本家示好。”
傅思滢一声轻哼:“真是好本事,能哄得卫侯夫人如此。如此一来,我那二婶婶还真有可能会同意给卫兰灵当靠山。”
晴音不解:“卫侯府的名声已经那般破烂,傅二夫人又怎么肯和卫侯府同行一道?”
“本来是不会,但只要卫侯府愿意往后以本家马首是瞻,借着卫兰灵的关系,本家也能装出不得不被卫侯府拖累的样子,小小帮衬卫侯府一点的。外人反倒是要夸本家有情有义,知道雪中送炭呢。不过……”
傅思滢冷嗤:“七夕宫宴上,傅芳薇强出风头被我奚落掉,再加上本家强借咱们府的银子引太后和皇上震怒,本家自己的名声也好不到哪儿去了。本家和卫侯府扯在一起,足够称得上同流合污、狼狈为奸。”
闻言,晴音很是气愤:“若真如此,本家也太过分,夫人上次还说傅二夫人登门送礼,没想到背地里就和卫侯府牵扯在一起。”
“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罢了,”见晴音忿忿不平,傅思滢挑眉,“我对本家,亦是如此。”
就在傅思滢等待清伊那边能传来诸事顺利进展的消息之时,皇上颁诏连改数道国策,引得大昌上下震动。
比如强行要求各部各府贬职一定数量的世家子弟、增加和提高出身平凡的官员地位和数量,以及可参与科举考试的要求进一步降低。
再比如世家所拥有的田土封地被削减、农户奴仆数量被削减、各种规制被削减,一切都被削减。
从来没有过的大震荡。
不少人在堂堂素敏大长公主府都落了难时,就预料皇上和慕王爷要下狠手,此番验证,一半欢天喜地,一半叫苦不迭。
欢天喜地自然是急着各自去寻求机遇去,而那些叫苦不迭的可就要生事了。
漠苍岚重刑压下多少生事的不说,就连傅思滢都能察觉慕王府的守卫一日比一日森严。
尤其是漠苍岚的住院,周围不知暗藏着多少暗卫防守,简直是密不透风。
对此,傅思滢倍感不适,觉得自己整日生活在监视之下,心情实在压抑。
而且鉴于芸芷即将入宫,她想和妹妹珍惜相处时日,于是便决定回家,不再于慕王府借住下去。
秋夜微凉,伴随着夜虫的鸣叫等待漠苍岚归府。直至等到深更半夜,也没等到,傅思滢无奈,正打算去歇息,等明日清早再向他说时,突然,听到外院方向传来一片呼喝闹乱之声!
立即,孙丹现身将好奇的傅思滢推去屋内:“您不要随意走动,很快就会无事。”
傅思滢茫然不解:“什么事?”
孙丹面色森然:“定然是刺客。”
“刺客?”傅思滢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