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换条裤子,我就急匆匆赶到银河水岸。
进了夏林羽的办公室,夏林羽和几个穿西装的保安正在抢救刚子。
几个人又是抠人中,又是往他脸上喷水,刚子却躺在沙发上任由摆布。
他们见我进门,赶紧让出空,让我凑到跟前看。
只见刚子印堂发黑,眼圈是紫青色,嘴唇发紫,上下牙紧紧咬在一起,蜷缩在沙发上,浑身哆嗦。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被鬼缠身的征兆,但从他身上并没有发现撞鬼的痕迹。
“这两天他去过哪?”我问夏林羽。
“上班的时间都在店里,平时下班我也没问过呀!”夏林羽锁着眉头回道。
“羽哥、阳哥,看刚哥这样子是撞了邪,有个事不知道该不该跟告诉你们。”有个年龄较小的保安吞吞吐吐的说。
“什么这个哥那个哥,有什么屁赶紧放!”夏林羽骂道。
小保安犹豫片刻,战战兢兢道:“就是,那天阳哥让我们去埋那大水缸,里面的铜钱都让刚哥收起来了”
小保安还没说完,夏林羽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他脸上,骂道:“你特么怎么不早放屁!”
小保安委屈的捂着脸,怯生生的说:“刚哥说那些都是古玩意,扔了可惜。”
夏林羽见小保安还在狡辩,正要发作,我摆了摆手,掏出一张纸符,略一施法,念出金光神咒,空中一划,纸符燃着。
待纸符烧完,我吩咐人把纸灰泡入水中,给刚子灌进去。
几分钟后,刚子脸色好转,渐渐苏醒。
见他情绪稳定起来,我和夏林羽开始问他这两天的经历,刚子一五一十的把这几天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之前说过,刚子是这足浴中心的安保主管,负责门店所有的安全工作,每天傍晚五点上班,到第二天下午两点才歇息。他当过兵,还是传说中的特种兵,后来受伤复原之后回老家打工,被夏林羽看上,于是便从小保安一步一步得爬上来。
那次让他带着人把大水缸埋掉的时候,觉得铜钱一起埋了有些可惜,就把铜钱收起来,觉得这是小事就没告诉夏林羽,把铜钱放到了家里。
起初几天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直到后来今天,刚子每次在家睡觉后总感觉非常的累,再后来就感觉家里有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看,搞得睡觉都睡不踏实。
前天,不,应该是昨天凌晨一点多,有个客人喝醉了,在小包房里面吐了一地。这自然有服务生来处理,并不防事,然而那人却又闹,跑到走廊上来摸包房技师的(给纯洁的人科普一下,店里的技师,纯粹是正经的服务员,不下海,要有本事自己泡,不能强求),那人常来,是一个跑食品业务的普通职员,没有背景,刚子自然不会客气,直接把他痛殴一顿,暴打,然后扔到了大楼后面的巷子里。
那个醉汉被猛尅一顿之后,继续趴在地上接着吐,白的黄的一滩呕吐物,引来了一只猫。
这猫又瘦又长,全身都是黑色,油黑发亮,没有一丝杂毛,头小,尖尖地更像是狐狸,它从黑暗中冒出来,停在醉汉头前面,伸舌头去舔食他吐出来的呕吐物,粉嫩的舌头在黯淡的后街巷里时隐时现。刚子看得有趣,于是点了一根烟,倚着门看着这来历不明的猫咪。
然而他看着看着,发现那个人越发有些不对劲。
醉着趴在地上的那个男人越呕吐越起劲,不一会儿,恐怖的事情出现了。
那个男人竟然吐出了一大团血红黏稠的肉块来,而那只黑猫,则一小口一小口把肉块吃下。刚子的烟掉在地上砸起火星子,突然,那黑猫转过头来,抬起那张尖尖的猫脸看着刚子,它的眼睛黑亮得像最纯粹的宝石,有迷雾,咧着嘴一笑,好像一张诡异的人脸。
刚子猛地一大叫,踏步冲出去,那黑猫立刻窜开七八米,没走,转过来盯着他。
刚子就怕那醉汉出问题,惹得足浴中心被查,开不了业,低下身去把他头颅扶起,那醉汉突然睁开了眼,白色的瞳孔,游着红光,张开嘴,白森森的牙齿上面挂着血色肉丝,朝他咬来。
刚子大惊,本能地把这醉汉一把推开,只听那只黑猫突然大叫一声,根根寒毛乍起,“喵……”
刚子感到肩头沉重,扭过头,只见后面有一个在空中飘浮的女子,女子没有一个头发,像是连头皮都没有。
与此同时,被推倒在地上的那个醉汉爬起来,面容僵木,斜着眼,一口血污的拖步而来。
黑猫继续叫,这声音又尖锐又瘆人,给这黑巷子里添了许多恐怖。
即使以刚子这种阅历和见识,也不由得有些发毛,他大叫,挥着手就疯狂地去打那个飘浮着的女子,手一触到,却是空的,那女子张口就向他咬来,阴气森森。
刚子往后一退,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绊倒了,结果头磕到了一下,眼前一黑,就被庞大的重量给死死压住,拼命挣扎都动弹不得,只有吼,使劲吼……
愣神十几秒后,摇晃的世界开始稳定下来,刚子这才发现压在自己上面的不是那个化身为恶鬼僵尸的醉汉,而是自己的手下。
这时耳朵好像也是恢复了一些听力,然后有焦急的声音传来:“刚哥、刚哥……老大,老大你怎么了?”
世界回到了正常轨迹,刚子发现自己依然在足浴中心后面的巷道里,然而那黑猫、女鬼乃至于那疯狂吐内脏的醉汉都不见踪影了。
一个手下凑过来头仔细打量了